胡铁花被池清叙逗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还要咬牙忍着,避免被少女发现。
谁让她实在很容易害羞,又在某些方面特别不直率。
“我们早晚会是挚友故交的,”楚留香并不恼,还刻意将‘挚友故交’四个字咬的极重。
“还是说,你还想和我有其他的关系?”
一旁的胡铁花终于忍不住了,只听得“噗”的一声,他将嘴里的水全都毫无形象地喷出来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笑声好似被锤响的一面大鼓,方圆十里都能依稀听到。
——会花言巧语的男人,也更加知道如何气人。
师姐们的告诫果然很有道理。
池清叙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身旁的男人,她急得眼角泛了点娇艳的粉红色,鼻尖也渗出了汗珠。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动手准没错。”
少女这样想着,便凶巴巴地伸出了手掌,想给楚留香来一个响亮的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撩妹小心挨打!
☆、伞留香(4)
楚留香不是没有被女人扇过巴掌,他早就练出在对方伸手之前就能探知意图的反应能力,更有着比对方还要快的出招速度。
所以池清叙这一巴掌,刚打到空气,手腕就被楚留香紧紧抓住了。
他将力度拿捏得很妙,既不会弄疼对方,又不能让对方轻易挣脱。
这次换胡铁花看热闹了,他明亮的大眼骨碌碌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笑得相当不怀好意。
“放手!”池清叙吼道,开始尝试挣脱楚留香的手。
…好像挣不开。
“力气还真大…”她这样想着,恨恨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见对方迟迟不打算松手,池清叙又面红耳赤地伸出手去使劲推搡楚留香,强词夺理起来。
“你抓我做什么?我又没有真打到你!”
楚留香含笑盯着她半晌,才轻轻松了手,柔声说道:“我是怕你打到我之后,你的手会疼。”
一旁看热闹的胡铁花听完这话,忙伸出手抓了抓胳膊,明明是三伏天,他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这时才明白,自己一直搞不定女人,根本原因是嘴太笨。
此刻,池清叙已经决定放弃和这个男人正面交锋的想法。
若说正儿八经交手,楚留香轻功出神入化,走路悄无声息,自己的伞大概率连这个人的衣角都摸不到。
若要比脸皮,自己一个女儿家,怎么能比得上楚留香这个老油条。
何况,只看他的反应速度,铁定也没少挨女人的巴掌,肯定是个情场浪子。
“唉…”
一想到自己的师姐师妹们很可能就栽在了这种人手上,池清叙就生出许多恨铁不成钢的怨念来。
三个人在树下休息够了,便继续开始赶路。
“老臭虫,这是要去哪?”胡铁花愣愣地问道。
“去袁家。”
吐出这三个字之后,楚留香的表情,就罕见地严肃了起来。
江湖中姓袁的人很多,但能做到像东洲袁家这样的,实在不多。
东洲袁家一族,族内只有女子,男子则全都是入赘,他们生出的孩子,全部都只能姓袁。
袁家的姑娘,个个都是能顶天立地的人物。
她们之中,有人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有人贵为一派之长,名盛江湖,也有人极擅经商理财,名下有不少的酒楼客栈。
当然,池清叙是不知道这些事的,无奈有个胡铁花跟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大嗓门了一路,倒也将袁家的背景介绍得一清二楚。
这次成亲的是袁老太太的大孙女,名叫袁听云。
据说她武学天赋极高,自小便拜在点苍掌门柳如素的门下学习剑法,不到及笄之年已能在‘点苍五剑’中的‘寻潮剑’钟勉手下轻松过下十招。
这边,楚留香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城。
太阳一落下,空气便没有午后那样灼人,楚留香挑了一家客栈,准备在这里暂时落脚,明天再去袁家拜访。
饭桌上,胡铁花还在向池清叙喋喋不休关于袁家的事情,他虽看起来粗枝大叶,但却是个极擅长讲故事的人。
正巧,池清叙也听得津津有味。
她从小一直待在潮汐谷里,这样平淡的生活,终究少了点生机勃勃的新鲜感。
“袁家这么多年,居然没有生出过一个男孩,”只见胡铁花捧着一碗酒,张开嘴“咚咚咚”地灌了几大口。
喝完之后,他又补了一句:“真是奇事一桩。”
池清叙听得饶有兴致,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她托着腮,面带笑容地盯着胡铁花,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讲下去。
少女的指甲上,散发着贝壳般柔顺的光泽,愈发衬得她手指纤细,脸颊饱满。
楚留香没想到,她的好奇心居然这么强。
“那些男人,也会心甘情愿地入赘袁家吗?”她问道。
“自然了,”依袁家在江湖上的势力和地位,和他们扯上关系,终归不是坏事。”
听到这儿,池清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追问道:“袁听云的丈夫,你们可认识?”
“据说,她夫君也是点苍派的人。”胡铁花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大概是青梅竹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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