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彦听到这里,眯起眼睛,转身就冲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去找曲清池。
陈生在他走后冷下一张脸。四周落针可闻,来此宾客似乎都在等着他的解释。
陈生见此仍是不慌不乱,在吴王即将拔刀的时候,一脸正气的与吴王说:王爷为何如此看我?!
王爷该不会以为我与修士交好吧?
王爷如此聪慧,怎会看不出我的计谋?
他先声夺人,一连三个问题,反而问住了吴王。
吴王被他问了一愣一愣的,现下明明应该是陈生理亏,可不知为何,每次都是陈生先理直气壮地反问他,好似做错事的人是他。可如今听陈生如此说,吴王也不好说自己不知道陈生到底有什么计谋,只得故作高深的看着陈生。
陈生伸出两指往前一点,一本正经地说:这人是我给王爷准备的棋子,他本事不小,性格鲁莽,极好掌控。如今我们要与修士争斗,自是少不了死伤。因此我想,我们不如用修士打修士,让他们自相残杀,我等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陈生说到这里拜了个礼,哀怨地说:其实这人也是我给王爷准备的贺礼,只是他脾气有点急躁,为求稳妥,我并未带他赴宴。而像我这么厌烦修士的人,若不是别有所求,我怎会让修士住进我家中
话没说完,陈生望着迅速接近的小点,心中一堵。
端肖雪拎着一把菜刀,挽起衣袖,一头长发束在脑后,一副居家良善的打扮硬是让他穿出几分血色。
他阴着脸来到了陈生面前,在众目睽睽下暴躁地说:你把盐和糖的位置互换做什么!我好好的炖鸡成了甜口!
陈生:抱歉。
但、你那鸡有他现在做的事重要吗???
陈生深吸了一口气,正欲骂上一句,可这时端肖雪又说:算了,今天早点回来,他们要喝酒。
话说完,端肖雪抢过侍女端来的菜,转身走了。
他走后陈生心如死灰,总有面对秋季萧条的感受。
不过陈生内心坚强,直至此刻仍不放弃。
陈生想,只要有嘴,人生总能不同。
陈生张开嘴,还想抢救,回头却见白烨站在吴王面前,为他敲响了最后的警钟。
穿着胡人衣物,白烨像是一只慵懒的猫,抬手抢过吴王酒杯,笑嘻嘻地抓了一把吴王的胡子。
陈生无语,正想着回家要如何收拾他们,不料身后脖子被人一把抓住。
微凉的手磨蹭他的皮肤,再回头时,长剑带血的曲清池正站在他的身后,与他说:净做些没有用的事情,先回去吧。
陈生无法,只得点了点头。
而在回去的路上陈生发现曲清池受了很重的伤,陈生问曲清池出了什么事,曲清池沉默片刻,说:我遇上千目蛛了。
我与他在外打了一场,若不是他腹部有伤我许是不好抽身。
腹部有伤?
第144章 心声
第一次见曲清池受伤时陈生曾问过他:打伤你的东西有八条腿?
这是陈生的夸张说法,当时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在陈生的记忆中,曲清池的武力值和他的磨人性子并称双绝。陈生看他嚣张多年,第一次见他受伤,心中竟是好奇多过心疼,所以蹲在他面前惊讶地问了一句。
老实说,陈生当时的表现多少有些难言,好在曲清池不是常人,见陈生如此不止不气不恼,还能笑眯眯地弯起眼睛与陈生说不是,面上完全没有被冒犯的不适。
而今时隔许久,今日曲清池受伤,这次伤他的还真是陈生曾经笑谈过的八条腿。
想起这点,陈生躺在榻上,用手指摸过曲清池手臂上的伤口,说:千目蛛?
曲清池一只手臂环抱着他,半阖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早前吸食怨气的大蜘蛛。
陈生听他说早前,问他:有多早?
曲清池想了想,说:每次天尊降世都会有大妖随之出现,待天尊睁眼,就会斩杀随着自己而来的大妖。
陈生想了一下:像是虚泽所杀的九头蛟?
没错。曲清池说:现今其他大妖都死了,唯有千目蛛还活着。
为何?
他有些特殊,以吸食恶念为生,因此只要人心中有贪念和恶念,他总能活着,也会把那份怨毒化成自己的力量。
听着很难缠。
曲清池听到这句睁开眼睛,面上情绪不显,只盯着陈生看。
他的眼神让陈生浑身不自在,陈生因此不自觉地扭了一下,想要挣脱曲清池的环抱,问他: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曲清池只挑高了一侧的眉毛,说:我在想是你难缠还是千目蛛难缠。他一边说一边收紧手臂,将本欲挣扎的陈生带了过来,我算了算,还是你难缠。
陈生不满:是我难缠还是你难缠?
曲清池说:看怎么个比法。
陈生不服气,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比我能比你难缠?
曲清池懒散,却也随着他支起身子,两人声音很小,凑在一起像是在说悄悄话。
陈生说:且不提初见,我问你,我们重逢时,你说送我归家,最后怎么送着送着去了小圣峰?
陈生与曲清池算起旧账:到了小圣峰,我要离去,你又说送我,送着送着竟拉着我掉进深谷。入了深谷,你明明有脱身的法子,却硬是带着我在山谷里过了数月野人过的日子。出了山谷,你这人阴损,还特意寻了情药来吃事后还误导我,让我以为外界有很多人想寻我麻烦,害得我做了一个二选一,把你这祸害当做倚仗。
曲清池听到这里,十分平静地说:所以冢度之时,你气急害我,我只装作不知。
陈生哑然,片刻后,他勉强地说:我只是想要你吃点苦头。
曲清池淡淡道:我看出来了,所以我去了南境,为你寻了天石,将自己弄得十分狼狈只想令你开怀。结果你拿到天石,不问我取得难与不难,转手就送给了谢归保命。
陈生哑然,片刻后,他勉强地说:不是我想送,而是那时我意外与他入了不日峰,只靠我自己我肯定走不出去,所以我保谢归就是保我自己。后来那谢归也确实救了我。
是啊,曲清池点了点头,阴阳怪气地说:就因为这次的救命之恩,让你一直都放不下他。
陈生无语片刻,没有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放不下他了?
曲清池靠过去,黑眸对上陈生的褐眸,慢声道:你要害我,只找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还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情,这才高看他一眼?
陈生惊了:我这叫高看他一眼?我明明是心中矛盾,怕真的害到了你,所以才寻了一个打不过你,又天天跟在你身后要打败你的人。
曲清池听到这里眉眼带笑,止住了话头。
陈生见他不语心里一松,知道这事过去了。不过为了避免曲清池再次纠缠,陈生当机立断,拉着他出了房间,彻底断了再谈的可能。
而就在刚才他们对话的那一会儿,郭齐佑来了不止一次。
郭齐佑来叫他们吃饭,可他们谁也没有理会郭齐佑,让郭齐佑误以为他们正躲在房中亲热,故而没再找来,也没等他们就喝了起来。之后几杯酒下肚,酒量差的郭齐佑醉倒了。一旁端肖雪目光清明,没有一丝醉意,京彦呆呆地坐在原地,身侧是红着脸的白烨。
此刻萧疏不在,莫严见众人都喝了酒,一时心痒也拿起酒杯偷偷喝上一口,所以等陈生拉着曲清池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举着酒杯,像是配旁白一样念叨个没完的莫严。
听见莫严说起众人心声,陈生心中一紧,面上不显地说:这群混账没等我们先喝上了!他一边说一边推着曲清池转身,看似不满道:不等算了!这酒我们不喝了,我们回去!
没有被骗,曲清池瞥了他一眼,敏锐地问:怎么,你怕莫严?
陈生干笑两声:怎么会。
话音落下,陈生还未说些旁的,却听莫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讲出他心中所想
陈生想。
他不能在这里久留,他怕曲清池知道,他选谢归不是因为谢归太弱,而是因为他心中清楚,他方才如果不那样讲,曲清池必然不会留下谢归的性命,毕竟曲清池这人心眼小,脾气还不好。
陈生听到这里,抿住嘴唇,对上面无表情的曲清池,硬是挤出一个笑脸:我说笑的。
曲清池挑了挑眉,这时又听
陈生说是如此说,但心中其实正在气恼。他很想将莫严吊起来打一顿,只是他不敢久留,怕留的时间长了,还会出其他的乱子。
还会出什么乱子?曲清池听着莫严的话,面朝陈生,问了一句。
陈生急忙抢在莫严之前说:哪有什么乱子!
陈生否定的快,但他心里清楚,他这人看似正直老实,实则本性狡猾,撒谎不眨眼。这个院子里的人被他骗了不止一次,因此他留在酒醉的莫严身边实在很危险。
曲清池的表情在此刻终于出现了变化,他像是生气,又像是想笑,只问:那你骗了我几次?
闻言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
莫严小小声地说:他记不得了。
很好。
曲清池深沉地看了陈生一眼。
陈生看着曲清池的表情,知道他可能要活不成了。
这时曲清池又问:说过的最违心的话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算过分,可陈生听到这里耳朵却红了起来。
他这人平日里最是正经,经常板着一张脸,让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和情绪。可每次害羞,不管面上表情有多正常,耳朵都会红起来。
曲清池起初没想莫严会说什么好话,可他见陈生如今的反应,倒是叫不准陈生想到了什么。
而莫严一脸呆愣,缓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他说,他不喜欢你。
陈生和曲清池听到这里同时愣了一下。
这是他心底最大的谎话。莫严沉声接到。
听到这句话,自觉丢脸的陈生已经脱下了鞋子跑到了莫严的面前。然而他手中举起的鞋子还未落下,莫严又说:曲清池想,他倒是没对陈生说过什么谎话。他说他心仪陈生,这从不是谎话。
莫严说这话时语气不变,可话入了陈生耳中,却不知怎么的变了几个声调和味道。
其实莫严听不了曲清池的心声,此刻之所以能念出曲清池心中所思,怕是曲清池有意放出这句话。
而陈生想到这里,放下那只拿着鞋子的手,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上半张脸,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既觉得尴尬,又有点开心。
其实这种事他们俩关上房门也能说。
其实这种事大可不必从莫严的口中传出来。
抿了抿唇,陈生回首与曲清池对视一眼。
一旁,端肖雪沉默半晌,盯着酒杯忍了又忍,在莫严还要开口的时候重重地放下酒杯,忍无可忍的对着面前这三人说:你们有完没完?我还没醉呢!
第145章 是否
端肖雪这一声令陈生有些不好意思,唤回了陈生逐渐偏离的思绪,让他回到了起初不带情意的严肃模样。
松开曲清池的手,陈生本想与端肖雪说上一句,好来消除此刻的尴尬,可不曾想,在他转身望向端肖雪时,周围景色突变,从上一世小而温馨的宅院变成了辽阔的天海。
此刻微凉的海风带走了庭院中的身影,吹散了方才的温情,留下丝丝寒意。
陈生站在海岸边,正在想这里是哪里,这时,他的左侧突然来了一群看不见脸的人,这群人抬着红色的轿子。
右侧也一人走来,正是方才还在院中的端肖雪。
陈生的头左右移动,不知自己应该先看往那一侧,也不知他们的来意。
没了刚才在院中的平和一面,端肖雪穿着一身黑甲,如玉的脸上带着几道划痕。而那些伤痕落在他的脸上并未损伤他的俊美,反而给他增加了几分桀骜不驯的野性之美。
他见陈生看来,问陈生:你说你要对付虚泽,这话是真是假?
陈生一愣,转而想到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在上一世,这是端肖雪决定加入曲清池队伍时,曾问过曲清池的问题。
而陈生此刻站的位置,就是当初曲清池站的位置。因此他想,这个问题,似乎不该由他来回答。
可事到这里,似乎本就该由他来回答。
故而,陈生回想了一下,记得曲清池对端肖雪说了是。
曲清池说,他会杀虚泽,然后端肖雪便加入了曲清池的阵营。
所以,陈生觉得,他应该也说是才对。
是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回答,可就在陈生即将张开嘴的这一刻,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铃铛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而那铃声清脆,像是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眷恋回忆,清亮的不似千衫寺中的蟒铃,只带着几分淡淡的愁绪,轻抚听者的心弦。
陈生听到铃铛的声音,回过头看去,瞧见了红轿子正在向他靠近。
而这是不对的。
在如今,轿子只有达官显贵能够使用。可观这顶轿子,朴素的并不像是出自皇城。
想不通这点,陈生的目光不自觉被轿子吸引,而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轿子来到他的身旁停下,坐在里面的人似乎喊了一句什么。
站在轿侧的红衣人闻言,动作夸张地靠在轿子上去听里面的动静,之后又扭动着像是枯枝一样干瘪细长的四肢,跳动地走了过来,又笑又哭地问陈生:郎君,我家女君要成亲了,她问问你,你有没有什么要送给她的东西?
陈生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问话人见此又问他:那你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陈生不知道轿内人是谁,也没有什么想说的,所以他再次摇了摇头。
这时,问话的人叹了口气,将陈生的话带了回去。轿子里的人等了许久,最后听到的却是这么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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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那个万人迷(穿书 重生)——夏夜秋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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