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廷卓对盛珏的到来很是意外:“你就这样过来了,不会被狗仔拍到吗?”说着递了个苹果过去。
盛珏笑着接过苹果:“不过是来探望朋友,就算拍到了也无所谓。”
柴廷卓想了想,觉得也是,就在胡锦床边坐下来,开始削苹果。
他们昨晚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由于伤患过多,睡得是大通铺,直到第二天早上胡锦苏醒后才换成的单人间。有了薛祁司的紫气治疗,胡锦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除了少许特殊的暗伤,医疗设备能检查出的也就一些皮外伤,不日便能出院。
“对了,薛老师今天有来过吗?”盛珏问道。
柴廷卓摇了摇头,道:“不过他早上给我打过电话,问了些昨天晚上的细节。”
盛珏表示了解,且没有多问,他知道薛祁司有一套自己处理事情的习惯和方法,他若是贸然插手恐怕只会添麻烦。
他没有在医院逗留太久,确认柴廷卓和胡锦都平安无事后,他便回了公寓。
然而回到家,薛祁司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公寓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上去分外冷清。
这是自盛珏重逢后再也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心里竟莫名升起了一丝寂寞。
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迟疑迟疑再迟疑,就怕打扰到对方办事,最后还是只选择了给薛祁司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就去厨房随便弄了些东西吃。
但薛祁司没有给他回音。
盛珏一直等到了十二点,要不是第二天他还要去剧组,需要保持充分的体力,他可能会等上整整一个晚上都不睡。
第二天从起床洗漱,到抵达剧组,盛珏前后共看了不下三十次手机,直到开始拍摄,他才不得已将手机转交给了助理,然后……一整天都没能有空闲去碰手机。
精疲力尽地回到公寓,已是深夜。
盛珏将自己摔在了沙发上。
今天有不少动作戏,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威亚上度过的,弄得他腰酸背痛不说,大腿根部都有些磨伤。唉,要是薛老师在家,说不定就能替他抹药了。
盛珏刚冒出这个想法就羞耻地捂住了脸,他其实挺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想东想西。
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盛珏起身回房,打算洗个澡再涂药。
才一踏进卧室,盛珏就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但他很快捂住嘴巴,以免扰民。
薛祁司从一地的狼藉中抬起头,道:“不好意思,把你房间弄得这么乱。”
盛珏摇摇头,问道:“你这一天一夜去哪里了?我好担心。”
“我去找历峰了。”薛祁司道,“而且哪里来的一天一夜,我今天白天就回来了。”
盛珏不高兴道:“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薛祁司道:“我说了呀,不是回你信息了么。”
盛珏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眼,发现薛祁司的回信已经淹没在了数条广告短信中。
……那他这一整天岂不是在瞎担心?
盛珏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有从历峰那里问出什么吗?”
薛祁司摇头,叹了口气:“那小子倔得很,一看到我就动刀动枪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两句就打起来了。”
盛珏吃惊道:“打了一个晚上?”
薛祁司道:“那倒没有,我把他打趴下之后又把他最近的一些记事本给翻了下,幸好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不然我还真要白跑一趟了。”
盛珏没问他是怎么找到历峰的,也没就他用暴力解决事情的行为作出评价。
他想给那个记忆中的娃娃脸青年默哀,但想到他对胡锦和柴廷卓做的事情,又觉得对这个冒失鬼同情不起来。
“那有找到关于那个妖怪的资料吗?”盛珏问。
薛祁司道:“历峰手里的信息也不多,但我至少知道那个妖怪是什么东西了。”
盛珏道:“是什么?”
薛祁司道:“似乎是一种名为画皮衣的妖怪。”
历峰的记事本上是这样写的——在古时候,有这样一类的裁缝,他们受雇于皇室贵族,世世代代为主人家量体裁衣,这本来应该是个令家族骄傲的事业。但素来皇室多龃龉,这些贵族中难免有些心理变态的,他们追求世界上最美的衣裳,但极品丝绸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就开始想别的办法。
曾经有人用人皮做鼓,也有人用人皮作画,那为什么不能用人皮来做衣裳呢?
这些贵族开始从穷苦人家中收购漂亮女孩,用最精美的食物和药材将她们养育长大,然后,剥了皮做衣裳。
一般来说,这些女孩枉死之后,就回去地府。
但凡事都有意外,有个别底层的裁缝为了讨好贵族,以谋求飞黄腾达的机会,可他们无权无势,也没有获得上好人皮的来路,便会尝试那些不入流的方式,起初是对青楼女子或是低贱女奴出手,后来就逐渐演变成残害良家。
而这次附在林晓琪身上的,恐怕就是由无数怨气集成的画皮衣。
因着被制成衣服的皆为少女,又是冤死,阴气过重,必须通过吸食男子至刚的阳气才能在人间存活。画皮衣生前均为肤如凝脂的美貌女子,被她们附身的女子自然也会受其影响,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具诱惑力,从而能够勾引男子,获取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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