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前总喜欢写纪事……几乎每天都写。”耿圆道,但如今此人就没有这个习惯了,但是他从来也没看过纪事的内容,甚至都没有瞥过一眼,因为这是辅国公的私密之事。
载钺温柔的笑了:“我看了之后才晓得,你搞出了那多是非!”为了和自己相守,小圆子也付出了很多,而且既是位贤惠的妻子,又是个值得交托生死的挚友,他不禁感叹上天对自己太厚待了,能把这么个近乎完美的人送了过来。
小圆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您说的是……我真的给您惹了不少麻烦呢,让您跟着一起操心!”
载钺将他拉到身边坐下,轻声又问:“你有没有后悔过?”
耿圆摇了摇头,即便是对方大病初愈之时,天天欺负他,他也没有后悔过,他就是傻乎乎的爱着这个人!
辅国公由衷的笑了,抚摸着小圆子的脸道:“那你还真是傻……虽然傻却很可爱!”
耿圆呆呆的望着自己的男人,这是他们肌肤相亲后头一次啊,他头一次听到载钺说了一句“情话”,但是从前对方是绝不吝惜讲出甜言蜜语的。
“干嘛,你是真的傻了吗?”载钺捏了捏他的下巴,合上了簿子,又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小圆子醉了,半天都没睁开眼眸,虽然他们已经成了“夫妻”,但载钺却很少亲吻自己,只是偶尔来了兴致才会“赏赐”一个,而过去他们可是天天都会接吻的。
见小圆子如此痴迷,载钺索性将他搂进怀中,深吻起来,但这一吻可要命了,他难以自持的想要就地做一回。
虽然难为情,可耿圆还是从了自己的男人,二人就站着弄了一回,为了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某位很小心的压制着奔腾的Y望,彬彬有礼的开始,也彬彬有礼的结束了,最后还不忘了温存的帮忙穿衣服。
就算是回了卧房,那股甜蜜的氛围仍然萦绕不去,二人紧紧的搂着进入了梦乡!
1862年春天,载钺和耿圆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名为溥骁。
因为被照顾得太好,小圆子成的变成了圆滚滚的小胖子,一度他还因为自己产后肥胖而自卑,为了尽快瘦下来,就拼命的干活,又回到军营中当伙夫去了,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终于恢复了从前的身材。但即便他胖了,载钺也没有嫌弃过自己,还是每晚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1863年春天,就在万物复苏,大地恢复勃勃生机的时候,小圆子却得到了一个噩耗,他的父亲张洛行在毫州被曾格林沁所杀,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也被一起“正法”。
当时,他正在水井边择菜,当两个兵卒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刚好被他听到,立马就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黄昏了,大夫为他开了汤药之后叮嘱他不要太劳累就回去了,屋里只剩下载钺陪着自己。
“大夫说你没什么事儿,就是得多休息,不然这几天你就在家歇着吧,带孩子们出去踏青,散散心。”载钺并没有看出他有心事,还以为只是太累了,毕竟又要当差,回家还得哄孩子们睡觉,任谁都会觉得累的。
耿圆坐起身,难过的摇了摇头,捂住了脸:“我不是累的……今日,我听说父亲……我父亲被刮了!”若是被砍头,那还算是死得痛快,但判了刮刑,那就是要你死得更痛苦,而且死无全尸!
载钺呆了半晌,努力回想了一番,他隐约记得小圆子的父亲自己见过,而且还是在江北大营的时候,于是连忙追问:“我不太记得了……你父亲他究竟是哪位?”
“他是张洛行。”小圆子甚至不敢大声讲出来,眼泪已经决堤,父亲是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也是他唯一的真正的亲人!
辅国公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插好了门,坐到他身边道:“等事情都过去以后,我找机会带你回毫州一趟,想来你父亲的尸首应该有人代为安葬了,若是不行,立个衣冠冢也可以,或者干脆就葬在京城吧,我们找个好地方。”
耿圆哭得更伤心了,他唯一有的却只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半块玉佩。
载钺见他如此难过,连忙抱住他轻轻拍着后背,柔声道:“我帮不上你们……对不起!”岳父是朝廷要犯,沾上了恐怕一辈子都脱不了干系。
“和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父亲说,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并不后悔,只是我没能赶得上见他最后一面!”耿圆十分后悔,这几年他光顾着和辅国公恩爱了,并没有尽力的打听父亲的消息,如果早知道父亲被抓,他说不能赶过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载钺只得又安慰道:“我差人去打听一下吧,说不定他已经被妥为安葬了!”但即便他得到的是坏消息,也不能把实情告诉小圆子,他怕小圆子受不了打击!
然而十天之后的晚上,当载钺和耿圆在家里坐着说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叔叔领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进了客厅。
小圆子定睛一看,发现此人正是堂哥张宗禹,依然是一身道士的打扮。
耿祥关好屋门,这才算松了口气,连忙对二人道:“给准备饭菜吧,他可是大老远赶过来的。”
张宗禹风尘仆仆,大汗淋漓,他是骑着快马从毫州赶过来的,为了只是满足叔叔最后的遗愿。
小圆子马上去厨房煮了面过来,端到桌上后,才坐旁边听堂哥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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