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厨师长正从面包车上小心翼翼地搬下一箱还带着晨雾的新鲜食材,边往厨房走,边乐呵呵地扬声问管家先生:“你确定二爷和池少现在不会回来吗?活鸡活鸭的,万一哪只没逮住跑到院子里,可别再把小少爷咬上一口。”
贺家入口的东西讲究,食材都是从原产地直供,送菜的小面包车每天这个时候都来,只是日常总走侧门,很少被池曳他们碰上。
但今天主人都不在家,正门口又离着厨房最近,管家先生善良想着让搬着箱子人的少走些路,就做主让面包车停在了正对着大门的路中间。
“放心吧,池少爷每次去墓园至少要待上一天,太阳不下山是不会回来的。”
管家先生探头探脑地往装着干果的箱子里看,“唉?这个鲜核桃不错,回头洗干净了送几个去池少爷房间,补补脑子。”
“得嘞,放心吧。”厨师长索性把箱子放在地上让管家先生看个够,“晚上我再做个金银烤脑花,以形补形。”
池曳刚从车上下来远远就听见大家张罗着给自己补脑子,心情不知该悲该喜,“……”
厨师长又问,“中午厨房还用提前准备吗?是不是二爷也不回来?”
“二爷通常会一直在墓园陪着池少爷的,”管家先生有点儿感慨,“一年到头也就能完完整整的陪上人家这么一天,唉……池少爷难啊。”
贺霖低声,“我并不是在陪‘池曳’,我只是想在让池享老先生九泉之下安心。”
池曳怔了一下,才明白贺霖这是在给自己解释,“……哦。”
心里突如其来的熨帖。
厨师长还在搓着手和管家先生聊天,“这么冷的天,在荒郊野岭呆上十几个小时也够难受的,池少和他父亲的感情真好啊。”
管家先生点头,“可不是,又冷又累,还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地,每次回来都要病一场……即使生病也要坚持,拦都拦不住。”
管家先生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双黑色球鞋出现在眼前,莫名眼熟,仿佛是早上自己亲自挑选的,再往上看……
拦都拦不住的池曳当当正正戳在自己面前,没冻坏,也没生病,甚至好像连情绪都没有太低落。
管家先生,“?”
厨师长,“?”
“祝叔,厨师伯伯,你们这是准备午饭呢?”池曳笑眯眯地,“哎呦,快让我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出门太早都没来的及吃早饭,可把我饿坏了。”
管家先生:“……”
胖胖厨师长:“……”
说好的茶饭不思呢?
厨师长转头看了管家先生一阵,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转身走了,“我先去给池少做饭了,您保重。”
管家先生曾经在众人心中,对家族秘闻街头八卦无所不知的高大形象崩塌的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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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曳后来也抛弃了独自矗立在风中的管家先生,跟着胖乎乎的厨师长先生去了厨房。
他紧急翻找出了大蒜、糯米、白酒等一系列驱鬼辟邪消炎杀菌的民间神物,装了满满一口袋,跑回自己卧室,蹲在大浴缸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擦了半天,没放过浑身上下任何一个裸|露在空气中的部分。
后来,又百般央求管家先生,请他在厨房下次采购食材的时候务必买头成年黑驴,把一双蹄子剁下来,找机会供奉在池老先生的墓碑前。
显然是一副对已逝英灵避之不及的态度。
毕竟擅自占用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池曳很怕池老先生爱子心切,寻个月黑风高之夜来找自己算账。
贺霖对他这种从盗墓小说里学来的防范方式十分不屑,但为了让池曳开心,也只能宠溺纵容和默许。
池曳今天起床太早,洗刷完自己就已经把能量条用尽了,眼下好不容易堪堪放下心来,撑着一口气胡乱吃完午饭,就跌进柔软舒适被子里补觉去了。
贺霖却显然没有他这么心大,天塌下来都能睡得安稳。
虽然已经接受了池曳并不是‘池曳’这个事实,但还有很多技术细节并不清晰好在有同样困惑的人不只是贺霖一个。
南湾别墅的书房里,房门紧闭,四面厚重的纱幔窗帘层层垂下,铺满整墙的巨幅电子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着以小黑屋事件为时间节点之前和之后‘池曳’的对比照片。
林一水立在墙边旁边抬手点击了一下屏幕,画面静止。
如同人工智能半的声线平稳干脆,“这一张,虽然五官相近,但仔细看的话可以分辨出微表情上有很大区别,后者眉尾上挑,显然更善于表达愉悦快乐这类情绪。”
贺霖微微颔首。
林一水继续滑动屏幕,“这一张,眉眼看似一模一样,但放大之后通过比对瞳孔的距离可以清晰分辨出,后者的眼神显然更加灵活生动,更好看。”
贺霖蹙眉听着,突然摆手,“好了,不用再演示了。”
林一水应声答“是”,转手关掉照片库马上又调出另一套演示文稿,题目是《论灵魂置换的可能性》。
“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么如何来证实这种推论的可靠性呢?”
ppt的黑白背景简单直接,可以看出形成仓促,但是内容细节却非常完整,逻辑清晰。
“借尸还魂,字面意思人死以后灵魂可能借别人的尸体复活。”林一水在分析封建迷信玄学灵通的时候,居然和他分析唯物主义科学一样严谨,但从贺霖的角度看过去却一点儿不显得违和。“早在元代杂剧中就有记载,全名是《铁拐李借尸还魂》,历史沿革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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