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沉在梦里,他梦到江弈安回到长生门,然后顾渊与他一同回到十七殿,两人站在卧房外,他低着头跟江弈安道歉,江弈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就转身朝屋里走去,缓缓地将木门关上了。
木门声干脆清晰,敲打着顾渊的心脏。
“咔嗒!”
顾渊一下子从床上惊醒,他翻身起床,浅白色的帷幔一下子随着他带起的气流浮了起来,没过多久又沉了下去。
不是梦,是真的。
顾渊随意抓起袜套,飞快地拉起鞋子就推门而出,刚推开门,就看到地面上印出隔壁浅浅的烛光。
顾渊毫不犹豫地跨步走去,他刚抬手,面前的门也应声而开,江弈安的脸就这样映在了顾渊的眼里。
一月未见,顾渊竟觉得江弈安清瘦了许多。
“师兄。”顾渊先开口,江弈安视线就露出一个黑色的身影,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渊。
江弈安的双手抓在门框上,手掌忍不住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顾渊,他的手抓在门框上慢慢收紧,但表情却还是十分平静。
“你怎么还没睡?明天不……”
“师兄对不起……”江弈安的瞳孔微微地放大,“我不知道……我……”
顾渊跨步进去,就在江弈安愣住的一瞬间弯腰抱住了他。
江弈安的身子微微后倾,顾渊结实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肩膀,一只手掌轻轻扶着江弈安的后颈,另一手则抚在他的脊背上。
江弈安微仰着头,下巴抵在顾渊的肩膀上,耳朵摩擦过顾渊的碎发,他知道,只要将自己的头向里面轻轻一倒,就可以靠进顾渊的颈窝,他确实想靠进去,但是他忍住了。
顾渊轻轻地抱着江弈安,就好像抱着一块白玉,太用力怕将他捏碎,太轻又怕他掉下去,他小心翼翼,就好像是抱着一个绝世珍宝。
顾渊的右胸贴着江弈安的左胸,确切地感受到江弈安那颗还在胸腔里跳动的鲜活心脏,他微微收紧双臂,再次将头轻微地向下压。
两人站在门槛里面,房间里烛火微晕,染红周围的空气,顾渊拥抱着江弈安,感觉就好像拥抱了整个九境。
江弈安浅浅地呼吸着,他顿了顿,缓缓地抬手靠在顾渊的后背上,就在他的手拂上顾渊后背的一瞬间,顾渊心中的池水再次决堤,铺天盖地朝周围淹没而去。
他无法忍住心中的欲望,他想要江弈安。
周围寂静无比,江弈安突然开口道:“没事,不必跟我说对不起,当时情急,我也是……太过于急躁了些……”
江弈安知道,时过境迁,有些事情,人们总是会遗忘的。
顾渊愣在原地,绷在身上的弦在一瞬间断开,他自嘲着自己是怎样的胆大包天。
“你来长生门的那天我不是说过了吗,谢谢和对不起留着以后再说,都是小事,何必说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顾渊鼻腔里一股酸劲冲上眼眶,此时他感到无味杂陈,他感慨自己的长生门几年,感慨江弈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感慨自己还能见到江弈安。
他既是感慨自己,也感慨他人。
第二天清晨,顾渊被窗外的阳光刺得睁开眼来,他猛地翻身起床顿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清醒地明白过来昨晚并不是在做梦。
就在这时,他听到窗外有水花被溅起的声音,一阵阵熟悉的剑影掠过半空传到他的耳朵里,顾渊快速套好衣服走了出去,刚走出十七殿就看到轻盈起落在莲池上的江弈安。
“师……”兄字还没出口,就被远处一声声争吵掩盖了过去。
“你干什么!还给我!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方小棠小跑追在季子雍的身后,季子雍快步走在前面,手里把玩着一个木盒子。
“给我看看怎么了,我又不会弄坏,什么小气劲儿……”
“不行!我马上弄开了,你别乱碰,一会儿别又解不开了……”
顾渊看着二人一路朝月亭走来,江弈安看见二人也收剑停在原地。
“季子雍你想干什么?欺负我十七殿?”江弈安说。
季子雍一听手就停了下来,方小棠见机往前一跃,抓着季子雍的肩膀一把把那木盒子抢了过来。
“哎!你轻点儿啊。”季子雍揉了揉肩膀朝顾渊走了过去。
顾渊他自认为自己这一月没有松懈,早上看江弈安在外练剑,本想跟江弈安过上几招,没想到方小棠两人来得这般及时,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季师兄,你就别碰那个八机盒了,”顾渊笑着说,“那个盒子昨天师姐在下院找了好几个弟子想了一下午才弄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季子雍一脸不屑:“就这个坏盒子?打不开那就劈开啊。”
江弈安眉头微微抬起:“季兄,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小棠宁愿拿着盒子跑到下院,也不愿找你劈了吧。”江弈安特意突出了那个劈字。
季子雍耸了耸肩:“目的都是要打开,怎么打开……不重要吧,哎对了,仙尊呢?”
江弈安低头拍了拍护腕道:“师父闭关去了。”
“你们不是昨天才回来吗?那么累,为什么不多休息几天……”
……
夜里,江弈安从长生殿回来时整个十七殿已是灯火通明,就好似过节一般。
他跨进前殿,就看到顾渊弯着腰收拾地面上的一片狼籍,此时十七殿的地上什么都有:没干的水渍、各种果皮、地上甚至还有碎了的瓷杯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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