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曾经的那个家是否已经面目全非。
蒋明卓不愿意回忆过去,就像他始终不曾回头看看留在原地的沈知夏。
沈知夏默默地解开安全带,却稳稳地坐着,没有下车的意思。
蒋明卓皱了皱眉,思考着自己打车回家的可能性。
不曾想,沈知夏聊起了公司的事儿:我爸那边你不用担心,沈氏剩下的大小股东我会尽量去说服。你公司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风险了。
蒋明卓顿了顿,终于看了沈知夏一眼,由于发热的原因,他的脸透着病态的红晕,眼睛却亮亮的,直勾勾地望过来。
像一只等着被摸头的小狗。
嗯。熟悉的环境和乖巧得有些可怕的人,蒋明卓觉得自己有些危险,他偏过头,等着沈知夏快些下车。
前几天,我偷偷去了一趟墓园。沈知夏有些昏沉,身子不受控制地朝蒋明卓歪过去,不经意碰到了蒋明卓的胳膊。
嗯。蒋明卓不动声色地坐直了些,避开了他。
沈知夏低落地垂着头,继续说:我碰见了一个人
蒋明卓眸色一动,问:是那个女人?
是,我碰见了她。她现在被我爸收买,可能要做一些对你不利的事儿。沈知夏回想气女人疯癫的模样,隐隐担心,你最近注意一点儿。我爸那边我已经警告过了,不过你知道的,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嗯。蒋明卓似乎不愿意多提那个女人的事儿,不用沈知夏细说,他就想到了沈伟的打算。
无非是利用他的出生大作文章。这样的手段下作又卑鄙,却十分好用。
你放心,我已经让手底下的人盯紧了那女人,我爸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作。只要我这边加快速度,很快,很快他们就不会去烦你了。
沈知夏不想蒋明卓因为那女人伤心,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蒋明卓,外人眼中的你都不是你。那些人都特傻比,你根本不用在意傻比的眼光。还有,别为一个疯子不开心。
蒋明卓忽地笑了,别为了一个疯子不开心?你是在说你自己?
沈知夏噎了噎,发觉蒋明卓的笑意之后,整个人都怔住了。他鼻尖一酸,也跟着笑了笑。
我就在你跟前儿疯。沈知夏低头,看见手腕上残留的红疹,忍不住手贱搓了搓。
蒋明卓:别挠了,当心破相。
沈知夏停住了动作,忍了半天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手腕上。
他很想告诉蒋明卓,现在晚上睡觉他都会乖乖地关好门窗,不会让蚊子咬满脸包。
家里富贵竹他也养得很好,叶子都特绿,特好看。
他学了做早餐,虽然吐司依旧烤得不好吃,可是也不会黑漆漆的难以下咽。
他不再去酒吧了,那群狐朋狗友也不敢在他跟前提蒋明卓不好,因为他真的会翻脸。
他每天都有好好地喝牛奶,曾经的酒柜已经被清空了,他不再喝啤酒。
可他知道,蒋明卓不会再回头了。
可是蒋明卓无意流露出来的温柔,让沈知夏只想把他抓紧,永远都不放手。
蒋明卓,你还记得我过敏,还记得我爱臭美沈知夏流着泪,神色茫然又可怜,可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了?
我把戒指找回来了,我也会记得你的生日,我会学着做饭照顾你,我想学着爱你。沈知夏望着蒋明卓冷冰冰的侧脸,可你,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对吗?
沈知夏:你不会在原地等我了,对吗?
蒋明卓没有说话,可从他滚动的喉结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我明白了。沈知夏忽地俯身靠近蒋明卓,强势地在蒋明卓脸上落下一个吻。
没关系,你不等,我可以追。沈知夏根本不是个乖巧的人,他楚楚可怜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强势而造作的心。
陆恺上次亲的是这儿吧?沈知夏忽地吮上了亲吻过的地方,狠狠用力。
蒋明卓没想到刚刚还好好的人,忽然就疯起来,他想反手挡开他,却被沈知夏抓住了空隙,钻了进来。
一靠近蒋明卓,沈知夏整个人就燥了来。他知道自己很不对,可他就是难以自制地燥热起来。
就像发/情的小狗,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你和陆恺做了吗?沈知夏望着蒋明卓,双手趁机抱住了蒋明卓的腰,在这儿,做过吗?
蒋明卓不出声,沈知夏也不想知道答案。
车子里的气氛瞬间升温,暧昧的氛围里,隐隐透着焦躁。
沈知夏,放手。
蒋明卓你还记得么?就是这辆车,我们做了好多次
沈知夏可怜兮兮地说:你别跟陆恺在这儿做行么,求你
够了,沈知夏你还要不要脸?蒋明卓急于摆脱沈知夏,手下用力一推,却不知道怎么弄到了沈知夏。
嘶沈知夏的骨头一声闷响,他吃痛地捂着胳膊,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沈知夏:我他妈他细细抽气儿,痛得眉毛眼睛都皱起来,脱臼了。
第27章 下辈子的愿望
沈知夏如愿地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好在只是轻微的扭伤,大夫正骨之后,就没有大碍了。
凌晨两点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蒋明卓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对面儿得了疝气的小孩嚎啕大哭。
那孩子的母亲抱着小孩儿一个劲地哄,恨不得是自己生病。
蒋明卓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可那位母亲的声音却在走廊上回响。
宝宝乖,等出院了妈妈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君君最坚强了对不对?小小男子汉呀,是不是?
妈妈抱抱啊,不哭了不哭了。
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蒋明卓忽地睁开了眼,那小孩望见蒋明卓冷冰冰的眼神,瞬间不哭了,一下下打着嗝儿,看上去更可怜了。
母亲心疼地把孩子抱得更紧些,亲了亲小孩儿脏兮兮的脸颊。
蒋明卓有些烦躁地起身离开,打算去医院门口等。
午夜的冷风刮得人骨头都发寒。蒋明卓裹紧了大衣,望着火冷灯稀的街道。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蒋明卓却没有回头的想法。
直到一个热烘烘的温度贴上后背,蒋明卓才动了动。他避开沈知夏的手,转身说:走吧。
你为什么不高兴?沈知夏生来目中无人,却唯独对蒋明卓的情绪了如指掌,像头上頂了个小雷达,精准地接收着信号。
他扬了扬接好的胳膊,混不在意地说:又不要你赔医药费。
蒋明卓双手在大衣口袋里握紧,没有出声。
沈知夏偏头看着他。他总觉得蒋明卓的眼睛生得特别好看,像一汪幽深的湖水,温柔又神秘。
冬夜的马路上,灯火微凉,向来温柔的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冰霜。
沈知夏回想着刚才在医院里遇到的母子,有点难过。
其实从诊室里出来,看见那对母子的时候,沈知夏就明白了蒋明卓为什么没有在那儿等他了。
蒋明卓的童年,是一个漆黑的深渊。没有甜甜的糖果,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安慰,没有眼泪。
没有光亮,没有希望。
沈知夏忽然扯了扯蒋明卓的袖子,跟他说:蒋明卓,你等我会儿。说完,沈知夏撒开脚就跑,一溜烟没了人影儿。
看着在冬夜里消失的背影,蒋明卓不耐地皱紧了眉头。
他沉默地站在路灯下,看着脚下的影子,仿佛看见了紧紧跟着他、从未消散的阴影。
你就是个小畜生!没良心!
我就不应该生你,你就是个累赘。
没良心的白眼狼,小畜生!
蒋明卓深吸了口气,冬夜漫长,他最讨厌的就是冬天。
二十几年前的冬天,他被女人施舍的一点儿温情蒙骗,跟着上了人贩子的车。
那天夜里特别冷,他一个人缩在寒冷的后备箱,听着女人和人贩子讨价还价,仿佛自己是个等着被卖出的牲口。
他讨厌冬天,讨厌一切寒冷,讨厌一切黑暗。
但,多年后的冬天。又是冬天,他跟沈知夏分手,结束了五年温暖的假象,终究一个人独自走进了寒冬中。
一定是他生来不详,否则为何眷顾他的都是噩运?
蒋明卓!
远处的昏灯下,一个小小的白影向他奔来。
那人跑来姿势还有些别扭,扭伤了的手挂在脖子下,另一只空闲的手拿着一串亮晶晶的糖。
他跑的很快,手里的糖却拿得很稳很稳,将周遭的白雾一下子拨开,空气里都是甜腻的香味。
给。沈知夏喘着气儿,脸上被白蒙蒙的雾气笼罩。跑得太快的缘故,头顶的发丝翘起几根,真像小雷达一般。
蒋明卓不明所以:什么
沈知夏哈出一口白气,笑意融化在冬夜里,别的小孩有糖吃,你也有。
有雪落进了蒋明卓的衣领里,他微微瑟缩了一下。
冬天的第一场雪毫无征兆地落下,静悄悄地覆盖着城市里的每个角落。
冰糖草莓蒙了一层雪,像撒了一层糖霜,漂亮极了。
蒋明卓:我不吃糖。
沈知夏:长大了的蒋明卓不吃,但,他举着冰糖草莓,哄小孩儿似的,蒋明卓小朋友爱吃的,对不对?
什么?小朋友?蒋明卓皱眉,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知夏的视线在蒋明卓的脸上游弋,缓缓落在了蒋明卓带着寒意的唇上。
蒋明卓小朋友,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吃啊?难道要我喂你?
蒋明卓觉得荒唐,又想到沈知夏非同寻常的脑回路,也懒得跟那人计较。
谁知,沈知夏飞快地咬下一颗草莓。
下一秒,香甜的草莓裹挟着霜雪,贴到了蒋明卓唇边。
雪水在他唇上融化,甜腻腻的味道趁虚而入,强势又甜蜜地霸占着他的唇舌。
好吃吗?沈知夏仰着头,看着嘴角鼓起眼神发愣的蒋明卓小朋友,心里像是塌下去一块儿。
沈知夏:蒋明卓,下辈子我当你哥哥好不好?我一定会早早地找到你,然后把你带回家,给你买吃最好吃的糖,也会给你抱抱和亲亲。
他笑着说,像是真的有下辈子一样,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坏人伤害你。蒋明卓小朋友,你愿不愿意啊?
蒋明卓早就过了哭着要糖吃的年纪,对于糖果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本能地抗拒。
但,口里的冰糖慢慢融化,草莓软糯地在嘴里化开,让蒋明卓有种回到了夏天的错觉。
好吃吗?沈知夏舔了舔嘴边的塘渣子。
蒋明卓始终没有说话。鹅毛雪扑簌簌落了一地,他的头发上,鼻尖,甚至是眼睫毛上都落了一层霜雪。
沈知夏忍不住抬起手,指尖拂过蒋明卓直长的睫毛,细细的雪融化在他的指尖,酥酥麻麻的触觉,让沈知夏颤了颤。
忽地,沈知夏收回了手,心虚地地下了头。
他暗自在心里骂了句娘,居然,摸个睫毛把自己给摸阴了?
真他妈出息。
没出息的沈知夏安静了下来,二愣子似地举着那串没吃完的冰糖草莓。
本以为蒋明卓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懒得跟他计较。
可没想,蒋明卓幽幽出声:沈知夏,你还能走吗?
沈知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窘迫地扯了扯衣服,强装镇定,嗐,多大点儿事,走走走,冷他妈死了。
蒋明卓瞥了他一眼,无情地说:是没多大点事儿。
比冬天还冷的,是沈知夏此刻的心。
他忍着没有顶嘴,忍气吞声地咽下了自己很小不当指控。
车轮碾过雪地,松软的吱呀声,在万籁俱静的冬夜里格外惬意。
蒋明卓将沈知夏送了回去,想了又想,还是打算跟沈知夏讲清楚:沈知夏,我没有再跟你复合的可能性。无论如何,希望我们都能开始新的生活。
哦。沈知夏点点头,跟蒋明卓挥挥手,知道了。
看着冥顽不化的人,蒋明卓有些头疼。
第28章 趁他病
夜雪过后,街边的路灯,电话亭,广告牌都盖上了一层软乎乎的雪。像奶油蛋糕上的糖霜,整个城市都染上了甜腻的气氛。
前台的小姐姐涂上了喜庆的大红色唇膏,应景地戴了个红彤彤的围巾。
她正偷偷借着反光镜整理围巾,就看身后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啊。前台尴尬地站直了,端上职业微笑,陆先生早上好,请问是来找蒋总的吗?
陆恺的脸色有些差,眼底的乌青昭示着他昨晚睡得并不好。他手上依旧拎着大大的保温饭盒,和穿着浅灰色风衣的他十分不搭。
嗯,你们蒋总来了吗?
来了来了,先生您直接上楼就行。前台心里腹诽,自家老板简直就是拼命三郎,每天最早上班,最晚走。那毅力和魄力,简直让他们这帮员工自愧不如。
陆恺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忘记了平时的客套,径直上了楼。
前台小姐姐暗自嘀咕:这俩人是不是吵架了呀,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太高兴的样子呢?
蒋明卓今天的状态很差。早上的会议有好几个错误都是周助理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
昨晚折腾到五六点,蒋明卓匆匆回家洗漱,只眯了一会儿就又收到顾玉的信息。
顾玉在电话那头告诉他,沈氏最近跟好几家当地的媒体都有来往,不知道要憋什么坏招。
联想到沈知夏所说的,沈伟打算利用他的出生大作文章,蒋明卓立刻就明白了沈伟最近的行为。
只是没想到沈伟这么等不及,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就急匆匆地想咬蒋明卓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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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白月光回来后,我想分手了——剑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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