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私闯宫闱,那可是重罪,世子总不能真敢这么做吧?还是说,世子真想造反?世子可是齐王的儿子,齐王当年,能血洗宫闱,那世子,是不是真有造反胆量?
又想到最近隐约听闻,皇上想逼世子和离,老婆都要被逼跑了,真气得造反,也说得过去?越想越怕,守卫们双腿渐渐发起抖。
齐简原本以为,至少要比划两下,没料到刚拔出剑,就把他们吓成这样。看着鹌鹑似的一帮守卫,再看看面如死灰的守卫头领,齐简大发善心,缓缓出言安慰:“我又不杀你们。”
谁知听完他的安慰,守卫们抖得更凶了。
齐简无奈叹口气,对着家仆打个手势,家仆手下力道加重,头领只觉得双臂快被压断,只能小声对着门里喊句什么。
片刻后,沉重宫门被缓缓推开,齐简用剑背拍开惊恐又诧异的门内守卫,慢悠悠拎起守卫坐凳,在宫门正中摆好,这才撩起衣摆,笑着坐下。
皇上听完老太监的话,重重拍向床沿:“放肆。”
老太监麻利地跪在地上。
喘上好半天粗气,皇上再次开口:“他还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世子就是坐在宫门口,看着守卫拍门。”老太监低着头。
“拍门?”皇上眼皮翻起一点,眼里露出疑惑之情。
老太监道:“是拍门,说是还要排出节奏音律,拍不出来,就不能停。”
“齐家半夜三更,硬闯宫门,闯进来后,就只押着守卫拍门?拍的…”皇上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后面的话,没说全。
老太监揣摩着皇上意思,小声道:“奴才派人去听了,世子让人拍的,是塞外的曲子。”
沉默许久,皇上垂眸,叹口气:“去吧,把他叫进来。”
齐家坐了没一会儿,便接到传诏暖阁的旨意。他点点头,没急着往里走,而是提剑拍拍头领双臂:“回去好生练着,下次倘若再拍不出花来,这两只手,就别要了。”
暖阁里,皇上眼底露出倦意,满脸怒火。
齐简安安静静,只是跪着,半句话也不说。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真当朕不会罚你?”皇上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扭头对老太监沉声道,“茶都凉了,怎么当得差?”
老太监赶忙端起茶杯,快步退出里间。
皇上看着空荡荡地桌面,垂下眼皮:“别以为能一直靠着你父王的情面,若再敢生事,朕绝不姑息。”
“微臣不想生事。”许是听见父王两个字,齐简终于稍稍抬起头,开了口,“微臣只求一死。”
一口气没上来,皇上喉咙里呼呼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话:“胡闹!”
齐简冷冷看着皇上,忽然想到,如果父王活到现在,看见他心上人此般模样,还会不会将真心错付?不过转念一想,要是柳忆老到鬓角染霜,自己也不会嫌弃,所以错不错付的,果然不在年龄皮相。
哪怕柳忆老了,肯定也是个风流潇洒的老头吧?这么想着,齐简缓缓勾起嘴角,可惜,风流潇洒的老头,自己不一定有没有机会看到。
心念转上几转,齐简躬身跪拜在地,额头抵着微凉地面,他一字一顿:“齐王世子齐清羽,连夜闯宫,但求一死,别无他想。”
“你!”皇上眉头紧拧,脸色褶皱越发明显,“你想气死朕?”
“清羽不敢。”齐简抬起头,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齐家运势不好,与其生离,不若死别。”
看着齐简神色,再听到这话,皇上怒火猛烧,想抓个什么砸下去,可桌上空荡荡的,连只茶盏都没有。他最终,只是用掌狠狠拍过桌面,长叹一声。
静默良久,皇上怒火平息,反应过来,他垂下眼眸,声音低哑:“你怨恨朕。”
“微臣不敢。”齐简睁开眼睛。
“你因你父王的事,怨恨朕。”看着那双极其相似的眼眸,皇上呼吸微滞,声音苍凉,“但你要知道,朕是皇上,朕是一国之君。”
“爹爹曾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简声音透着股凛冽决然。
皇上微微一愣,眼神犀利起来:“我没要他死。”
“微臣明白。”齐简再次俯身叩头,声音更低些,带上丝哀伤,“臣只是说,齐家之人,为心中所爱,自可豁出性命。”
“你?”皇上彻底明白过来,微眯双眼,打量起齐简,“你闹了这么一出,是想帮攸臣求情?”
齐简摇摇头,笑了:“不,微臣是替自己求情。”
皇上将眼皮耷拉下去,敛去眼底精光:“你不是说过,齐家夫人,不可带兵?”
“攸臣担忧柳将军,彻夜难眠,所以,微臣只能漏夜闯宫,求皇上开恩。”
“你愿意世子妃带兵出征了?”皇上脸上露出欣慰笑容,目光却越发幽冷。
齐简还是摇头:“微臣只是想求皇上开恩,赐我一死,微臣身死,夫人自可带兵。”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皇上表情微变,凝眸仔仔细细打量起齐简,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那张脸,和齐王年轻时太过相似,甚至连眼里的深情,都如出一辙。可惜,属于自己的那份深情,早已经烟消云散,化作一抔黄土,皇上移开眼睛,不敢再看。
能不能让皇上放心,在此一举,齐简稍稍挺直背脊,拿出些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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