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简点点头,脚下没停,沿着幽静小路一直往里。
竹林影映,光影斑驳,齐简走得飞快,身影没一会儿,就被茂密竹叶遮挡住,柳忆眯着眼睛,只能在墨绿色竹叶间隙,看到隐约墨色衣边,眨眼功夫,连那截墨色衣边,都快消失了。
小霸王龙这是急着去干嘛?想甩掉自己?可是都说好一起吃饭了,走再快也甩不掉自己啊。
柳忆诧异眨眨眼,拿出战场上拼命速度,追赶上去拽住齐简手腕:“等等我。”
齐简手腕被捏住,身体一顿,有些僵硬地想抽出手:“干什么?”
他抽手同时,柳忆感觉到手下奇怪触感,皱起眉。
如今盛夏刚过,身上衣料全都是薄薄一层,隔着衣服,柳忆感觉出齐简手腕上,好像有条硬硬的痕迹。
晓斯曾说,齐简寻过死。
不顾齐简黑下去的脸色,柳忆强硬拉开他衣袖,一条蜿蜒疤痕,在雪白皮肤上,分外显眼。
“这个?”柳忆目光沉下去,盯着那条疤,心头堵得厉害。
听说是一回事,真看见,又是一回事。疤痕很长,上面还有些突起,横在手腕上,左右贯穿。
齐简面不改色,用衣袖重新将疤痕遮盖好:“不小心划伤的。”
柳忆根本没信这个解释,他眯着眼睛,唰一声又将齐简衣袖扯开:“不小心,你管这叫不小心?”
那条疤痕,一看就是被利器划开,如今过了许久,伤痕结疤,颜色发深,却还有些突起外翻,只是看到疤痕样子,柳忆便能想象到,当初一刀划下去,血液喷薄而出的情形。
“喂,给你科普个常识啊,血液是自带凝血功能的,想要血液不凝固,必须把伤口泡在温水里。”少年柳忆突发奇想,某天拉着齐简开始念叨。
少年齐简,身披雪白披风,闻言奇怪看着他:“为什么说这个?”
“想起以前看到的事情了,就随口说说。”少年柳忆笑笑,拉着他再次往前跑,“走啦走啦,肚子饿了,赶紧去吃饭。”
柳忆捏着齐简手腕,沉默良久,回过神低叹一声:“当初,不该跟你说那个。”
齐简抽出手,没再看他,而是又快速走好几步,朝迎出来的老板低声嘱咐什么。
老板应了声是,偏头看见柳忆,愣了愣,突然笑了:“呦?这是柳攸臣吧?柳将军嫡长子?”
柳忆含糊点头,脑子里想的,还是齐简手腕上那道疤。
“还真是啊?”老板笑得更开心了,“这都五年了,小的都不敢认了,当年您包下半个场子却没来,这定金都还在账上挂着呢。”
柳忆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五年前自己为给齐简庆贺生辰,提前跑来竹苑,交定金说要包场。
“柳公子怕是忘了?”老板笑呵呵将人让进去,又带着他们穿过幽静前厅,来到竹苑深处。
他指着竹林深处,最高那排竹子:“您当年包的,就是这竹子右边这半,您忘了?”
“啊?”柳忆眨了眨眼睛,彻底记起来了,“可不是,当时我要包全场,您说包不了,有人已经包了。要不是您帮忙去联系另外那家,通融到半场,我连这一半,都包不着呢。”
他停顿好一会儿,偷偷看眼齐简伫立在竹林里的背影,叹口气:“可惜啊,好不容易订到宴席,却没来成。”
谁知老板听到这话,也叹口气:“可不是,您这半边没来人,另外那半边也没来人,小的准备的酒宴,最后全自己带着下边人吃了。”
老板说完,请齐简和柳忆入座,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说来也巧,那日的两桌酒席,菜品竟也差不多,我们真是吃了上顿吃下顿,午膳晚膳一个样。”
柳忆心底一动,朝着老板背影连声问:“那一桌酒席,那一桌酒席,是谁定的?”
老板只是背对着他摆摆手。
盛夏已过,晚风终于带了些凉爽的意思,别院里,柳忆将自己摔回床上,学着齐简样子,用手蒙住眼睛。
捂了好一会儿,他手指悄悄打开点缝隙,透着缝隙,看到跳动烛火。
下午回齐府路上,齐简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你准备准备东西,过几日,我就送你去西边团聚。
这是要送自己,去跟父母小聚了?还是说,真要来封休书,把自己彻底送走?
原本,柳忆成婚的时候,还没想好以后的棋要怎么走,按照他的预计,过些日子,两人和离以后,自己的确是要回西边的。
回西边,就势必又要把齐简一个人扔下,想到齐简手腕上那道疤痕,柳忆咬住嘴唇,眼睛开始发酸。
如今,走是肯定舍不得走了,可是留,他烦躁地晃晃脑袋,想到方才被齐简拒之门外的情形,哀叹一声。
小霸王龙不但真生气了,好像也真误会了什么。这会儿硬闯进去,齐简倒是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不过,摸了摸脖子,柳忆再次哀叹,不过这脖子会不会被咬断,谁知道呢。
算了,还是别硬碰硬了,柳忆放下手,眼睛转了转,勾起嘴角。他快速爬起来,推开门,抓个家仆开始吩咐。
那家仆越听,眼睛瞪得越到,最后直摇头:“世子妃,这、这使不得啊。”
“快去快去。”柳忆连声催促,等家仆离开后,他又站在风口处吹了半天凉风,这才终于盼到家仆把大木桶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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