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脖子,柳忆哀叹一声,清醒过来。
他愣了愣,摸摸脖子,晕乎乎地想,那时候的齐简,软得像个糯米团子,洗个澡能害羞到连里衣都不脱,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咬脖子、咬嘴唇的霸王龙?
哀叹完霸王龙的残暴,他看看天色,爬起来。
今天,是大军出征的日子,母亲和妹妹也会跟着爹一道去西边,柳忆边想着西去的注意事项,边翻找衣服,余光不经意飘到椅背上,挂着的红呼呼一团。
他气得咬牙,抓起那套衣裤,随手揉乱,恨不能挖个坑将它埋了。
不过这是齐简的旧衣服,用的料子是真好,摸着顺滑丝质里衣,柳忆心尖动了动,好像,扔了也怪可惜的?
可如果拿去浣洗,裤子上红呼呼的痕迹,自己八张嘴也说不清啊?洗是不能让下人洗的,扔又舍不得,他犹豫片刻,摸出个小包袱,将皱巴巴衣裤一股脑儿塞进去,打算先来个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些,他把包袱带在身上,去正厅里用完早膳,便跟着父母和妹妹一起朝城郊而去。
城郊十里亭外,眼见父母和妹妹随大军越行越远,柳忆扯扯小包袱绳带,有些哀伤。
古代不比现代,别说什么电话、视频,哪怕就是书信,送起来都很麻烦,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这么想着,他抿抿嘴,翻身上马,夹着马肚子追过去。
寝殿里,齐简手里攥着笔,迟迟没有落下。因为悬太久,笔尖上凝出颗小小墨珠,滴落纸上,晕出饱满一团黑色。
地上跪着的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晓斯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十分心疼,撞着胆子道:“世子?”
齐简没说话,手里的笔,终于落下,柔软笔尖在纸面上,画出道漆黑痕迹,他放下笔,用指尖抵住额头:“人走了?”
“回世子的话,走了。”知文跪得笔直,说完话用余光看向晓斯。
晓斯下意识笑笑,又抿起嘴。
“带了些什么?”齐简声音有些哑。
知文抬手比划:“只有这么大的一个小包袱。”
看着那个大小,齐简微微皱眉,这是,只带了一套衣服?
他没再说什么,晓斯和知文也不敢开口,晌午阳光已经炙热起来,白纸上那团墨迹,没多久就彻底干了,纸张以墨团为中心微缩,翘起四个边角。
齐简缓缓闭上双眸,摆摆手。知文悄悄退下,晓斯望着他离开方向,抿起嘴。
“你也下去吧,我想睡会儿,今儿个不必伺候了。”齐简闭着眼睛,却好像看到晓斯表情。
“世子?”晓斯有些犹豫。
齐简再次摆摆手,起身走进珠帘之后,走了,终于走了,走了也好。这五年里,自己积攒的运气,已经用尽,剩下的,也只有讨债这事了。
他躺在床榻上,抬手捂住眼睛,五年的生不如死,能换回来这几日欢愉,也就够了。
这么想着,他捂着双眸,意识坠入黑暗,不知睡了多久,齐简是被晓斯叫醒的。
“世子?世子,您醒醒。”
齐简揉着额头,清醒过来,看着寝殿里黑漆漆样子,他有些疑惑,知文常被自己派出去,难得回来一次,这个时辰,他怎么舍得把晓斯放出来?
见齐简没什么动静,晓斯又喊一遍,声音里带着些欣喜。
“何事?”
“世子,世子妃回来了。”
寝殿里再没动静,晓斯凝神细听,被子窸窸窣窣声音过后,齐简好像翻了个身,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晓斯愣了愣,连忙又说一遍:“世子,世子妃他真回来了,如今刚到别院。”
齐简一言不发,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直到晓斯将外间灯盏点燃,火光透着珠帘照出些光影,齐简才再次睁开眼睛,语调有些奇怪:“他真回来了?”
晓斯头点地如同捣蒜:“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齐简眯着眼睛按住床畔,手掌被什么东西硌着,微微发痛,他摸索片刻,抓起条细长金链子。
目光落在金链子上,齐简声音里透着疑惑:“为何回来?”
“不知道,不过据说风尘仆仆的,别是,有什么事?”晓斯猜测,“难道是柳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哪一边发难,世子妃想来求援?”
摸着金链的指尖,顿住,片刻后,齐简将金链子收回暗格,起身披上外袍。
皎洁月光照亮青石板小路,风里带着似有似无花香,齐简垂眸,穿过近路,不多时便抵达柳忆别院。
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明明都过了十里亭,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朝中的事情,自己谋划的事情,眼下都没出差池,柳家那边也不应该有事,那柳忆这次回来,想做什么?
一纸和离书给出去,世子妃跟着大军重返边疆,明日朝中肯定要炸开锅,皇帝责难、三皇子动作、太子嘲讽,这些齐简都想过,也打算悉数硬扛下来,只要能将人送出去,能许他个岁月静好,也就够了。
自己能想到的,柳忆也能想得到,所以他是不想欠自己什么,才回来的?
五年前,狠心将自己扔下,五年后,又不愿意接受自己好意,柳忆啊柳忆,你就连这点念想,都不想成全我?
齐简按着额间,心里越发烦躁,他甚至没敲门,便将雕花木门一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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