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临遇安也软了下来,不再挣扎,直接靠坐在床上闭目调息。
燮风见他发丝因为方才的挣扎有些散乱,想要整理,但想了想还是放下手,声音低沉询问道:“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问这话的时候,他手指轻抠床单,看上去有些紧张。
临遇安睁开一只眼,目露疑惑,似是不明白对方为何这样问。
于是燮风换了一种问法:“你觉得我和三十万年后的自己,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我。
“……”
沉默了一会儿,临遇安发现二者本质上都是高傲的,区别就是对自己展现的一面不同。
若人有黑白两面,那未来燮风只展现白,毫无保留地展现柔弱,将最单纯的一面捧给自己,然后隐藏黑面,收敛本性。
而眼前的雀祖则反过来,无论何时都保持桀骜,不收敛狠厉不展现柔软,以黒竖起高墙,将别人拒之心外。
之前大战结束,临遇安看到燮风胸前的伤口主动关心。若是他的徒弟,早就开始哭天抹泪各种求安慰,用受伤来博得关注;但雀祖不同,他不会露弱,也不需要自己的同情。
就好像两条同样的猎犬,一条圈养家中会根据主人的喜好来撒娇卖乖,将狩猎的本性隐藏;而另一只则是孤高的,完全没有被驯服的野兽。
将猎犬的形象代入,没有未来燮风的步步紧逼,临遇安终于更深层次地反思自己的感情。
他喜欢的是这个人,还是这个人故意表现出来的单纯乖巧一面?虽然之前对雀祖解释的是因为对方一直陪伴自己,但他很清楚那些陪伴与被需要,绝大部分都是表演。一旦不再表演,燮风暴露出的凶残本性都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甚至会像驯养宠物一样处罚对方,让对方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收起爪牙。
临遇安反问自己:爱一个人不应该是全盘接受吗?为何我只能接受他的表演?我真的,爱他吗?
他拿捏不准了。毕竟在恋爱这件事上,无论他被如何众星捧月,都还只是个初哥。
见临遇安沉默不语,燮风以为对方不想回答,心中略微酸涩,松开床单起身要走。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临遇安就出声道:“我不知道……”
燮风顿住,扶门背对临遇安,静静等待接下来的话。
“他只展现我喜欢的那一面,所以我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他本人,还是独独喜欢他的表演,明明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所以说,”燮风捏住门框,“只要我同他一样用乖巧柔弱来取悦你,你也会像喜欢他一样喜欢我?”
听到这番话,临遇安觉得有什么东西陷入了误区:“不……”
“我知道了。”然而燮风不听他的解释,“亏我还以为未来的自己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开窍,原来你需要的不过是只宠物罢了。”说罢也不管临遇安有何反应,径自推门离开。
而临遇安坐在床上,眼露茫然。
二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僵持,一直到夜晚月升中天也没有任何缓和。
子时,月落之巅崇月庙附近,五人隐藏在黑暗当中。
蛇祖看了看前方的临遇安,又看了看身后的燮风,小心翼翼地给寰传音:“我怎么感觉他们的气氛不太对呀?”
寰扶了下眼镜:“不关我们的事,不用管。马上就到时间了。”
刚说完没多久,异像突生!
众人只感觉一阵清风吹过,天空中的圆月猛然抖了一下。就好似被石头砸中的湖水,边缘荡漾出涟漪。
若不是有心注意的话,怕是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这个微小的变化。而临遇安等人,正是冲着这个变化所来。
“时间到了。”临遇安开口,“史书记载,食月结束后天黑的瞬间,门就会开启。青龙尸骸可能就在门后,大家做好准备。”
“好的贵人。”
蛇祖乖巧应话,随后“食月”开始。
一团虚影在云层出现,长而蜿蜒。它宛若黑蛇在圆月旁伺机而动,而后趁着风吹云动,悄悄靠近明月,用自己漆黑的身躯占据光芒,就好似将月亮吞噬了一块。
第一口后它还不满足,继续蚕食月光。
黑蛇虚影的动作看似随意,每次只吞噬了一小块。但不过半个时辰,原来天空中斗大的圆月已经仅剩拳头大小,与周围稀疏的星辰一同散发微弱光芒。
“按照这个速度,不过一刻钟天就会彻底黑。”
燮风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临遇安全身绷紧,猛地回头,只见对方站在自己左手方,面无表情地抬头注视天空。
他察觉到临遇安的视线,低头看他一眼,随后若无其事道:“刚刚又有两批人上来了,我需要保证你的安危。”
“不……”
没等临遇安拒绝,燮风就打断了他:“你现在连这山中野兔都打不过,若是出了什么事,其余初代怎么办?你不是要把他们都复活吗?”
临遇安这才没了声音,抿唇握刀,重又看向天空,没有注意到燮风在身后露出一丝苦涩神情。
燮风看着临遇安单薄如雪中寒松的背影,心情起落不定。他不甘心做一只宠物,却又不知该如何靠近对方。他想将自己全部展现给对方,却又怕只会将二人分隔得越来越远。
雀祖,从来都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即使初代十二神亲密无间,他也从来没被特殊对待过。他与其他人之间,好似一直隔着一层没有人发现的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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