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大师凝眉:“这……我倒没想过,你觉得呢?”
“我觉得……”陆温瑜的视线忽然停留在一个檀木盒上。那个盒子花纹古朴素雅,没有多余的装饰,盒子角落印着一个小小的“陆”字。
他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对玉佩,玉质温润晶莹,触手冰凉,玉的下面压着一张纸,陆文宇打开一看,手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赠吾儿温瑜结亲之喜。
第四卷 愿与共山河(4)
这是他娘的字迹。
这是他娘想送给他的东西。
他当时拒绝了跟沈伊订亲,所以娘亲才没有送出来。
可是,这个盒子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落在贼匪手里?
陆温瑜想起他娘突然就生了重病逝世,现在看见这个盒子,他感觉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他急声问:“那几个贼匪在哪里?!”
“贼匪?”无根大师一脸迷茫,但还是答道,“被我关在地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见他们,问清楚一件事。”陆温瑜转身就往地牢走去。
牢里几个贼匪低着头,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吊儿郎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陆温瑜走上前,拿出盒子直接发问:“这个盒子,你们从何处得到的?”
其中一人抬起头看了眼盒子,粗声粗气道:“还能从哪得,当然是抢来的。”
陆温瑜立即问:“从谁那抢的?”
山匪道:“这么久了我哪记得?除非你放我出去,说不定我还能好好想想。”
陆温瑜掏出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说。”
山匪见了钥匙,眼睛放光:“你真肯放我出去?那我想想,好像……是几年前从一个妇人那里抢来的,那妇人一看就不是出身普通人家,马车挺豪华的,跟随的仆人也多。当时我们兄弟几个好几天没吃饭,又渴又饿,她给了我们水和吃食,可谁知她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想杀了她,谁知她仆人忠心的很,受了重伤也要护着她离开,不过那么重的伤,就算能跑掉应该也活不久……”
原来……
“你们……你们!”陆温瑜眼眶赤红,声音颤抖嘶哑,“你们竟敢……竟敢!”
他抽出腰间的软剑,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膛,那人睁大双眼,眼里全是死亡的惊恐:“你……”
其余几人见状,神色大变,顿时躲得远远的。
“她是我娘。”陆温瑜抽出剑,挑开那人脖颈处的衣衫,果然,狼牙图案露了出来。
是敕胡人……
他没理会战战兢兢的那几人,持着沾满鲜血的剑,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无根大师见他溅的一身血,惊道:“哎哟,陆兄弟,你、你怎么杀了他?”
“我爹在哪?”
他答道:“啊?你、你爹在北边的主屋,你换身衣服再去见他吧,这满身是血,太吓人了!”
陆温瑜好像没听见,一言不发,往他爹的住处去了。
无根大师嘀咕道:“怎么突然就反常了?”
陆温瑜进来时,陆文瀚看他满身血气,担忧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陆温瑜看着他爹,好一会儿才开口:“爹,你告诉我,娘亲为何会突然患上重病?”
这话一出口,陆文瀚就隐约觉得有些事情瞒不住了。但是,他答应过夫人,不告诉他真相。
“她……生你时难产,从那时就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回金都路途劳累,自然就……”
陆温瑜打断他:“你胡说!你果然知道真相,是吗?为什么要瞒着我?娘亲明明是被胡人重伤才病的!”
陆文瀚生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娘就是生病才没的。”
陆温瑜拿出那个盒子,苦笑:“为什么要骗我?”
陆文瀚登时认出了那个盒子,那是夫人亲手为陆温瑜准备的订亲礼物,夫人说被山匪抢去了,可如今它又出现在他眼前。
他问:“它怎么会在你这儿?”
陆温瑜:“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说:“我没有骗你瞒你……你娘她……确实是生了重病,只不过是因为受了重伤,再加上一路风餐露宿,一到金都,就重病不起。”
陆温瑜身影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喃喃道:“果然如此……若我没有写那封信,若不是要陪我过十六岁生辰,娘亲也不会去楚州,都怪我……都怪我任性,害了娘……”
陆文瀚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长叹一口气,难得温柔:“你娘她说了,她不想你内疚自责,更不想你心中充满仇恨,所以才跟我约定好,要我一定不要告诉你实情,她只想你无忧无虑地过一生,你这个样子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所以,释怀吧。”
陆温瑜眼眶通红地盯着他:“难道您就不恨那些敕胡人吗?”
“恨!怎么不恨?”陆文瀚道,“可我若是恨,你怎么办?我答应过你娘,不追究不报仇,虽然很不甘心,但又能怎么样?难道杀了他们我的夫人就能回来吗?若我致力于报仇,你又怎会过的安稳?陆凌,只有天下太平,这世上的悲惨事,才会少一些。”
这几年来,午夜梦回之际,他都想不管一切,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一定要手刃胡人,为爱妻报仇。可是一想到爱妻的叮嘱,他又冷了下来。温瑜已经没了娘,不能让他再被仇恨蒙蔽,痛苦地度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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