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伯,您饶了我吧,”陆温瑜不懂他怎么突然从莲花又说到了他爹身上,本就不悦的情绪达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您看看我的脑袋。”
宁管家懵了:“啊?脑袋怎么了?”
陆温瑜指着自己的头,说:“您没发现它大了好多圈吗,都快赶上马车轱辘了。”
宁管家才明白过来陆温瑜在暗指他啰嗦,忍不住笑起来,连声说:“好好好,老奴闭嘴,闭嘴。”
陆温瑜耳根终于清净了,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窗外。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宁管家:“宁伯,您刚说此地民风如何?”
宁管家不明白他为何有此问,回想了下说:“此地民风自然是淳朴善良的,老爷不就在这儿长大的嘛,老爷什么样的人,少爷您还不知道吗?”
“我爹什么样我自然知晓,但您看……”陆温瑜边说边指向沂河边一处莲叶茂密的地方。
宁管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起初视线被莲叶挡住了,没发现什么异常,等风一吹,几个人的身影冒了出来。
他眯起眼细看,发现那几个人前面还有一个人,正坐在水坑里,看不清样貌。旁边几个人似乎拿着泥巴在……朝那小孩儿扔过去?隐隐约约还听见那几个人嘴里喊着什么,但太远了,听不分明。宁管家一看就明白了,那几个人正在欺凌那水坑里的孩子。
陆温瑜嘲讽地说:“民风淳朴善良哈?”
宁管家感觉脸很疼,亲了个娘的,他怎地知道会遇上这事儿,虽然稚子间的欺凌处处都有,他家少爷就是个“欺凌”他人的主,但是他家少爷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果然,陆温瑜叫停马车,挥手招来宁诚,说:“宁诚,你去吓吓他们。”
宁诚犹豫道:“这……少爷,我不会。”
宁诚是他爹来此处前才派给他的随侍,之前跟着他的那些家将们都被他爹调走了,原因很简单——每当陆温瑜在外闯了祸,家将不是替陆温瑜隐瞒就是替陆温瑜打架,将主仆情深演绎得淋漓尽致。
陆文瀚一气之下把之前的家将全撤了,安排了一个木讷老实的宁诚给他,时时保护的同时,让陆温瑜再也不能“作威作福”。
陆温瑜瞪大了双眼:“吓唬人你都不会?”
宁诚颔首。
陆温瑜扶额,无奈道:“梁山好汉你知道吧?你就走到他们面前,把剑拔出来,大吼一声,把他们吓跑就行了,一看他们就是胆小鬼。”
宁诚:“是。”
陆温瑜看着宁诚走到那几个,咔的一声拔出剑,然后一手叉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吼——”
陆温瑜被吓得一激灵,下巴差点磕在窗户上,他有些震惊,没想到宁诚这么猛,说吼就真吼。
那几个少年混混儿就更不用说了,早已吓得边喊“我的娘呀”边屁滚尿流地跑了,只剩下水坑里的小孩,怔怔地看着宁诚。
宁诚估摸也觉得此举有些惊人,看了那小孩一眼,将剑回鞘,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转身往回走。
陆温瑜呐呐道:“宁伯,令郎真是人才啊。”
宁管家有些羞赧,说:“犬子做事太实在,还望少爷多多包涵。”
“呵呵......无妨。”
陆温瑜神色恹恹地摆摆手,破地方无聊,人也无趣,简直糟糕透了。
“那就好,那就好。”宁管家讪讪一笑。
马车又轱辘辘了片刻,才停在了一户院门前。
院子不大,青瓦灰墙,门前种了两株桂花树,枝繁叶茂。院门上方挂着一块陆府牌匾,这是他爹从前住的地方,决定要将他送来后,就好好修葺了一番,家仆除了带来的几个人外,还在沂河镇另选了几个可靠的粗使奴婢。
仆人们知道金都来的金贵少爷今日到,早早将屋子收拾干净,家具物件摆放整齐后,便在门外候着,一溜儿看过去,忒有排面儿,整个沂河镇简直找不出比这更气派的了。
然而乡里人的气派大概不符合金贵少爷的眼光,陆温瑜转了一圈,看啥啥不满意。
大门颜色太暗,灰扑扑的,不喜庆。
灯笼居然没有图案,太素净了,不好看。
丫鬟小厮长相太普通,不伶俐,不悦目。
更更不满意的就是饭菜,少油少盐,淡然无味,没食欲……
陆温瑜来这半晌,看不顺眼的通通让人换掉,将管家仆人折腾了个遍,撒了一通混账气后,心里终于畅快了。
他从小顽皮惯了,皮实的很,并不是个娇气的人,只是在跟陆文瀚置气,埋怨他狠心将他送到这么远的地方。
其实着实不怪陆文瀚狠心,要怪就怪陆温瑜皮过头,生辰不好好过,偏要偷跑出去游湖,夜半才归,不仅落得个满身泥污,还害得陆夫人担心过度导致旧疾复发。
陆温瑜当时后悔不已,有心想好好改过,但陆文瀚被他折腾地头疼心也疼,意识到若再放纵他这样下去,将来指不定变成个什么混不吝。
于是陆文瀚借着让他求学的由头,将他送到故乡,让他好好磨练磨练性子,争做一根德才兼备根正苗红的良木。
一切安置妥当后,已近傍晚。
陆温瑜来到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窗台前放着书案,左手边就是书架,右手边则是床榻。
他打开窗户看了一眼,青瓦灰墙的房屋鳞次栉比,不知有几千户,远处还依稀能看到平静的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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