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儿,肚子饿了。
他忍着,没有动。
半个小时后,没忍住,下载了个外卖软件。
又半小时后,外卖员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正要按门铃,却见路边的车子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朝他招了招手。
哟,这年头,大老板都流行住车里了?
段琛接过外卖,刚刚打开,叶白思的家门就被推开,计策跟叶白思告别,走了出来。
段琛摇下车窗,冷冰冰道:看来你们吃的很开心。
计策诚恳道:很暖和,锅底也很好吃。
段琛神色微寒,道:明老的寿诞,我也会去。
计策眸色微动,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A总会奉陪到底。
看来你是个合格的下属。段琛放弃从他嘴里获得A的身份,他淡淡道:上车吧,载你一程。
计策没有拒绝,他坐在副驾,段琛熟练地调头前往小区门口,车子在计策的车位旁停下,他拉开车门,听到段琛道:叶白思是我的人。
虽然不是上下级了,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段琛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散散漫漫:别逼我对你出手。
计策握住把手,起身下了车。
段琛的车子没有动,他一直盯着计策驱车离开,才踩住油门返回焦山。
他留了那么久,是担心计策趁虚而入,在叶白思那里过夜。
回到家的时候,外卖已经彻底冷掉,段琛丢在桌子上,让刘妈给做了点吃的。
他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吃饭,胃部刀搅似的疼,段琛勉强吃了点,一路回到了叶白思的房间。
自打叶白思走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在这张床上有太多回忆,把脸埋在被子里重重地吸,似乎还能嗅到叶白思残留的味道。
午夜的时候,人心总是格外诚实,这一日的奔波,说什么为了段高山,实在是可笑。
他就是想叶白思,想见他,想碰他,想跟他说话,想像以前一样抱着他,亲吻他,对他胡作非为。
但叶白思,暂时不属于他了。
周五这天,计策带上了准备好的礼物,驱车来接叶白思出门。
明烜老爷子的寿诞,又有李靳亲自来恭贺,来的人自然不少。
寿诞举行的地点不是酒店,而是一栋大型别墅,但人到底还是太多了,路边的车都停了老长,叶白思到的时候,正好占据了最后一个停车位,他和计策刚下车,后面就跟上来了一个阔少。
车像是新买的,靛蓝色的车身,骚包到没边儿,负责引导的服务生走上来,笑着道:陈少爷,您再往前开开,前头还有位子。
你没看到我车子新买的啊?陈俊道:停远了我不放心,我停那儿吧。
服务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发觉那是左侧屋檐下面,确实是有个空位,这院子里也不是没有停车的,他主要怕停满了待会儿不好过人,但陈大少爷才不管他,直接把自己的宝贝爱车开了过去,稳稳地停在了墙根。
服务生只好笑了笑,想着反正也不碍事,就随他去了。
叶白思方才被他横着的车子挡在外面,被迫旁观,一直等到他停稳当,才被服务生一边道歉一边往里面引,刚走进去,后面跟上来的陈俊忽然怪笑了一声:哟,这不是叶白思么?听说段琛不要你了,哎?不是吧,你这就勾搭上段琛的前助理了?
计策脸色微变,被叶白思按住了手臂。
他跟陈俊的恩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色胚,几年前一次商务晚会上,叶白思陪段琛过去,途中自己去阳台散心,被他动手动脚调戏了一把。
后来被段琛弄断了手脚,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他不敢记恨段琛,叶白思自然就成了他的报复对象。可之前叶白思和段琛的关系那么亲密,他也只能嘴上刺激几句,如今一听说叶白思跟段琛散了,自然就认为能压住叶白思了。
不用理他。叶白思轻声道:正事要紧,你人脉广,先进去,不要管我。
计策不放心地看着他,叶白思轻轻推了他一下,转身走向一旁,他很清楚,今天被陈俊盯上估计很难摆脱,正事只能交给计策了。
果然,陈俊又吊儿郎当地跟了上来:跟了段琛那么多年,你身价应该也不低了,怎么样,我给你开六位数一个月,也跟我几年?
段琛今天也会来。叶白思提醒,陈俊却笑了一声:还想拿他压我呢?他段琛最讨厌老人家,是出了名的不肖子孙,何况就算他来了又怎么样?你还真觉得他会管你这个破烂玩意儿?
叶白思取过碟子去拿水果,陈俊当年动手没能遂愿,还挨了一顿打,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他直接伸手来抓叶白思的手臂,你也别那么倔,像你这样的人,不给人养自己一个人怎么活的下去?你就哎哎哎艹
手指距离叶白思手臂不到一公分的时候,肩膀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抬手去抓,却抓到了一只龙头拐,身后穿着唐装的老人慢吞吞道:我看你这小子,不挨顿打是真活不下去。
他用力一扯,弯曲的龙头直接将陈俊带的朝一边儿甩去,陈俊撞到椅子上,顿时又爬了起来,扭身想大骂,却忽然脸色一变。
段琛的确没来,但,他爷爷段嵘来了。
第21章
叶白思在这个圈子里见了太多。
这些跋扈的阔少们其实也就只能欺负一下跨阶级的人, 一旦被阶级碾压就会迅速怂成一团。
更别说,此刻站在这里的,不光阶级碾压, 还有辈分碾压。
陈俊也没想到自己跟同龄人谈点儿下流事能给长辈听到, 而且这个长辈还是段家的。
段琛那个不肖子孙确实不喜欢老人家,但也比你这个腌臜玩意儿来脏老人家的眼睛要来的好段嵘举起杖子,重重朝他挥了过去:滚!
陈俊疼的一抽, 当即跳起来钻了出去。
叶白思也没想到段嵘会出现,但转念他又记起来,这位老人家和明烜李靳似乎是老友了,明家是搞实业的, 如果段老跟李作家关系不错的话, 他一个毫无人脉和背景的小公司, 还真是很难抢的过段琛。
这个思绪闪过脑海不过一瞬,叶白思很快恭敬道:谢谢段爷爷。
段嵘一脸有被气到的表情: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今儿个是明家的主场, 有人敢在他的寿诞闹事,他是要管到底的, 你被欺负了,直接去找明家的主事, 怎么能站在这儿干受着?
叶白思愣了一下, 下意识道:我只是
算了, 你这逆来顺受的脾性是改不掉了。段嵘没好气道:段琛那小子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结束?段嵘胡子动了动,一脸不满:小孩子是不能撒谎的,你妈前段时间还跟我说, 你们俩明年就结婚呢。
?叶白思一脸迷惑, 这件事他自己都不知道, 段家人究竟是怎么传的?这位深居简出的老爷子都觉得他跟段琛要结婚?
哪儿跟哪儿啊。
他只好道:我没有撒谎。
那我知道了。段嵘道:是不是段琛惹你生气,你们闹矛盾了?
叶白思哭笑不得,他摇头,道:不是的。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老人家放弃了纠结这点小事,一脸慈祥地来拉他的手:正好啊,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爷爷的老朋友。
叶白思进来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接近李靳,如何取得他的联系方式,没想到阴差阳错,段嵘直接就把他带到了李靳和明烜面前:来,你们俩,看看,我孙媳妇。
叶白思很想解释不是,可其他两位已经笑眯眯的开始跟他搭话,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喊:明爷爷,李爷爷。
不错啊。李靳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一副学者的样子,说话却丝毫不客气:你们家小段那个臭脾气居然也能找到对象了。
明烜也道,这一代里头就那小子最难管,连我们几个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前段时间我儿媳妇还说呢,你们家小段,估计只能交给老婆管了。
这不,就找着了,八年了。段嵘跟他们秀:俩人谈了八年了,不出意外明年就结婚。
是么?李靳立刻道:恭喜恭喜啊,段小子一结婚,你也就不用瞎操心了。
以前你们都说我家那小子肯定是先结婚的那个,结果呢?到现在都没动静!明烜也一脸羡慕地说:还是你老段有福气啊,到时候直接拿证,就能领重孙了。
到了这几个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平时聊起天儿来也就是儿孙了,他们唠的热火朝天,叶白思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赔笑。
他趁着机会借口喜欢李靳的作品,返回车里拿了书,请他帮忙签了字,又在段嵘的助攻下拿了联系方式,重新把书送回车内之后,就发现段琛来了。
他亲自捧着礼物送到了明烜手里,换来对方一脸赞赏:果然是要结婚的人了,确实比以前懂事多了。
段琛挑眉,看向段嵘,后者道:说起来,你怎么没跟小叶一起进来?让他一个人过来,还差点儿被人欺负。
叶叶也来了?段琛心头一跳,立刻举目四望,在人群中搜寻叶白思的身影。
几个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看来,明年这顿喜酒,咱们是喝定了。
为了避开段琛,叶白思循着扶梯走上了二楼的晾台,这栋别墅应该是专门为了聚会准备的,大厅很大,晾台上方却很空旷,未见太多生活的痕迹,台子上的盆栽也已经半死不活。
今天是明老的寿诞,就算是想要谈生意,这个场合也不合适,他已经得到了联系方式,只等后期再联系李靳就好。
目的已经达成,叶白思本意是上来静一静,等寿宴结束就离开。
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陈俊的声音:段琛居然也来了。
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对。似乎是陈俊的朋友。
段老头总不能跟他说那种事儿吧?陈俊的语气有些紧张,又道:更何况,他不是不要叶白思了么?
再怎么说也是处过八年的。朋友安慰地给他点了烟,道:冷静一下。
我可不是怕他段琛妈的。陈俊重重嘬了口烟,脸色难看:叶白思那个烂货,真是个祸水玩意儿!老子早晚得搞他一回。
要我说你要是真想弄他,不能明着来。
什么意思?
那朋友左右看了看,来的客人都已经进了大厅,外面就他跟陈俊两个,他道:叶白思,他不是有个弟弟么?好像是个残疾,你看
他附耳嘀咕了一番,陈俊叼着烟眯了眯眼,慢慢笑了起来:还是你有办法。
怎么样,还进去么?
进去个屁,我还是先走了。陈俊拉开车门,道:咱们回头
砰!
一声巨响。
陈俊半个身子刚刚坐进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车窗顿时炸裂,他条件反射地抽身,瞪大眼睛看着穿透了车前窗,滚落向驾驶座的大型盆栽。
猛地抬头。
上方晾台,叶白思西装革履,腰身紧致,脑后的长发被风吹起,有几缕缱绻地缠上雪白的脸颊。
他神容精致冷淡,双手在空中轻拍,盆栽残留的灰尘无声地被风卷走。
陈俊目眦欲裂:叶,白,思。
他炸了:你疯了?!你敢砸我的车?!
叶白思转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陈俊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不顾朋友的阻拦,直接冲回了大厅:叶白思!你他妈的给我下来!我求了我爸好久才买的车,你敢砸我的车,你他妈敢!
叶白思擦着手,距离楼梯几步远的时候,忽见一只脚迈了上来,看清来人,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楼下,陈俊的眼睛红的像是要充血,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周围人已经因为他的叫嚷而聚集来了楼梯前,管事的也急忙凑了过来:陈少爷
你别拽我!陈俊大声道:他砸了我的车,就在楼上叶白思,你给我下来!躲着算什么缩头乌龟!
上方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周围的人轻声议论,陈俊忍无可忍地冲上了楼,却在转弯处猛地停了下来。
他仰着头朝上看着,骂骂咧咧的舌头像是被谁突然拔了,倏地哑了火。
笃,笃,笃。
脚步声缓慢地从上折的楼梯传入楼下,楼梯口的人一时见不到人,只看到陈俊缓缓退了下来,神色僵硬,脸色难看。
那人终于转了下来,干净整洁的皮鞋一步一阶,停在了后退的陈俊面前。
你找谁?段琛望着他:再说一遍。
叶白思站在他身后的楼梯上,上半身被隐藏在楼道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陈俊一时失声。
他没想到段琛也在上面,如果是他在的话,那么叶白思砸车就极有可能是他授意的。毕竟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先动的口,叶白思倒是好说,可段琛在,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了。
他一直不吭声,段琛神色开始不耐:怎么?
是,我车被砸了,看到,叶白思在上面。
你怀疑是他砸的?
哪里是怀疑,他百分百肯定是叶白思。
他没吭声,段琛已经再次开口:理由呢?他为什么砸你的车?
陈俊清楚事情的原委,但他没有勇气在段琛面前承认自己对叶白思说过的那些污言秽语,他闷了一下,道:也可能,是风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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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八年的金丝雀飞走啦——乔柚(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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