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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202

    庄清流目光投出去:她也没那么厉害,上个修界的人也不是她一个人杀完的。
    梅花昼眉梢下意识动了一下:可她只要愿意,没有这个办法也会有别的办法,她随时又可以兴起别的波折。
    庄清流睫毛似乎稍动了一下:不是我不想制住她,是我没办法。
    空气短暂沉寂了下来,梅花昼好似终于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有些无声地凝望了片刻庄清流看不清表情的侧脸,又下意识转向她旁边的梅花阑。
    梅花阑一言不发地立在旁边,目光晦暗不明,却没跟梅花昼对视,而是直接伸手,将庄清流牵走了。
    船上不仅被短暂休息的舱房和药,还有准备好的一些吃食和水,梅花阑用盆打了热水,将雪白的湿毛巾泡软了进去。本来是她要给庄清流擦擦脸,但洗着洗着,变成了庄清流环在身后,给她来回搓掉手上的黑污。
    两个人手还没擦干,一个红色大炮弹啾啾啾啾啾地飞冲了过来。
    哎。庄清流一把接住女鹅,背过梅花阑地小小揭开自己的帽檐儿给它看了一眼,搂着它低头道,高兴不?妈妈跟你是同款了。
    啾啾啾?梅思归又黑又圆的鸟眼显然出现了一丝滑稽和兴味,明显能看出来是在哈哈哈地傻乐。
    庄清流也眼睛勾勾,低头亲它秃脑袋一下:好了,丑鸭子一样,把桌上那些吃的拿过去给你的大鹅朋友吧,一会儿饿得要大合唱了。
    梅思归很可爱地亲亲她,又飞过去亲亲梅花阑,高兴地叼着一大桶炒香的谷子出去了。
    庄清流随便甩了甩手上半湿不干的水渍,看着正在拧毛巾的梅花阑不知道在什么,于是忽然冲她:咩。
    梅花阑转头:
    庄清流现在知道她在想什么地笑起来,道:我给别的羊羊打招呼,羊羊都会回应我的。
    梅花阑:
    庄清流不知道在拨哪根弦地抽过她手中的毛巾甩一边儿,拉人溜达到舷窗旁道:我那会儿在洞窟里的时候要喊那么麻烦的口令,差点儿没了。
    梅花阑目光落到她脸上转了转。
    庄大尾巴狼终于不装了,勾着她往榻上一坐,仰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把召唤你的口令改一改。
    梅花阑目光很浅微妙起来:改成什么?
    庄清流十分克制地忍着道:咩。
    梅花阑就知道。
    不等她开口,庄清流又一溜烟儿后仰地摊到了榻上,望着舱房一角小声叹道:愿意让我改口令的人,我超喜欢超想嫁的。
    梅畔畔完全不是对手地抿了抿嘴,往没有过人的门口看一眼,轻声道,改好了。
    那试一下!庄清流立马一咕噜地站了起来,自己退到房角,十分热情地张开两只手道,咩。咩咩。咩啊。
    屋中央的梅花阑一个消失,转瞬出现在了她怀里,被庄清流稳稳接住,啵地在脸颊快速一亲。
    咩咩果然来啦。庄清流笑得好开心,逗她道,好乖。一喊你你就过来啦。
    梅畔畔又被欣赏了一回祖传的耳朵:
    庄清流用指腹摸摸,故意笑问:这次还学我吗?
    新出炉的粉色咩抿抿嘴,道:我改个别的。
    姓庄的自己赖完就不认账,瞧瞧天道:你的那个是我说了算呢。
    梅花阑:
    但是怎么能欺负我们家这么乖的阿咩。庄清流一副刚刚才想好的样子眨眼道,那就改成宝贝儿吧。
    梅花阑:
    要叫三个字,还是太长了是吧?庄清流又故意了一次,乐得在榻上直滚道,好了,最多再给你精简一个字,宝贝好不好?不能再多了。
    梅花阑目光古怪地落在她脸上,没答声。
    庄清流故技重施,滚到榻沿搂住她的腰:你想想庄少主救救宝贝我以前都让你当了那么久的宝贝了,你就不能让我当当你的宝贝吗?
    梅畔畔再次开始败北:
    庄清流心里笑得天崩地裂,在她柔软的怀里蹭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两个字?要不然你想叫宝吗?宝宝?
    外面忽然传进来鸟喙哒哒敲窗的声音,梅思归啾啾啾地示意道那不是它吗?
    哈哈哈哈哈哈。它姓庄的阿妈笑得好不端庄,同样弹出一团灵光把挤进来要偷看的小脑袋弹走了,崽,你是我和你妈妈共同的宝,我只是你妈妈一个人的。
    梅花阑终于凑近一些,把她肆无忌惮的声音堵没了。
    庄清流彻底没笑得原地开花,这人每次被欺负得厉害了,就只会低头吻吻她,最多轻轻咬一咬。
    梅花阑这次却浅尝辄止地稍微挪开一点,喊了声:庄烛。
    庄清流指腹摸摸她十分红的唇,心里十分温柔道:嗯。
    梅花阑目光十分清澈地看着她:我答应你这个,但也有话要跟你说。
    庄清流稍意外地眨眨眼,坐直了些许,仍旧温柔地抄着她的手,握着道:你说。
    梅花阑却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她多少岁了?
    庄清流稍顿了一下:什么?
    梅花阑静静注视着她,这次没有出声。
    庄清流睫毛稍微动了动,忽然笑起来:虽然你拐我远嫁的行径十分惹长辈不开心,但我们家老祖宗也没说什么,大抵都同意了,唯一不同意那个,我也不会让你去她手下端茶奉水讨生活的,她
    她年龄,很大了。庄清流话音未落,梅花阑又低声说出了这句。
    庄清流声音停住,脸上的表情终于缓慢敛了起来,有些看不清的静默,夹杂着几丝几乎从未有过的迷惘和无措。
    梅花阑心里一酸,伸手轻轻将她搂进了怀里,忽然想起好多年前在故梦潮的时候,她冲庄清流问起庄篁,庄清流沉默了片刻,牵着她慢慢走道:我师父啊,我师父很忙的,我平时也不经常见她。
    梅花阑轻轻摸了摸庄清流的脑袋,在榻前缓慢蹲下身,仰头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结束吧,庄烛。
    庄清流睫毛稍敛,没有吭声。
    你也不想这样。不想再无休无止地拖下去了。
    梅花阑伸手摸摸她的睫毛:你很久没真正跟我对视过了,准备什么时候再好好看看我?
    她手下绵软的东西忽然悄无声息地变得潮润起来,庄清流声音有些哑道:她是年龄很大了,可她这么多年失去亲人后,不再与人亲近,不再与人来往,她独自一人做这些事,连个亲信都有意无意地不愿意培养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梅花阑心里难过地让她抵在颈窝,仍旧只是伸手来回轻抚。
    庄清流声音十分艰难道:我我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幽蓝色灵符忽然飘了起来,对面传出裴熠沉稳的声音:庄少主!
    庄清流眉心轻轻一跳,梅花阑轻拍着她,很快平静地替她问:如何?
    裴熠的声音显而易见有些微抖和吸气,十分快速道:我和季兄已经摸出来了,那个传送点另一端所通的地方,是雪川扁氏的地界!
    梅花阑若有所思道:雪川扁氏?
    是啊,啊啊啊这次换了季无端的声音,一溜烟儿道,好大的冰川和雪原,我之前嫌冷从来没有来过,这怎么这么冷啊?!通往这里是什么意思?我能裴兄能不能先退回去,我的天,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脚了!
    随着他咋咋呼呼的声音波浪起伏,飞舟上忽有所思的梅花阑和庄清流极快地对视了一眼上个仙界的仙门所在,雪顶天宫。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你们都看没看过前段时间围脖上那个跟羊羊打招呼的热搜,如果没看过,可以去搜一下羊羊回应,你就会知道羊羊有多可爱)。
    第174章
    雪川扁氏的那片冰原,我二十多年前曾经去过,还在上面拉过屏障,居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庄清流从榻上起身,目光转向西北的方向看了一眼。
    梅花阑挥手收起传讯符,简明扼要道:我亦如此。
    可见这个地方被某种障眼法掩藏得很好,换一种说法,这里很特殊。
    庄清流没再多说什么,一把揉干净了脸,撩着一副十分卷翘的睫毛道:走!
    梅花阑只在桌上简单绘了两笔留讯的灵纹,两个人的身影就直接消失在了船舱内。
    恰好奉命过来委婉打听消息的梅思雩将耳朵在门缝贴了帖,才自作多情地清了清嗓子,然而指节还没扣下去,面前的门就自己哗啦开向了两边。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舱房和一道啪地拍到脑门儿上的留讯符,梅思雩眼珠子都快滚出去了,连忙大惊失色地跳着脚转身飞奔:走了、走了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正忙着调度安排给飞岛上运送吃食和水和梅花昼拿到留讯条后一愣,立即给梅花阑传了讯,低声地慎重道歉道:庄前辈,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必放在
    哥。他话音未落,就传来梅花阑很寻常的声音,她不是那种人。
    这段时间早已忙得脑力不济的梅花昼揉着眉心甩了甩脑袋,耳边又传来一道极短而轻纵的笑,早已和裴熠季无端汇合的庄清流好像是故意的,笑完冲梅花阑若有深意地眨眨眼,巡梭在雪川扁氏的广袤冰原上掀开了最后一道障眼法阵。
    震耳欲聋的轰隆隆之后,一股远古冰寒的霜气扑面而来,裴熠两条眉毛瞬间就凝结成了白色,地上轻微滋啦的冰花好像绽放一样悄然爬上了季无端的脚背。
    季无端差点儿被冻飞,顺手胡抓地往身上套了两条辣眼的红绿裙子。
    梅花阑温暖的掌心一捂庄清流的眼睛,直接带她飞身而起,当先掠了进去。
    入目之处是无边无际的巨大冰川,冰晶绚烂剔透,裹着霜气的风雪宛若在眼前糊上了一层薄膜,四周璀璨的冰舌与腾空之云融合在一起,模糊间只能看到巍峨绵延的冰山一座连着一座蔓向远方,巍巍盘旋,直上青天。
    梅花昼似乎敏锐察觉到传讯的声音微有波动,神经有些紧绷道:庄前辈,花阑,你们现下在哪里?
    稍安勿躁,庄清流目光定向了远处一团跳跃的光影处,我们大抵是找到了上个仙界的所在地,你不必分神,照顾好手边的诸事。
    结着白眉毛的裴熠和冻到跳脚的季无端也相继模糊地望了过去,裴熠不确定地犹疑道:那是冰上燃起了一簇火?
    稍眯眼的梅花阑忽地想起了什么,转头冲庄清流道:祝蘅她
    她身上的伤口在冒火。庄清流似乎并不诧异地将手按上了逐灵的刀柄,目光掠在远处轻声道,我看到了。
    梅花阑有时候会忘记她的目力特殊,远及于人。
    那是祝宫主吗?季无端也有些敏感地稍在庄清流侧脸看了一眼,那就说明庄篁也在这里。
    只不过祝蘅整个人浑身裹上了一层火焰的镶边,像个正在炽烈燃烧的大火球,所以远远被看到了。
    裴熠虽然是个直棒槌,但也知道这很诡异祝蘅肯定是紧紧尾随着庄篁过来的,那么庄篁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找过来前还是找过来后?
    还有她为什么会忽然来这儿?她过来干什么的?
    庄清流一声不吭,已经瞬间裹风似的掠了过去,梅花阑自然紧随在她身边。季无端和裴熠没这种瞬移的功夫,只好一口气死马一样地极限奔出了将近十里,才堪堪能将几个人的轮廓看清晰了。
    不光是祝蘅和庄篁,段缤也在这里,不过捂着伤退在了一边。
    这狂奔的一路上,冰原之上还到处都是骇人蜿蜒的碎冰裂缝,条条裂得深不见底,十分骇人,可见三人在这里是如何排山倒海的打斗。
    祝蘅这会儿已经不是全身在冒火,而是好像从火里包裹着一个人,上回还能看到她身上细小碎裂的伤口,如今已经连伤口都看不到了,好像所有的伤口都连在了一起,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饶是梅花阑,掠近看清后也握着剑稍顿了一下。
    裹在火焰之后的祝蘅好似并不意外,只是一见庄清流,立刻转瞬地闪挪到了她身后,好似顷刻间就能直恍恍地原地倒下。
    季无端脸色稍变地快速在身上摸摸,先给段缤倒了两颗药丸,又不知道该如何穿过火焰地将药给祝蘅递到手上,只好担忧地先看来看去,问道:祝宫主,你还好么?
    庄篁稍缓了攻势,搭在刀柄上的修长手指却一点点在摩挲着收紧,隔着风雪凝视庄清流:你还是找过来了。
    庄清流没说话地缓慢抽出长刀,目光从她脸上无声垂落,在地面来回巡梭片刻后,倏双手紧握,一刀狠狠地贯穿着劈了下去。
    广袤的冰原上霎时间狂风旋天,冰裂十里,一股平缓的气流却好似从裂开的地缝中缓慢渗了出来。
    裴熠一愣,立即御剑从上空掠近,低头看去后眼睛轻轻一缩。
    冰晶璀璨,回廊勾连,静谧的精美灵灯宛若圣女般露出端庄的一角这巨大的冰川下面居然埋着一个地宫!
    倒靠在一边的祝蘅并未应声季无端,身上的烈火却好似缓慢地敛了一些,她稍微抬手,燃了一张传讯符,幽蓝色的灵焰跳起来后,却动了下嘴角一时没发出声。
    这时,对面梅笑寒有些意外敛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喂?怎么回事?你腾出手了吗?
    祝蘅没有啰嗦,目光瞥向冰川下的地宫,简略扼要道:多带一些人,立刻到雪川扁氏的地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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