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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147

    冬风冷而刺骨,落在剑身上的雪花纯洁又晶莹,梅花阑手腕轻轻一翻转:盏灯?
    嗯。
    庄清流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未出口的话在舌尖滚过一圈后又收了回来,只是目光越出去,看向了梅花阑身后。
    风声鹤唳,厉风穿野,大批的人顺着蜿蜒的山崖小径冲了上来。
    庄清流手上几不可查地轻轻回拢,尾音很轻地散在风里:梅畔你什么时候长大啊。
    梅花阑:马上,所以你等等我
    她话音未落,随着第一个冲上峰巅的人影跃出,面前的人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动身向前,将心口送上了盏灯的剑尖。
    天地都静止了。
    大片大片的人如潮水般涌上,四周沸腾光怪陆离。
    庄清流目光平静而柔软,整个人在梅花阑怀里瞬间模糊消失,转而变成了闪烁着万千磷光的光影,铺天盖地,灿烂地飞散。
    大群大群议论纷纷的人似乎被梅花昼短暂挡了下去,幻影中有一朵小花旋转着浮现,仿佛当年第一次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一样,绕着她四周盘旋飞舞了一圈。
    这次却是依依不舍的告别。
    梅花阑泪流满面。
    连小花形状也越来越透明的光影翩翩地蹭过她的下巴脸颊和鼻尖后,悄然消弭于嘴角旁边。
    最后的一点亮光随之消失不见。
    所有闪烁着的绚烂荧光飘扬过海,被散尽的灵力像一层柔软的薄膜轻轻披笼而下,流落回整个故梦潮的所有草木之上,将它们悉数包裹在内。
    天上乌云蔽月,闪电纵横。
    雷终于劈了下来。
    第127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换了一个新键盘,为了那个炫酷的彩灯我调了很长时间。最重要的是这章还没有切回现在时,是畔畔视角的番外。我也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要不要放这个,其实这个番外大致写得比文还要早,最后还是觉着有几个地方要交代一下,所以)。不过文风可能微不同,画风可能微虐泪点低,想的话可以跳过不看(今天是很多话啰嗦的作者,这个作话也暂时放在文前,因为上章没提前说,过两天会取掉)
    天在下雪,鹅毛般的大雪。
    四周沸腾不熄,翻搅不止,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在跑动、在围涌。她都没有听清。
    这是哪里,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忽然这样
    什么东西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
    不知什么时候,恍惚间有一只火红的鸟影落在了身边。梅思归在大雪中仰着脖子看了很久,终于迷茫不解地转向梅花阑,冲她懵懵地啾了一声,轻轻询问。
    梅花阑蜷在冰冷的界碑石头边,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心如刀绞,疼到肉\体凡胎都抵挡不住。
    模糊间,她眼前出现了虚影的轮廓,就好像许多年以前,有个人就那样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很好很好。现在那个人不在了,连骨肉都分崩离析。
    忽然地出现,忽然地走。
    犹如隆冬里一场纷纷扬扬的厚雪,把一切都葬得干干净净。
    梅花阑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看见清澈碧绿的湖面泛起涟漪,恍惚间抬头,眼前的虚影似乎旋转飘起,乘着风和雪飞进了干净柔软的湖底。
    哗。
    湖面翻起安静的水泡,冰凉刺骨的湖水将她淹没,眼前纷飞的光影绚烂多彩,像那人最后一次环绕她时的样子。
    所有的沸腾喧嚣悄然远去,梅花阑缓慢阖上了眼睛。她无声无息,平静地沉入柔软的湖底。
    你要过得喜欢什么才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样我会高兴。
    我答应你。
    我听到了。你这些年说过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也很开心。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忽然划过脖颈,滚着坠入了水流的包裹之中。幽寂中哪里有一点仿若色彩明艳的鲜血,剧烈地亮了起来。
    梅花阑蓦地睁开眼睛,一身狼狈淋漓的梅思归扑通入水,飞快地游近,将她从水底叼着衣摆奋力地拽了出来,上岸后在旁边忽然蜷缩着头号啕大哭。
    暴雪飞卷,风空荡荡地在衣摆间吹动,梅花阑终于伸手,深深将梅思归抱进了怀里。
    她用一天感受到了这一生的刺骨寒冷。
    却在一瞬感受到了她留下的永远的温暖。
    从这天起,梅思归开始不吃不喝,无论被带走多少次,每次都会自己飞回来,靠在庄清流消散的崖边,幼兽哀鸣地窝在旁边呜呜低叫。也从这天开始,碧波粼之湖于寒冬冰雪之中陡生异像,满湖的莲花一夜之间长成蔓延,繁茂不息。
    雪又下起来了。
    梅花阑站在湖边,抬手习惯性地摸摸脖颈,现在空空如也。有什么东西仿佛微弱而缥缈的希望,在湖里重新生根发芽,等待有再回来的一天。她在雪中站了很久后,轻身上崖,从白色的界碑石旁边抱起梅思归,抬手抹掉了它的记忆。
    梅思归湿漉漉的睫毛微微睁开,有些茫然地仰起小脑袋,冲她轻轻看了一会儿后:啾?
    梅花阑俯身,像庄清流当初第一次亲它那样低声:嗯。
    梅思归乖乖伸出两片小翅膀,在风雪中搂住了她的脖子。
    这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
    年宴上,梅花昼短暂地出席后,又回来哄她吃饭:你吃一口,我吃一口。
    梅花阑虽然会勉强端起碗,但吃着吃着眼泪就会大颗大颗地砸进碗里。
    到了春天,梅花昼又声音温柔地给她推开窗子道:你在院子里的那支桃花插活了,不想出去看看吗?
    送桃花给你,要不要?
    梅笑寒摩挲着一瓶药丸犹豫了很久,还是收回了袖子,只是坐在床边声音徐徐道:天已经暖起来了,要是想她,就去你们曾经说好的地方看看?
    她伸手轻轻在榻边放下什么,那是一本已经泛起了旧色的册子。
    梅花阑转头看了很久,什么都没有说,也一页都没有翻动,只是沉默地将它锁进了柜子里。
    不管是日升月落还是星辰闪耀,缺了一个人,她一生都不会再去。
    梅笑寒抱了梅思归出门,抬头看看太阳后,也抬手在眼睛上深深按了一下,身边和廊下的小彩灯都闪烁着绚烂活泼的光彩,到处挂着可爱的南瓜头和鹿角枯枝。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心里怀揣着幸福,这间院子怎么会布置得如此温馨。
    可惜再也没有人来住了。
    她将梅思归接到身边养了一段时间,但是它老偷偷往回跑,总是会半夜低声啾啾地蜷缩在梅花阑身边,不会跟任何别的人亲近。
    时隔三个月,始终交织奔鸣在整个故梦潮上空的雷霆才全部停了下来,一切仿佛恢复了以往平静的样子,却又已经面目全非。
    梅花阑起身离开梅洲,越过海洋,穿过透明的结界,静静在海岸边落下,沉默无声地一步一步,从岛的这头走到了那头。所有被结界困住、又在雷劈下苟延活下来的怨灵都无比怨恨却不能接近,厉声尖叫却不能出去。
    那人用她最后的一丝骨肉布结界、引雷劫、劈怨灵,保护族人。
    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
    梅花阑从焦黑的灰烬穿梭而过,伸手依次摸过那些曾鲜活地长着树叶,结着果实,挂过冰花的地方,摸过那些曾留下过脚步和声音的地方,摸过逐灵孤零零守着阵眼的地方。
    这个人这些年来带给她的温柔与多彩,五光十色地在眼前一一闪过。
    种种美好的岁月,她都有过。
    如今又失去了。
    茫茫大雨穿林打叶,梅花阑撑着伞,独自一人走过其中。
    身后冬笋成林,再也无人挖。
    再也无人尝。
    最后她飞身而起,上了一处浮于云端和万丈光芒之上的山崖。
    光影忽闪间,梅花阑转头低下,才发现手中的盏灯骤然剧烈地亮了起来,剑尖水波翻涌的一点宛若炽热明亮的鲜血。
    与此同时,一道从身后无声蔓延而至的黑影缓慢停了下来,视线也逐渐落到了那把剑上,似有无限深意地轻轻眯了一下眼:啊。有意思。
    梅花阑目光从剑上缓慢掀起,眼中映出了一道浑身漆黑裹着斗篷的身影。
    吊诡而暗沉。
    不会是她。
    蓦地,黑衣人掩映在斗篷后的头抬了起来,整个人如闪电般攒影而动,瞬息之间便攥起了梅花阑衣领,将她狠狠地抵着贯向了身后几十步之遥的崖壁,两道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快成了一道幻影。
    梅花阑微一侧头,手还没动,头顶猝然一声炸裂,旁边的山石四溅分飞,忽然崩了
    就好像是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正在保护着她。
    片刻后,黑衣人攥起来的五指慢慢松动,一点点收了回去,声音吊诡似叹息地说了句:算了。旋即深深看了一眼梅花阑后,飞身而起,转身利鸟一样地俯冲掠下了高崖,离开了。
    所以我身后留下的别的东西,你也不要去碰。不必想着替我报仇,替我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梅花阑忽然间眼泪掉了下来,紧紧攥着手中宛若鲜血般示警的长剑,偏头哑声问:是你吗?
    大风呜咽,好像飘荡在天地间的一个不成声的回答。
    千里之外的高崖之上,梅花昼孤身一人站立着等了很久,在这里温和无声地等着接她回家。直到梅花阑在大风中回来,他才从臂弯取下保暖的披风给她系上,同时目光看向湖里那些摇曳的莲花,轻声道:最近有一件事
    梅花阑转头看他。
    梅花昼也不多话,很快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解释道:是长庚仙府地界内的巴陵一带,尚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你先不要急,哥已经在
    他话音未落,梅花阑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原地。
    这是一个桃源,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让人满怀希冀和渴望,忐忑和祈愿。
    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每一寸都没有。
    那个人将一切都安置得明明白白,唯独没有安置她自己。
    梅花阑做了一个梦,梦中光影交织,诡乱纷杂,最终眼前的,身后的,头顶的,脚底的,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崩裂破碎,化为须有。她蓦地从梦中挣脱出来,脱口喊了声:庄烛!
    天光大亮的屏风后,一个人影很快在桌边丢下笔,快步转了进来,两只手紧紧按住她,柔声道:在,哥在,哥在这里。
    跟之前的反应不同,梅花阑这次坐起身后纹丝不动,只有脑海里仍旧闪烁着梦里挥之不去的破碎光影。在那些光影里,庄清流就消散在她眼前,像这世上千万朵花的消散一样,没有人还会认得她,没有人还会记得她。
    心口宛若刀绞地剧烈地翻涌起来,梅花阑抬手深深按住,喑哑道:这世上谁还会记得她,谁还在记着她
    哥会记得,哥永远记得她。梅花昼的声音也哑了下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轻摸着头。
    梅花阑视线逐渐朦胧,眼前开始模糊,被他抱在怀里深深地埋头:哥
    我想她。
    我好想她。
    梅花昼心碎如绞,片刻不停地连续点着头,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拍动,低声安慰道:明天是你生辰,哥带你出去走走,想去哪里都可以,好不好?
    这时,一道明媚灿烂的声音响在耳边: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我也要过生辰。
    我决定了,以后每一年你生辰的第二天,就是我出生的日子。
    我也想要礼物。
    梅花阑狼狈地将头深深埋进了枕被之间。她不过生辰了,她再也不会过生辰了。
    庄清流说过的每一句话,泛起的每一个笑,流过的每一次血和泪,都好像是在她心头下了场湿润的雨,永生永世都无法干涸。
    又一个阴天小雨的日子,梅花阑再次去了桃花源。将庄清流曾经坐落在故梦潮,大火时被挪到了这里的房子转走了,放在了自己院子的后山。
    那人曾经说过什么都愿意给她,家也可以给她。
    夜深下来的时候,月亮慢慢从云层后挪出,寂静无声地洒落了下来。
    山野间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内,一个黑衣少年正靠在院中的树上看月亮,手上扣着一张面具,银色丝带飘在地上。知道梅花阑落在了院中也不避讳,既不说话也没有转头。
    梅花阑目光逐渐转到了他的发尾,那里系着的是一颗明亮红艳的珊瑚珠。
    直到这时,段缤才抱着臂平淡开口:她不让你管这件事。这里与你无关。
    我不是来管的。
    我是想知道,她还有什么留下的话。梅花阑站在斑驳树影的阴暗里,轻声开口,我想听听。
    只要是她说过的话都可以。
    段缤这次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仰着落在了弯月角上:我无福。但我们宝贝得过好日子。
    梅花阑伸手撑住树,深深弯了下腰。
    段缤没看她,只是往旁边随便递了方手帕。
    梅花阑没有接,在逐渐偏移的月光中无声离开了。桃花源的事在之后的十数年中越闹越大,却始终无人追究出一个因果来,其中诸事吊诡,迷影重重,总似乎暗中有人走在仙门百家出手之前。
    段缤知道,梅花阑之所以这样帮他,到底还是因为他发尾上的一颗红珊瑚珠,而不是一条没递出去的脏手帕。
    又到了一年入冬下雪的时候,梅花阑这次终于无意间在寺庙中见到了许多来烧纸钱和敬一炷香的人,听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话
    她当年出手救了我们全家,我阿莹会永远记得。
    仙门之事,多有隐情,以前乌澜河发大水时的那些相助,我们也不会记错,到底是谁分不清好坏哪。
    我虽然不大肯定,但听说从她死后,碧波粼之湖一夜之间开满了莲花,而曾经有一年,我家本来被人毁了的二十亩藕塘也一夜之间被什么仙术救了起来,却无人现身,如果是那些仙门修士做的,我觉着他们才不会偷偷的吧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忽然潮涌般从心底里泛了出来。自己,段缤,梅思归,季无端
    梅花阑从这天起,走过了许多地方,听过了许多举手之劳的美丽故事,都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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