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每次都是这样。
一般人的恶毒,不是都要避着旁人么?免得让人看到自己尖酸的样子。可这个梅夫人,除了整日在人前口里尖酸刻薄,明面上脸色尽使,暗地里其实并没使什么手段。梅花阑和梅花昼兄妹也看似境遇颇惨,但一应所承所学,还是按梅家嫡亲弟子该有的资格都学到了。在这些年里,但凡这个梅夫人真的恨他们入骨,那便有很多种方法做点小手脚和磕绊,这两人都不能长成如今这个样子。
所以梅家真的已经内空到了这种地步了?需要摆给外人,尤其摆给大川后氏看的样子如此卖力?
庄清流老觉着梅家还有什么隐秘,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一天在梅家仙府内穿来入去的格外勤,烛蘅跟她在宗阁来回翻了几次虚境书后,有点嫌烦道:梅家的隐秘又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这个干什么?
你不觉着有点巧吗?庄清流也丢开一本虚境书道,三年前梅花昼出事,梅家上下淡定地就跟提前知道一样,我最近问过梅花昼了,那队乌澜山驻守的弟子也是奉梅家上面的命令直接调走的,却不知道具体是谁下发的神秘命令。最重要的是,偏偏那个时候,镇山僧试探地跑到故梦潮,趁机击碎了我们结界屏障这就这么巧?这两者没关系吗?
烛蘅莫名看她一眼:镇山僧是虞氏的,你觉着虞氏在跟梅家勾结?
我现在倒也说不上来,但这事儿很重要,我一定要知道。一旦梅家开始暗中跟虞氏勾结了,那说明百家都可能有这个趋势,这不是小事。
庄清流翻完虚境后一无所获,于是冲烛蘅不要脸地卖乖道:这不是事出有妖,我才来探寻吗?而且兰兰,你没发现以往三年,包括最近小半年,我们不管是老往出跑还是在岛上,那个镇山僧都没动静了,也没后续出手了,这是为什么呢?
烛蘅对她前面的卖乖像没有听到,对后半句思索地问:为什么?好像是确实如此。
庄清流当然其实也不知道,所以冲她装神地抛出问题后,就奉起了神秘的微笑:谁知道呢。那个镇山僧有毛病吧。
烛蘅再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飞身走了。
庄清流这个房顶专业户这时趁着夜色起飞,又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殿顶梅花夜的寝室屋顶。
自从觉着梅家哪里奇怪后,庄清流就在一次梅岭的夜宴上忽然一眼发现了梅花夜有点不对劲。不过数年没见,梅花夜这个人的修为堪称诡异地大涨了很多,庄清流记得以前见他的时候,这人资质其实很差,虽坐了宗主之位,但理应一辈子都很普通的那种。
从那次夜宴之后,她就时而无事会来若有所思地观察梅花夜一下。这个梅花阑已经成年长大的堂兄也挺谨慎,平日里都不会怎么当众显露修为,修炼也多是闭关和夜里在寝室进行最主要的是,他用来练剑对打的木头人儿是做成了梅花昼兄妹的样子,经常将两个人劈得断胳膊断腿,七零八落的。
庄清流一时半会儿摸不准,便没动声色,只是托着腮随便下看了会儿后,翻了个白眼儿,然后手熟地给梅花夜造了个噩梦。当夜,梅花夜的梦境中就出现了一个玉面狐狸高高扬眉:够了没有?你在干什么?侥幸得来的位子,还要赶尽杀绝吗?
既梅花夜也开始夜夜循环播梦开始,梅夫人持续了这么多年的梦境也终于有了改变,大概是如今获悉了她的行为可能有那么一点一点再一小点的不得已为之,所以庄清流这次给她换了个温和的梦境梦中的玉面狐狸一张嘴开开合合,不断道你就不能做个好一点儿的叔母吗?你就不能做个好一点的叔母吗?你就不能做个好一点的叔母吗?
从第二天开始,梅花阑发现梅夫人对她的眼风重新开始变得凉飕飕起来。
借口梅家离出海口近,时常落住梅家的庄清流高高挑眉,抬手哦了声:那就让她都看不到你,白眼往天上翻。
?梅花阑刚抬起眼帘,就见庄清流不仅御花御舟御毯子,这次甚至直接御了个亭台楼阁百花绕云的飞岛过来,直愣愣地戳停在了梅家仙府的最高空。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上面儿。都长这么大了,那个破烂儿小屋能住下谁。庄清流说完一眨眼,就直接带梅花阑上了天。
梅花阑坐在不断下骚包小花的岛边,面对着底下整座仙府的异样眼光和仰头注视一言难尽,这恐怕,不
庄清流冲她挑眉:哦,没什么不大好的,我问过你们梅宗主和宗主娘的意思了。而且又没占他们的地方,在空中而已,更何况,梅家现在还有弟子在我故梦潮求学,我过来交换住住怎么了?
依梅花夜和梅夫人的性子,恐怕是无言以对地屈辱答应。
梅花阑忍笑仰了仰头: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在以前那些年,庄清流无论什么时候过来,不说招摇,连现身在众人面前都是不会现身的,她有点儿不大明白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那也不用觉着招摇,你就是这种身份的人。庄清流拍拍她的脑袋,不要相信那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鬼话,凡事还是三分命注定,七分靠打拼更实在一些。你就是为人闪耀,比他们更能住上这个飞岛,而底下那些人十之八九一辈子都是到不了这个位置的,不必多在意。
梅花阑其实很喜欢她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于是安安静静地看了会儿后,咩咩地应了好。
庄清流顿时又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凑到她面前戳了戳她的小酒窝,道: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下。这些年梅花夜的修为陡然莫名地提升了一大截,你知道吗?
第106章
庄清流的话音一落,梅花阑就知道了她在说什么,忽然抬起眼帘:他修为涨了一大截?
同样的,梅花阑一开口,庄清流就明白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梅花阑认真想了想后,低声道:这几年,我没有见过他。
一般情况下,梅家的夜宴仙宴都是没有梅花阑的份儿的,偌大一个梅家仙府,宗主平时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更何况倘若梅花夜陡涨修为的事果真与梅花昼丧失修为相关,那他这几年有意避着梅家兄妹,以免被他们看出什么也很正常。
庄清流想了想,便道: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三年,现在无论从哪儿入手都不大好查了,暂时先这样吧,之后我会多留意的。倒是你和你哥,今后对同宗同族的人也不要太实心,多留心一点儿,你找机会传讯跟他说说。
梅花阑垂睫敛了一下,点头道:好。
别把眉毛蹙一块儿啦,小老头儿似的。多笑笑好不好,小酒窝多可爱。庄清流忽然抬手扯了扯她的脸,然后也坐在飞鸟流泉边用脚踢腾了两下水,随意道,关于你们这儿长庚仙府的燃灯道人,和邓林虞氏的镇山僧,你知道他们吗?
梅花阑转头看看她,道:知道一点。
庄清流于是冲她眨眼点点头,示意她讲:嗯?
梅花阑便道:燃灯道人是长庚仙府的开宗先祖,而镇山僧是虞氏的家臣,两个人都五百余岁了,数百年就纷纷闭关静修,不再露面,哪怕是本家弟子,如今见过他们的人也极少。他们两人是当世最厉害的大能,却相传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长庚仙府和邓林虞氏彼此间一直不大对卯。
庄清流忽然挑挑眉: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嗯。梅花阑点头道,虽然已经无人能说清他们的具体年岁了,但听闻这二人在出身上一个降生于佛陀诞辰,一个出世于中原鬼节,所以从命格上便相互对立,早早就结仇了。
庄清流长长唔了声,想了想问:我看你们藏书阁的史卷上并没写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梅花阑道:我也是听一些不大妄言的长辈所说,书上并没有记。
庄清流感兴趣地问:为什么书上没记?
梅花阑如实道:因为他们还活着。
哈哈哈,好。庄清流毕竟只是一个花精,对于人族有些事情还是不大熟悉,所以没再多问,随便琢磨了一会儿梅花阑的话后,心血来潮地从虚空中掏出了一管笛子,吓人道,我最近跟兰颂新学了一首流水小调,吹给你听。
她话音刚落下,梅花阑背脊就显而易见地有点微僵,迟疑转头后,忽然伸手,直接将庄清流手中的笛子嗖得抽走了。
?
面对着庄清流充满了不满意的眼神,梅花阑将杀耳凶器收好,十分敷衍道:下次吧。
下次就下次,那你为什么没收我的笛子?庄清流立刻一瞧她,小鬼,那是我的。
梅花阑假装没听到,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我快十六了,不是小鬼了。
庄清流忽然眨眨眼,心里有些微妙又有些摸不准她觉着小鬼只是个随便的叫法,但喊起来会既熟稔又亲近,有点儿若有似无的疼爱的意思,所以一直很喜欢。但是对于梅花阑来说,难道是长大了便不喜欢被人这么叫了?
可易位想想,她这个几百岁的没被人疼过的花精还挺喜欢有人喊的。
眨眼寻思了一会儿后,庄清流笑眯眯地托腮道:那要不然以后反过来,你喊我小鬼?
梅花阑心里悄然升起了一股十分微妙和奇异的感觉,目光落在庄清流脸上看了一会儿后,鬼使神差地咩咩开口道:小鬼。
庄清流立刻点头:嗯嗯。然后上身歪歪地凑近她,要给小鬼摸摸头,还有买好吃的。
梅花阑:
庄清流故意抵着半边脑袋笑:怎么了?一说要买吃的我就不是你的小鬼了吗?
梅花阑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脱口而出,还是因为庄清流的话,两个小耳朵忽然有一点点泛起了粉色,悄然低低头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荷包,直接放进了庄清流手心。
庄清流忽然笑了起来,坐直掂掂她的钱袋,开心道:你这几年有钱啦?
嗯,有时候下山做事,攒了一些。梅花阑看她嘴角和眼角都勾勾的样子,心情也随之很好起来,又补充道,不止这些,还有很多。都给你买好吃的。
庄清流于是兴致勃勃地很快拉她原地消失,大江南北地到处穿梭:先在梅家的地界买了炒豌豆和水枣,又跑到上梓裴氏的地界买了葡萄、煎肉包和一种杨花萝卜;然后到灵璧兰氏买了好吃的大桃子;再到长庚仙府买了蜜饯;最后到邓林虞氏的地界买了一小罐可以捏糖人儿的麦芽糖;最后满载而归,花光了满满一袋的钱才跑回来。
有人花钱给自己买东西这种感觉,在庄清流这里不大好形容,但是总让人十分窝心。这和自己给自己买是不一样的。
两人就坐在灿烂晶莹的飞泉大石头上将买回来的东西边洗边吃,膝上一人一个小篮子,梅花阑从小对这些吃食就不大热衷,只是边吃边转头看,见庄清流喜欢在满满的篮子里格外挑挑拣拣什么,就把自己的悄悄给她。
庄清流这座飞岛,不仅可以静止地戳在梅家仙府上空,其实还是可以移动的,于是这会儿随她快乐的心情开始了骚包地在半空飘来飘去,左挪右移,好像哪里空气好就去哪里。
而旋转飞下的细碎泉珠也很快在日光下折射出了绚烂曼妙的彩虹色,梅花阑正仰头安静看,旁边儿的庄清流忽然道:畔畔,喂少主一个葡萄。
梅花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自然而然的新称呼,还是庄清流让她喂葡萄的话,轻轻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看她。
庄清流头也没抬,正感兴趣地摆弄着一罐刚重新加热的麦芽糖,侧睫与鸦羽般垂落,根根分明,柔软又微翘: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捏小人儿吗?手不干净,也腾不出来。
梅花阑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无声伸手,自然而然地捏了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了她嘴边。
庄清流迅速叼走吃了,好心情地又吩咐道:炒豌豆。
梅花阑捡了颗最大而饱满的豌豆喂给她。
庄清流很快眉飞色舞地接二连三:萝卜,帮我掰成小块儿;水枣,把里面儿的核去了;桃子,不要皮。
梅花阑:
就这么伺候了一个下午,庄少主终于完成了她的大作,自己十分满意地端在光下来回转圈儿地欣赏完后,得意洋洋地挑眉道:怎么样?我捏得好吗?
梅花阑目光落在那个两人并排对坐,正在用渡厄翻花绳的小人儿上,很快因无处不流露出的抽咧狂野而眼角一抽,对庄清流于艺技上的造诣和天赋又有了新的认知。不过还是点点头,十分违心道:挺好的。
庄清流于是给自己的丑作加了层绚烂的保护灵光,无耻地摆在了屋内最显眼的桌上。
梅花阑却没被这样的东西丑上几天因为梅花夜母子可能是看她天天住在头顶上的飞岛而心情不快,于是很快一个调令,将梅花阑派遣到了梅洲最南边的乌澜城去处置邪祟。
庄清流因为这二人的心眼儿二话不说地翻了翻眼,在心里给他们重重记了一笔的同时,加大了这母子二人的噩梦长度。
梅花阑睡不了安稳好觉,这二人也休想。
不过因为烛蘅最近一段日子修炼到了瓶颈的地方,庄清流留在故梦潮给她帮忙打通了一月,才片刻闲不下来地拽着人去找梅花阑。
时下正值盛夏,梅洲大部分地方都是暴雨如注,气候潮湿又闷热。庄清流在乌澜城的梅家驻府看到人的时候,发现梅花阑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淋透了,头发湿哒哒地往地板上滴着水,身上多处却渗着殷红的血,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正一声不吭地在桌前包扎伤口。
庄清流要推门的动作忽然一顿,就这么在暗处悄然站着,也拉住烛蘅不许上去。还有意别手一旋,不让她看到屋内人的狼狈样子。
烛蘅冷冷抱臂靠墙,冲她翻了个大白眼。
屋内的梅花阑在烛影中低着头,沉默而平静地替自己缠着纱布,动作慢而从容。庄清流看着这样的动作,忽然就觉着这小崽子跟戚忽十分像,都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怎么在意上心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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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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