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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65)

    梅花阑于是稍敛着的眼皮儿撩了撩,放下茶杯看向她:我本来还想着,明天让笑寒带你去山下的城里转转,现在看来
    庄清流立刻在月下冲她笑起来:有的有的。
    梅花阑若无其事地提眉:嗯?
    庄清流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近她,随手从石桌上捡了串用泉水沁好的红樱桃喂她吃了,才低头捏捏她的脸,小声道:大佬,你迫不及待的心意我真的知道了,现在不仅会考虑,而且一定会考虑得很快很快很快的,所以你先把伤养好吧,要不然很多事也嗯嗯?
    梅花阑因为她要不然很多事也之后省略的内容睫毛微闪了几下,然后似乎非常非常高兴地嘴角勾了勾:嗯。
    庄清流见她很开心,自己也笑了,转头一指:那我能在这里扩出地方,种点瓜果蔬菜吗?
    她原本在院内折腾的都是闲余空地,可现在指的,应该是梅花阑平日里练剑的地方。
    当然。梅花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还提议道,这里冷,种到后山会长得好一些。
    庄清流挤眉弄眼地冲她笑了一下:那边不是种着你的宝贝莲花吗?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取悦了梅花阑,庄清流感觉她垂眸想了想后,好像是有点笑了,然后没说什么。
    可是第二日,庄清流刚起床,就发现院里西角墙边那片地方被腾出来了,最重要的是,湿润的土壤还被翻松过了。另外院中桂树下的石桌上,放着数十个巴掌大的小布囊,拉开囊口细长的丝线,里面都是小半包准备好的种子。
    这人但凡贴心起来,似乎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庄清流冲着一个小布囊上面贴纸标注的南瓜二字灿笑了半天,趁着早起气候最适宜,快乐地又化身了种田老农。
    随后一连多日,她干这些事越来越娴熟,余下时而去梅家的藏书阁转转,时而又跟梅家的各种人开始打交道,偶尔处理一些小事。
    那天被渡厄吓飞的小蛇已经游了回来,如今总是有事无事就把自己妖娆地缠在桃树上,看庄清流在院内一天飞来跑去,偶尔闲适地躺树下晒太阳看书。自从它不随时要跑上来贴个脸后,庄清流站桃树前低头看了看,也由它去了。
    倒是又长出了蜷曲藤蔓的葡萄精,让庄清流很不会搞,一说放它自由,让它自行离开,它就失落地原地化藤,缠在树上、缠在墙角、缠在窗框反正就是无声变出原形,表示自己只是一颗无辜的葡萄树罢辽。
    不会结葡萄的葡萄树。
    庄清流只好也留了它在院内,只是手往下一点,严肃道:不准随便化形。
    葡萄精浑身上下的叶子连须都哗啦啦地簌簌动了起来,表示知道了。
    庄清流莫名心累地觉得自己好像升级成了老妈子,边燃了张通讯符跟还在寒潭的梅花阑唠嗑,边提着一小筐葡萄和樱桃,又随便选了一本书拐出了门,准备到后山草地上咸鱼摊一会儿,再睡一个午觉。
    当然,顺便看看她真正的亲亲女鹅梅思归。
    这只女鹅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被她完美纠正了作息,如今夜睡白起,规律得让人十分欣慰。当然,欣慰的重点是庄清流终于不用再承受它的夜晚蹦迪踩脸了。
    拐过山角后,碧绿柔软的草地渐次映入眼帘,庄清流随便巡梭了一圈儿,就见梅思归今天果然又混进了一堆大鹅里。
    宝贝,你们是能彼此交流说话吗?
    庄清流随便在草地上一滚,来回观察着这一群白大鹅和一只红毛鹤:明明不是一个品种,到底为什么能经常这么乐此不疲地玩到一块儿去?嗯?
    她话音落,梅思归便眨眨眼,踱到了她脑袋旁,然后刚拉长嗓子,叫唤了半个:啾
    旁边的大鹅忽然:嘎!
    庄清流:
    梅思归微微煽起了两片小翅膀,翩翩围着庄清流跳起了鸟舞:啾啾啾。
    一群大鹅又围着它舞来舞去:嘎嘎嘎!
    庄清流:?
    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梅思归居然就和这么一群大鹅在她耳边:啾啾啾嘎嘎嘎鹅鹅鹅地唱成了一片。
    庄清流震惊地手一抖,原地爬起,简直被这狂野的调子吓得当场不会明明有翼一族多天生好歌嗓,这群五音丑八怪都是什么鬼?!
    她哆嗦着转头喊道:好了好,别这样了!这也太难听了!!
    梅思归却好像找到了什么乐趣,故意又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啾啾啾啾 ̄啾啾。
    庄清流认真凝视着她,你再这样儿,我就把你摸成秃头小宝贝。
    梅思归好像十分滑稽地踱了个八字步,翅膀一呼啦上天了。它一离开,那些大鹅也立马不再作妖,嘎嘎嘎地三两下跑走了。
    可是自从这天起,后面一连几天,只要庄清流再来草地上咸鱼摊,梅思归总是会时不时就忽然出现在她耳边,猝不及防地凑近:啾啾啾啾,啾啾 ̄
    庄清流:
    接连几次后,原本有用的各种威胁开始失灵,轻揍不管用,重了又不大舍得。梅思归好像越来越觉着有趣,慢慢有恃无恐地带着一帮大鹅,开始追在庄清流身后倾情贡献死亡合唱。
    啾啾啾啾嘎嘎嘎!
    救命!
    庄清流发誓,她真的从一只大鸟脸上看到了笑,梅思归这个臭崽子双眼皮深了许多,鸟眼滑稽弯弯。
    她一路怀着诡异复杂的心情跑去了水潭边,找到了梅花阑,梅花阑居然很淡定地抬手,示意庄清流也伸手。
    庄清流立马照做,然后中指指端多出了一点桃花水母似的薄膜,她不由低头戳戳问:这是什么?
    隔音罩。梅花阑道,放大就可以用。
    庄清流瞅了这个东西半天,又抬眼: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梅花阑微笑:因为它以前也那么对我。说着转而道,你只要用隔音罩悄悄把自己罩起来,别让它发现,它在你耳边耍坏一段时间后,就会觉着你不再害怕了,没意思,以后就不会再故意唱了。
    ?所以这鸟崽子到底怎么会这样儿?谁养的?庄清流冲梅花阑饶有深意地挑眉是时候进入父母间登月碰瓷的追责环节了。
    谁知梅花阑冲她报以更深的意味深长:你以前还在的时候,它就是这样儿的。
    庄清流一秒收起挑事的眉毛,转而冷酷道:那我为什么还要再惯着她。不。你快教我一个隔离屏障的术法。
    梅花阑表情微妙地瞅了她一眼,很快点点头:好。
    于是两炷香后,后山草地一个帐篷似的透明屏障原地出现,先是还啾啾啾个不停的梅思归被限制在内,旋即它的一群小弟大鹅也都被关了进去。
    庄清流这才在外面儿套了一层隔音罩,得意地冲鸟崽子挑挑眉,让它知道什么叫一鸟获罪,亲朋连坐。
    如此一个月后,伤彻底好了的梅花阑在梅笑寒房中如此炫耀:它现在很乖。
    正埋在一堆卷轴中忙到飞起的梅笑寒也短促地笑了一声,批着刚呈上来的厉鬼回魂一事,没搭话。
    梅花阑却安然地坐在桌边,又低头喝了口茶,脸上笑意愈深:她从山里回来了,摘了一筐木耳和菌菇,刚丢在院子里随手晒了。
    梅笑寒一言难尽地抬了下头,又收回视线,换了个卷轴。
    片刻后,向来在外界简言少语、从无表情的端烛君居然又兀自笑着说道:她现在正在做月季墙,竹子都已经砍好了,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是的,庄清流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做月季墙因为惦记着之前在兰颂虚境里看过的那个蔷薇墙,所以她也早想要一个了,可惜梅岭冷得一批,蔷薇几次都没种活,所以这次将就着换了耐寒又四季常开的月季。
    在她依墙搭竹架的时候,身边左右上下都蹁跹地飞着几只红色的小鹤。
    梅花阑又笑望着自己梅苑的方向,手托着茶盖在碧波水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刮:她还往上面串了很多橘子灯,到时候亮起来会很好看。
    梅笑寒终于受不了地抬起头:你快出去吧,她很开心的样子,我却完全不能专心的样子知道我还有多少东西要批吗?
    梅花阑立马转回了头,当场乖巧安静了下来。
    梅笑寒诡异地看她一眼,只好低下头,又走起了笔,与此同时,一名小弟子又抱着一摞卷轴送了过来。
    估计还没等这个送卷轴的小弟子走下山脚,乖巧了没半盏茶的端烛君又忽然眼尾一勾:她在厨房切了南瓜但她自己并不爱吃,是我爱吃。
    梅笑寒抬头:你到底为什么不能回去看?
    梅花阑淡然地低头倒水喝:喔她嫌我老在身边转来转去地碍眼,把我赶出来了。
    梅笑寒点头:实不相瞒,你愿意也听我一句碍眼吗?如有必要,我愿意多说几遍。
    可是也不知道是她的碍眼和庄清流的碍眼有很大区别,还是端烛君的耳朵说聋就聋,总之梅花阑似乎一点儿都没听到她的话,低眼喝着花茶道:我很高兴。
    梅花阑这人,这些年来不常说话其实是真的,她日常表达高兴的方式,就是直接说我很高兴这四个字。
    最重要的是,梅笑寒也很多年没听她说过这句话了。于是心里陡然一软,只好憔悴地低头,任由她留在这里碎碎念个不停。
    日光很快悄然划过,天边飞起了晚霞。
    日常来送取卷轴的弟子又来回跑了两趟后,梅笑寒用笔低头在一个册子上画了个圈儿,抬头道:你不想去,那这件事我安排谁去?
    梅花阑做了个完全没听到、低头剥杏仁的姿势。
    梅笑寒诡异难言地看了她好几眼,叹口气,只好又翻开另外几个册子,看看能不能重新安排调度人手。
    可是看来看去,自从庄清流从湖里再出生后,近半年来的事情确实额外的多,似乎再怎么看,这件事如果不是梅花阑去,就至少需要三位长老一起联手同行才能处置,如此一来,人就调不开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梅花阑提了一坛女儿红,亲自去找了梅花昼。
    不出半日,近些年向来只坐镇仙府处置诸事的梅花昼接了梅笑寒的卷轴,出了山。其后不过半月,梅家的门生弟子和家臣客卿很快开始纷纷议论猜测,发现最近梅花阑和梅花昼似乎是调换了主管的事务梅花昼现在总在外面跑,换梅花阑坐镇仙府了。
    可是即便梅花昼被支走代替,梅笑寒还是提醒梅花阑:宗主除了在宗阁决议诸事,还有义务每日巡视上下和与客卿家臣清谈交流。
    梅花阑在院子里喝着庄清流炖的玫瑰水果甜汤,也不知道是真诧异还是假诧异,挑眉问道:那是什么?
    梅笑寒只好另辟蹊径,转而开始一天勾搭着庄清流聊来聊去,好让梅花阑愿意从她的梅苑走出来,认真做事说起来,明明如今这还没在一起就这样了,这以后要是真在一起了,还怎么得了。
    梅笑寒十分忧虑地走了一段路后,转而又觉着说不好就是因为还没转正的缘故,古人都言先成家才后立业,应该诚不我欺。
    想到这里,她于是带庄清流闲聊地转了一路后,沿小径走到了最近一处的仙府屏障处。
    还没走近,庄清流就已经遥遥发现了梅家的仙府屏障之前都只是一层透明的薄膜,最多人在其中穿梭的时候会荡漾出水波纹一样的轻浪,可是现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开始下小花了。
    这些梦幻的小花由上至下,形状各异,颜色却大多都是可爱的嫩粉,有些似樱花被风拂过般打着旋儿飘转而下,有些像梨花般繁盛地簌簌而落,总之十分好看。
    庄清流很新奇地走上前,问道梅笑寒:这是怎么了?你们仙府的屏障更新了吗?
    梅笑寒却走近袖手道:不,庄前辈,仙府屏障忽然开始下小花,只是因为花阑最近心情很美丽。
    她居然高兴就会下小花吗?庄清流忽然很奇异地用手摸了上去,面前的各种小花顿时水波纹一样地纷纷荡开,活泼地打旋儿绕在她指端。
    庄清流整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手指托了一朵小小的梦幻杏花,低头心想这样也太可爱了。
    是的,庄前辈。梅笑寒在她身边瞧着她指端的桃花道,仙府的屏障一直是花阑布置和维系的,不仅能跟她心情相关地下小花,平日里周转调动灵气、一众弟子随之吐息修炼,偶尔调节春冬暖寒,也全部都是她负责的。
    庄清流这才恍然地转头看着她眨眨眼:原来我们大佬承担的是最重要的职责,才不是什么无业游民。
    这句话落,原本一直在飘在屏障上的各种小花开始纷纷下到了她身上,并且变成了桃花。
    庄清流更惊奇了,用手心托了一朵,低头旋着看。
    梅笑寒便在旁边趁机道:所以庄前辈,你不是都答应了花阑会快点考虑,不如现在就考虑好了吧花阑这个人呢,不仅十分能干,而且平日里只赚不花,非常有钱。另外,她还有很多自己的产业,你要是答应了她,以后她的一切,连带那些庄子和山河湖海什么的,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庄清流不动声色地低头笑了几声,头也不抬地冲梅笑寒道:谁跟你说我会快点考虑的?
    梅笑寒看着她表情一个凝重:嗯?
    不管是修仙世界还是正常世界,古人大致都流行英年早婚,可庄清流上辈子就没这个打算她还要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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