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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53)

    可是床上的人连睫毛都没动,估计现在是把脸捏成二师兄也捏不醒。
    梅花阑这人轻易不会倒下,但一旦晕过去,就老是好像在梦里留恋着什么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庄清流略微失神地撑在床头,安静来回看了她片刻,然后收起思绪,用乾坤袋里的东西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旧衣服团了个凳子,将就趴在了她床边。
    浮灯安静地立在旁边,自动将光晕变得柔和黯淡了一些,庄清流却转头道:亮一些。
    呼啦浮灯剑尖瞬间光芒大炽,亮得庄清流当场瞎了两秒。
    这很难说不是调皮故意。
    她缓了片刻后,转头睨了浮灯一眼:刚刚好就行,你赶紧给我变回来。
    浮灯无辜地又暗了回来。
    你看看你的剑。庄清流转回目光,低头摸出了一块儿手帕,让逐灵沁出泉水打湿了,冲梅花阑道,你一不看着它,它就比谁都皮,等你醒了,一定要记着好好管教,打一顿也行。
    浮灯顿时焉儿成了憔悴色。
    庄清流略微转头冲它挑挑眉,然后坐在床边,用打湿的帕子,一点一点给床上的人擦干净了刚才没来得及擦净的脸。
    梅花阑的美人尖,饱满的额头,服帖的眉毛,乖巧的睫毛,十分深邃的鼻梁一一在庄清流手下走过,最后落在又薄又细腻的唇上。
    庄清流指腹在她唇瓣上凭空划过,才用手帕最后在嘴角点了点。
    一张脸在手上这样走过一遍好像才真的清晰了起来,而这人的脸庄清流总觉着一直要这样干干净净的才对。
    山洞内一片静谧,外面哗哗啦啦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好像山风愈起,连空气中都似乎飘着湿润的水气。
    梅花阑可能是被吵到了,紧紧抿着的薄唇忽然动了动,好像无意识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
    庄清流偏在一旁拧干净手帕,转回来低头,屏住呼吸问:什么?
    梅花阑唇瓣又动了动,好像睡得不大安稳,眉心很紧地一蹙。
    庄清流只好把脑袋低下,耳朵一偏,凑近她嘴边:嗯?
    她刚嗯完,竟然感觉耳朵忽然被极轻地亲了一下。
    庄清流不由转正脑袋,低头看她:
    都晕过去了也能这样儿吗?
    她震惊地低头注视了一会儿梅花阑又安静下来的睡容,没好气地冲她做了个要咬人的表情,然后把她的手握进了手心。
    这里的每个人抓我,都有着自己的用处,难为你是真心喜欢我。
    良久后,庄清流轻声低头说了一句,然后也趴床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睡熟了,身边的逐灵才忽地悄无声息地动了起来,瞬息间就飞冲到一边,无声把浮灯给挑飞了,然后占领了它的位置,自己站原地,刀身亮出了月白色的光晕。
    浮灯还没飞回来,庄清流收在袖中的渡厄居然也飞了出来,它已经恢复了一点淡淡的金光,并且在空中几个游动盘旋后,一把套住了逐灵的刀柄,一拽就把它扯走了。
    逐灵一个无风自旋,刀身转成一个圆地去砍它。浮灯这时蹿回,也加入了战斗就这么诡异的,一刀一剑一条绳,竟然开始了暗夜中旁若无人的表演。
    庄清流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只是疲倦非常地沉沉睡了一觉,然后谁知大半夜过去,梅花阑居然已经醒过来了,正偏头一瞬不瞬地轻轻看着她。
    庄清流睁开眼先是恍惚了一会儿,才睫毛眨眨:你醒啦?她声音放得很小,好像怕吵到什么似的。
    梅花阑眼底泛出无比柔和的颜色,手心拂着她的脸轻轻动了动,算是回答了。
    是的,庄清流睡前的时候,其实原本是双手握了梅花阑一只手在手心包着,以免她睡得不安稳,但后来自己睡着了,就无意识就把双手垫在了脑袋下现在一觉醒来,便好像是她把手主动放这人手心一样。
    咳她假装十分自然地抬起头,往洞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外面还是蒙蒙灰,看来天还没彻底大亮。
    祝蘅跟过来了,兰颂有他牵制,暂时应该没什么事。思归也出去找晏城主和思霁了,大概很快就会回来。
    庄清流简洁概括了一遍目前的状况后,转回头,冲梅花阑道:所以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不用急,别的那些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梅花阑闻言,没说什么地轻轻动了下睫毛,然后侧身,自己往床里面缓慢挪了挪,声音有些哑地出声道:上来。
    庄清流:
    梅花阑安静侧躺着,指腹摩挲了一遍她趴着睡压出印痕的脸,又重复了一遍:上来睡,没关系。
    庄清流虽然感觉她有点想歪了,这句没关系的语气是对于同床共枕的没关系,但她其实有些犹豫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睡觉的习惯。
    她上辈子有一个大熊和一个大鳄鱼,每晚睡觉必然会抱在怀里,这是非常小的时候就有的习惯,就好像是她感觉她怀里本来就应该抱着一个什么东西一样。
    所以她一会儿要是睡着了抱来抱去,下意识地压着了这人的伤口怎么办。
    梅花阑看过她表情,已经伸手垂眼,主动去解庄清流的衣襟。
    庄清流连忙攥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她说完心想规矩点就行了,然后三两下褪了外衣,滚上床躺到了梅花阑身边,抬手纠正她的睡姿:你躺好,不要侧着,我不用多大地方打滚儿的。
    嗯。梅花阑嘴角抿了抿,顺着她的动作微躺平了一些。
    庄清流却在床上左翻翻,右翻翻,冲她眨眨眼:可是我有点困,却睡不着怎么办。
    她话落又感觉哪里不对,旋风似的给自己找补道:我意思是,外面的风声太大了唔。
    梅花阑一直偏头静静看着她,这时一言不发地伸手,双手捂在了庄清流耳边可是因为床上地方狭小,这个动作却好像是将人拢住按在了怀里一样。
    虽然,但是这人哪怕狼狈成这个样子,身上也有经久不散的好闻花香,庄清流无知无觉地唔了一声,居然真的开始迷迷糊糊,很快又睡了。
    梅花阑这时才低头垂眼,一动不动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目光下挪,一路看向了庄清流微微蜷着的左手。
    她目光落在上面片刻,伸手展开轻轻摸了摸。
    掌心一道伤口几乎已经诡异地愈合了,只剩一道细微的划痕梅花阑望一眼洞口,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怀里这人悄无声息地学什么东西真的很快,基本都是看一眼,或者第一次拨弄就会了。
    唔也不是,似乎只有语言文字天赋好像不怎么好,那次在书房思过的静室说要帮她整理古籍,结果上面的古字却大半都不认识,后来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睡了。再之后偷偷学了这么久,其实都没怎么学会。
    梅花阑又若有所思地低头,摸着自己已经痊愈的伤口思索了一会儿后,缓慢抬眼,把面前的人往自己的怀里再轻轻抱进来了一些,然后拉了拉身上的小毯子,将两个人一起盖住,也重新闭上了眼睛。
    旁边没事儿人似的安静了片刻的刀剑绳纷纷人收回视线一样地扭转了一下身子,然后闪电般从静止到跃动,仿佛刚才雕塑般的安静如鸡并没有存在过。
    鬼一样。
    庄清流这一次安稳地睡了更长的时间,她中途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虽然已经亮了,但是十分阴沉,似乎还能听到洞口沙沙的雨点敲下的声音而近在咫尺的梅花阑虽然全须全尾地搂着她,但睡得异常甜熟。
    在庄清流的记忆里,她以前从未跟人同过床,所以这种被花香和暖意包裹的感觉虽然有点陌生,但实在让人有点喜欢。
    她一动不动地看了会儿梅花阑的睡容后,忽然又悄然而主动地往她怀里再轻轻蜷了一点,旋即脑袋安稳窝在梅花阑的肩窝,又闭眼睡了过去。
    梅花阑这时才无声无息地睁开眼,白皙的脸上好像平静湖面上扩散出的涟漪,很轻地蔓延展开了一个越扩越大的笑容。
    她脑海中好像在这一刻想起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一点一点翻起了这些年曾经等待过的过往。
    她等过一个人那么久,而这个人,现在终于信任又安稳地蜷窝在她的怀里。
    梅花阑无声的目光好像又轻又远地飘了很久,旋即落在一个绚烂的光点上,凝聚成一点收回。片刻后,她温柔地闭上眼睛,低头缓缓凑近,冷静又果敢地含住庄清流熟睡的嘴角,为自己索要了一个午夜梦回过无数次的轻吻。
    耳边淅淅沥沥的沙沙声逐渐停了下来,天光终于大亮。
    庄清流这次醒来的时候,对上了一双清澈又剔透的眼睛,梅花阑看起来应该醒了很久了也应该看了她很久了。
    怎么回事,你难道不应该是要晕过去很久吗?怎么老是比我醒的早。
    庄清流跟她对视片刻后,忽然又闭了闭眼,懒洋洋地把自己翻个面,趴枕头上笑了。
    梅花阑似乎心情很好,尾音有点卷了起来:你压着我伤口了。
    ?庄清流立刻偏低头去看,打量道,我没有吧?这离的有她伸出指头,丈量了两个半,笑了一声,在两人眼睛之间比着捏了个只有空气能来回穿梭过的缝隙,道,离得有这么远!
    梅花阑目光落在她的两指之间,好像也笑了声,然后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我有点疼。
    庄清流似乎是有点新奇地瞅了她一眼,收回手,又侧翻回去,面对着竟然会主动喊疼的人,支着手臂问:还有呢?
    梅花阑于是道:还有点想喝水。
    庄清流点点头,眨眨眼:还有没?
    有的。梅花阑这次挑了一下盖住两个人的毛毯,示意她往下看,还有腿被你压麻了,所以给揉揉吧?
    庄清流:
    作者有话要说:big胆的某梅,只是发现我庄主动往她怀里钻了一次,竟然就敢把人亲了,要是有朝一日发现我庄偷偷亲她,估计会#?@#!
    第50章
    庄清流视线下挪,顺着梅花阑挑起的小毯子一看才发现自己两条腿竟然整整齐齐地架压在这人的腿上,难怪这半天睡得这么舒服。
    梅花阑看着她的脸,放下挑毯子的手:怎么样,给不给揉?
    庄清流立即一咕噜抽出腿,翻身滚进枕头里笑了声,心说她还从来没这样压过别人呢,这人一受伤还挺会撒娇。
    梅花阑眼底似乎也浮起了似有若无的笑,忽然低声喊了声:庄烛。
    庄清流耳朵一动,侧过半张脸,冲她挑眉好好儿的,喊什么名字?
    梅花阑翻了下身,整个人完整地对着她,没开头没落款道:我都听到了。
    庄清流心里一动,瞧瞧她很轻很轻在煽动的睫毛:听到什么啦?
    梅花阑:这里的每个人抓我,都有自己的用处,难为你是真心喜欢我。
    庄清流一个诡异震惊,悄然往床边沿滚了一点:还有呢?
    梅花阑:还有我大佬,我梅,我畔畔她说到一半儿,向来十分正经的目光居然在庄清流腰上盘旋了一圈儿,然后嘴上道,你加油啊!为了我的腰!腰不好的女人以后还能行吗你都不操心吗?!
    她一口气地说到这儿,空气已经缓慢安静的就像冻雪糕。
    梅花阑也不多开口,说完目光就一动不动地落在庄清流脸上,等着她说话。
    庄清流在快要掉下去的床沿待了一个侏罗纪后,居然忽地眼皮儿一挑,瞧了梅花阑一眼:祖宗,现在是提这个话题的时候吗?
    梅花阑:
    庄清流又忽地一个翻身,哗啦凑近,大力戳了两下梅花阑的酒窝:大佬,长点心吧,这种让人心情恶劣的环境下,表白是不会成功的!
    梅花阑:
    庄清流再次龙卷风一样地拍拍她的脸:行了,你的肾虽然伤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行不行,但脸没事儿的,颜值还好着呢,所以有些话等出去了再说,来得及。她说着一手掀飞了毛毯,开始给梅花阑若无其事地揉起了腿。
    梅花阑本来已经做过的许多许多的设想里,可能并没有现在这种场景,于是目光和脸色都很微妙地怪变了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庄清流已经把腿给她揉完了。
    怎么样?我的伺候还成吗?庄清流用了一个揉腿的时间,率先平静下来地提问。
    梅花阑眼皮一垂:嗯。
    庄清流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忽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点头:嗯倒是不必,伺候的钱另算就行。
    她说完冲梅花阑来回端详,所以梅畔,你其实本来是个人前人后的精分吗?表面连根毛都生人勿碰,现在暗地里住山洞,居然主动让别人给你揉腿?嗯?你刚才是怎么说出来这句话的?
    梅花阑完全不知道、两个人对话间的那种微妙气场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打了个颠倒,现在突然被庄清流一句话揶揄地当场不会,十分诡异地看了她半晌后,莫名输气势道:我没有。
    庄清流心里笑了个天崩地裂,点头继续道:那你现在,再跟我把刚才说过的话说一遍我的腰怎么了?目前的跟你的关系是?你那么关心它地用它说事,是准备之后想要把它怎么样啊?
    梅花阑:没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居然记得那么清楚?说得那么顺溜?还想趁我刚睡醒的时候,给我来一个迷迷糊糊的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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