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阴差阳错,他发现了一直以为信任喜欢的男朋友在外面背着他脚踩两条船。有的人就是家里的花不喜欢,在外面觉得吃屎都香,宋铭铮找了一个长相比他差的远的病秧子,比他瘫痪的位置都高,看起来命不久矣就像快死了一样。
他回到病房,宋铭铮对此全盘承认,并且完全不当做一回事,把他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自己格外愤怒,骂了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人,他实在是太生气了,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觉得血气上涌。
然后,然后。
然后他被宋铭铮掐住了脖子。
穆辰远想到这里,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还好,原本该有的触感都在。残疾之后他变得万分信赖自己的双手,这也成了他看到楼上那个人的时候唯一的底气,绝对不能再失去它们。
他还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冰凉的手指覆上了脖颈,触碰时的疼痛让穆辰远感到了恐惧,现在眼前的昏黑又让他惊醒。隐约中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蓝白病号服,又捕捉到了真实的视觉。
这是什么意思?他被绑架了吗?
宋铭铮在恶狠狠的放话之后似乎加大了力气,穆辰远回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的手劲是可以这样大的,他在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那种不能呼吸的恐惧感此刻依然萦绕在他心头。
伸出手往外探了探,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被整个装在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感觉就好像是倚天屠龙记里布袋和尚的那个口袋一样。密不透风,所以那种难以呼吸的痛苦现在依然存在,穆辰远这下终于清醒了,开始挣扎着去撕扯最上方的封口,紧接着大声呼救。
只是这一切仿佛毫无作用,不多时他就已经声嘶力竭。体力原本就不如常人,穆辰远此时此刻甚至无力去捞过自己的腿脚摸一摸是否受伤,只想着快点从这个袋子里逃出去。
他会憋死的,许多可怕的想法都从脑海中滑过。他知道宋铭铮不正常,心理有很大的问题,但总不至于会想到他真的敢杀人。像是做梦一样,这种到处是天眼存在的法治社会,真的会有人这么不管不顾吗?
然而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只能快速的通过呼救来排解心中的恐惧。穆辰远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从这里活着出去。
幸运的是这种担心在他苏醒后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大半个身子没有知觉,穆辰远对于感知没有那么敏锐,他并不知晓自己是在移动中还是在某个地方待着,但他用手往身下撑了撑,感觉应该是在地面上,似乎依然是医院里的瓷砖。
宋铭铮就在病房里把他装进口袋里打算把他闷气?穆辰远实在是着急,他能动的地方有限,只能死命的去撕扯口袋和呼救。在大力之下指头很快已经发痛流血的时候,上方的封口终于被打开了。
平心而论灯光不算刺眼,但太久沉于黑暗中,忽然到来的光亮依然让穆辰远感觉到刺目。他一直躺在地上,冰凉入骨,似乎多年未曾有过知觉的双腿也感受到了寒意。混乱中他摸到了自己的尿袋,还在说明他起码不至于失禁尿裤子。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精疲力尽了,又或者是这个能把一个成年男性装进去的口袋实在是大而结实,穆辰远用了很大的功夫,也没能自己从上方的开口处出来。他的双腿交缠,未着鞋袜,别扭的压在一起,也根本使不上力,他在袋子里摇摆,仅仅只靠胸部以上的力量,像条上了岸的人鱼。
接着身边有了细碎的声音。有一只宽厚的大手从上方伸了进来,接着就一把薅住穆辰远的头发,像拎了货物一般直接把他拎了出来。
穆辰远还没来得及惊呼吃痛,就又被扔到了外面的地上。沉重没有知觉的身体不能给予他任何帮助,瘫脚的脚心朝天,随着上身被带动在地上蹭着,已经蹭的四处破皮,脚趾也被挤压的发紫。下巴直接磕在了坚硬的地面,痛的他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三爷,茶。
温柔的女声拉回了穆辰远的注意力,疼痛稍稍减退,他也在此时此刻才想起来去看看四周的景象。穆辰远双手撑地,他只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酸痛,是他撕扯口袋时留下的伤痕。穆辰远伸手捡起落在身后没有知觉的别扭废腿,才能慢慢撑住上半身坐稳,这个过程并没有人阻止他,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在旁观。
这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或者说也许原本他一生都不太可能有机会过来。
一间目之所及就可知晓的房间,吊顶极高,一看便知是别墅才能做出来的。四周的装修摆设都极为豪华,以酒红色和黑色为主色调,相当复古又奢侈。
并且一看就是宋铭铮喜欢的品味。
穆辰远自认对这个人了解不多,但审美这方面接近他的职业就是另作他论。有时候他需要画出房屋的架构和装饰,询问过宋铭铮的意见,得到的答案和此刻他所处的环境差不了多少,刚开始时他们偶尔会聊聊相关话题,宋铭铮几乎是他所见过最博学的人,那时穆辰远对他的看法简直是溢于言表的崇拜。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然没有时间精力去分析,视线只是匆匆扫过,一闪而直接落在了他的正对面。
视线正对面是长长的横条矮茶几,有端着茶水的侍者正在奉茶,而后是一组复古欧式沙发,深色牛皮为主,乌金木框架。正中只坐了一个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穆辰远从没见过的正装。但打扮正统,坐姿却算不得正坐。倚在沙发上面带了几分慵懒,容颜倾世,神情又是罕见的放松。
穆辰远简直快不认得他了。
这一切都实在超出他的接受程度,按照过去他对宋铭铮的短暂理解,出轨被发现一时激动掐死他都尚且可以算在正常范围内。然而此时此刻,他实在是不懂宋铭铮想要干什么。现在他甚至是不明白,宋铭铮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你要干嘛?这是哪里穆辰远率先出声,他必须双手撑地才能以一个往前的姿势在地上坐住,两条废腿瘫在身后,布满沿路的尘灰。一时半会看起来,又有些他当年流浪的样子了你再惹我,我回去就告你!我我和你说,我要去残联仲裁的。
宋铭铮微微俯身端起茶,一手拈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浮上来的茶叶。对穆辰远的质问充耳不闻,脸上又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了,这一回,似乎假装都懒得再装,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抬头再给。
宋铭铮!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送我回去!我要回家!
忽然的惊声尖叫,像是打破了平静的潭水。穆辰远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被这种未知的恐惧在分分秒秒中击溃。可又无能为力,不能通过双手做的事就只能通过声音,其实防守能力一层比一层微弱。
宋铭铮终于舍得抬起了头,眼神阴郁,像是被这声刺耳打破了好心情,接着伸出一只手悠悠一挥嘴堵上。
一旁伫立的保镖立刻上前,穆辰远认出了那只把他从口袋中生硬拽出的手,拼命挣扎着扭动,但却毫无作用。保镖走到他身后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用长宽黑色胶布在他的唇上缠了好几道,粘压格外紧实。
因为这一番被动的移位,原本撑地的双手在虚无的抵抗着。穆辰远顿时失去了重心,在保镖缠完胶带松手之后,他却再难顺利的坐回去,而是狼狈的倒在了地上。穆辰远的一只手被他压在身下。但他无力再依靠现在的姿势把上半身抬起来,抽出那只被挤压的手臂,一时间酸麻疼痛统统袭来,他倒在地上却连呜咽也发不出了,只能脸贴地的趴在地上,睁着眼睛无声无息的放肆流泪。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是不急。看起来,他似乎又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心思,配枪被他解了下来,正无所谓的扔在茶几上露出一半。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忽然又有女声打破了局面三爷,伯里斯医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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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伯里斯赶过来的路上,实际花了不少的时间。
他并未在急切的电话催促中得知事件的全部经过,因此并不能充分去推测宋铭铮的心情如何。这过程尤为煎熬,只是这无异于与虎谋皮的经历,又不得不被账户里的巨额汇款说服。
宋铭铮在西城别院等他。
他知道贺听昭在医院住院,那么对其他人而言,尤其是他,就是失去了唯一的□□。贺听昭在家的时候,这个暴虐的男人往往显得要平和许多,一般他不会愿意在家里做些极端出格的事,更不可能直接在贺听昭眼前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他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是受教于资本主义的熏陶。其实从内心深处,对于贺听昭这样的病人,其实他是觉着没有什么再抢救的必要了,因为对于社会而言他们无法作出贡献,对于生活上的伴侣来说,他们也是一种负担,过去碰到许多这样的病人,他都是直接建议放弃的,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宋铭铮这样执着,也像宋铭铮这样疯狂。比起贺听昭来说,他始终觉得宋铭铮更需要医生,一个非常优秀的精神科医生。但是这对伯里斯而言,也是不能说出口的话了。
但是宋铭铮不愿意,那他就没有办法,毕竟宋铭铮既有可以威胁到他的权势,也有开出让他心动的酬劳。
三爷今天看起来是心情不错。伯里斯被领着进了房间,他扫视了一眼,马上就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于是心情就稍稍放松了下来。感觉气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峻。
对于伯里斯和他的团队而言,重要的人始终只是现在仍然躺在医院里的那一个。而不是现在目之所及的这一位,像一个货物一样,像一堆垃圾一样,像一个只是细胞组成的残败□□一样,倒在宋铭铮面前匍匐的瘦弱男孩。
似乎没人把他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过。
你觉得我心情好?宋铭铮嗤笑了一声,他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长腿一抬放在面前的矮脚茶几上。稍稍勾了一点唇边,瑞凤眼中眼波流转,似乎就敛尽了一世的风华。但是那种美色之下又是非常残忍的张扬与野心,宋铭铮的唇色天生很深,妖冶的唇边于是就好像是染了血手术没做之前,我不可能心情好,所以你来见我还是小心一点。
这话从二十几岁的青年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开玩笑的一样。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又不像是真的开玩笑,好像眼前这个人所有的话说出口都是这样带着玩世不恭的轻佻,但是那些认真可怕,并不是只有和他对话的人才能听出来。
伯里斯扫了一眼还趴在地上挣扎的穆辰远,男孩子口中呜咽着,发不出任何声音,流着眼泪看起来十分可怜。但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同情心,而是快步走过去,伸出脚拨动了他一下,这一下力气并不大,但是已经足以给向地面趴着的穆辰远借力把身体翻过来。
伯里斯并非是出于什么善意,只是这的的确确帮穆辰远获得了一口新鲜空气。他仰面朝天,只有上半身是仰面的,从腰部以下仍然扭曲的趴着,双腿纠缠在一起,瘫足相叠,脚尖相抵,但因为足背拱起,脚趾内缩,脚心中又存着很大的缝隙。清晨包扎好的伤口早已散开,剩下的几层纱布已经蹭上了肮脏的灰尘,原本这双脚该是从不下地的。
他睁着一双大眼朝天,还在不停流泪,不知内心是何感想。喉咙中发出不甘的声音,此时此刻还在胶布下试图挣扎,但已经精疲力尽,哭的双眼通红。
三爷你这样可不行啊,这样的话他这个身体以后就没法用了。
伯里斯半身俯下去,他带了洁白的医用手套,因此没有伸手去触碰穆辰远的脸。只是稍微的用眼睛观察了一下,随即就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要以贺少的身体为主,千万不能因小事误大事。伯里斯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反应。且不说他实在是对穆辰远没有什么同理心,另一方面他必须听命于宋铭铮,任何人的死活都只是看他的心情罢了。这个男人极度偏执,是他见过最反社会的那类人如果不好好调养的话,那它的指标会差很多,手术上会出现很多本不应出现的危险。
那是你的问题。
宋铭铮闻言掀起眼皮,冷笑一声手术中没有失误,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我已经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太多东西了,时间精力全都不算,小昭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我都没算在你头上。伯里斯,你和这个。宋铭铮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在为躺在地上的穆辰远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伸出一节白玉般的指尖松松一指和这个穷乡僻壤里来的小畜生一起,把我的耐心给磨的干干净净。
都是因为你出了这个好主意。
穆辰远躺在地上,双眼只能看到上方的天花板,但是他的耳朵变得格外灵敏,可是此时此刻他并不知道宋铭铮在说什么。
小昭?那是谁?穆辰远想来想去应该是指楼上ccu的那个人。可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听起来他们对自己是有目的的,可现在这种局面,难道不仅仅只是因为宋铭铮脚踏两只船吗?
他不懂,不明白,现在只是很害怕。他想回家了,他不想在这里了,以后也不会再和宋铭铮联系了,他爱找谁找谁吧。
实在抱歉,三爷。伯里斯叹了口气,他稍稍对宋铭铮行了一个礼,以示歉意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而且一开始我并没有建议您亲自去接触他。因为这对于您来说,或者是对于贺少而言,都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瞧你吓得,我还没说现在会把你怎么样,就忙着把责任全都推给我了。
宋铭铮哼了一声,终于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来。长腿绕过矮脚茶几,皮靴的底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噔噔作响。没走两步他就绕到了穆辰远面前。从上而下的俯视着穆辰远,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穆辰远也很习惯,因为他一直是一个以下往上看的姿势,去仰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
他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他的爱情也会是这样,有一个人也会从上而下地看着他,他们的目光也会相对,在半空中互相凝聚在一起。接着他的爱人就会慢慢地蹲下身来,变成和他平视的样子,他们一起走向光明的未来,成就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自己的家。
这些宋铭铮全都做到了,只是结局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宋铭铮轻松的蹲下身去,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拉近了。接着就伸出一只漂亮修长的手,毫不费力,轻轻松松的就把他嘴上紧裹的胶布撕了下来,只是那力道不轻,穆辰远的嘴唇立刻被带掉一层皮,火辣辣的痛了起来。
男人一只手支着下巴,似乎并不着急,又像是在等待什么,饶有兴趣的盯着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的年轻男孩。
他的容颜比以往更盛,精致的无懈可击。眉目里却去掉了往日的那些收敛,眉梢眼角似乎全都变成了呼啸而来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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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浪漫——潮汐夜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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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