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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99)

    柴筝说着,双手一摊,我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我大靖南海水军也并非乌合之众。
    这桩生意强买强卖,不过柴筝说得没错,贤夷太子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只能叹口气,这一会儿功夫,我已经被小公爷接连算计了两次,看来以后木桑还是跟大靖交好才是,否则区区海岛,经不起风吹浪打。
    虽不算是一句纯粹的玩笑话,但贤夷在赊仇县与柴筝还有阮临霜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少,每次都落了下风,这么多年没能翻出花来何不求个安安稳稳。
    况且克勤王是行伍出身,成为一国之君后也没有收心的想法,国内局势未稳就转嫁矛盾攻打大靖,之后更是将周边各个微小国家侵略个遍,此时急需休养生息。
    贤夷将目光重新落在地形图上,小公爷打算怎么做?
    再过一两天,张凡就会从两江之地赶回,到时候我才能确定局势,柴筝说着,又看了夭夭一眼,至少你登位之前,小巫衡会帮忙。
    夭夭轻微点了点头。
    好。贤夷松了一口气。
    既然太子愿意配合,那这件事就如此说定。千里迢迢,路上辛苦,您先回房休息,我带夭夭去看一眼小阮。柴筝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
    这些天,柴筝实在太忙,她要是腾得出时间将丞相府东南西北都研究一遍,肯定还是能找到缺口潜进去的,而阮临霜周围虽没有柴国公府热闹,但她也没有闲过。
    赵谦曾微服私访,在木卿兜头盖脸的陪伴下来看过她一次,彼时阮临霜正在绣花,绣得是一支血红的牡丹,牡丹绣得极好,就是周围光秃秃的,连一点多余的点缀都没有,赵谦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这朵花过于刺眼了。
    是吗?阮临霜说着,拿起手边的剪刀,从中间将刺绣剪开,纹路尽断,就算是最好的裁缝也补不齐全了。
    赵谦倒没想到阮临霜竟然如此决绝和大胆,静默了片刻他又道,我读过你那篇策论,写得很好,弘文馆的学士也说能拔头筹,三天后放榜,我想点你做个状元。
    阮临霜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事只要帝王自己做主就行了,不必形同恩典般,还提前告知一声。
    于是她淡淡开口,多谢陛下。
    按木卿的说法,阮临霜和柴筝的存在像是阴阳两鱼,利用得当可以稳固自己的皇位,若是稍有偏差,直接坠入深渊。
    赵谦在当中加入了自己的理解,首先明确了他不想一生受人摆布,所以两个能影响他命运的小姑娘必须死,其次,在她们还活着的阶段,要挑拨、拉拢和利用
    以己度人,赵谦从来疑心最重,便觉得天下人同此心,更何况柴筝与阮临霜哪儿来的深厚感情,她们并非血缘至亲,小孩子最容易培养感情的六年时间,又一者在长安,一者在两江,之后就算同甘共苦多年,比得过自己与柴远道自小一起长大,比得过自己与琳琅宫中相依为命?
    权势当前,很多感情也就淡了,因此他处处给阮临霜最好的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的位置以及当今状元,古往今来所有读书人求而不得的称号。
    柴筝这孩子从小就像赵琳琅,好胜心重,平生不甘落于人后,赵谦坚信,即便柴筝此时还将阮临霜放在心上,一旦彼此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阮临霜被高位上带来的权欲迷了眼,而柴筝也逐渐开始嫉妒愤恨怨天不公,隔阂就会产生。
    这种隔阂会在殿上选状元时达到顶峰,柴筝倘若直接给阮临霜甩了脸色,两人离分道扬镳也就不远了。
    木桑的傀儡禁术并不复杂,杀伤力也十分有限,其中有一条就是需要宿主配合,倘若挣扎的过于厉害,虽不至于完全失效,但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偏差,只要攻破阮临霜的心理防线,那赵谦的计划就会更加顺利。
    谁曾想,阮临霜对这件事似乎并不热衷,赵谦每句话都像扔在了深渊里,得不到任何期待中的回应。
    过一会儿,阮临霜却主动开口道,柴筝考得如何?
    赵谦没料到阮临霜会忽然问出这句话,他沉吟半晌道,有关系吗?声音发沉,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没有,阮临霜轻笑了一声,只是希望陛下秉承公道,不要因为一些小的举措反而造成最不想面对的结局。
    赵谦原本就没安好心,他是来给阮临霜心中埋刺的,结果坑刚挖,还没来得及往里面填东西,就因为阮临霜一句话,自己始终放不下的芒刺反而被翻新了一遍,他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而一直安静站在角落中的女祭司闻言,微微抽动了嘴角,木卿的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比起巫衡罗或者夭夭,木卿其实更像个纯粹的世外高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跟在赵谦身边也并非真心,因此无论发生何事她都能冷眼旁观。
    赵谦精于算计,被阮临霜挖开了疮疤也只是笑一笑掩饰过去了,他又道,我想让延儿尽快与你完婚,像小阮这么优秀的姑娘随时都会被人抢走。
    我又不是物件,被抢来抢去并不值得高兴,阮临霜继续道,陛下朝令夕改,只要满朝文武没有意见,我也没有意见。
    竟被堵得纹丝不漏。
    大概是到最后赵谦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完全没有意义,摇着手里的扇子又带着木卿离开,全程只有阮玉璋一个人紧张兮兮的蹲在自己书房中开半扇窗,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生怕出什么差池。
    可惜,当年为了保护自家女儿的隐私,阮玉璋在每间房的朝向上都下了功夫,他这书房靠阮临霜最近,但即便打开所有窗户,也只能看见对面院子的墙肩,简直是无缘无故还帮不上忙的瞎紧张。
    等赵谦离开后,阮玉璋被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阮临霜在外面轻声道,爹,我知道你在房中,女儿可以进来吗?
    门没关,进来吧。阮玉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坐到了桌案之后。
    门是木头做的,虽然时常上油,难免发出点轻微声响,阮临霜手里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放到了阮玉璋的面前。
    虽说女儿是柴远道身边养大,阮玉璋并不担心她会行差踏错,然而这么多年不见,难免有些生疏,阮玉璋装模作样的拿起笔,在书上涂涂画画,看似标注重点,然而
    爹,笔尖是干净的,您没有沾墨。阮临霜话音刚落,就看见他拿笔在干涸的砚台中戳来戳去,半晌之后阮玉璋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没研墨。
    他叹了口气,只能搁下手里头用以伪装的东西。
    阮临霜又道,爹,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
    何事?阮玉璋想了想,你要是想连夜离开长安城,我现在就去为你备马,至于要去哪里也不必告知我,万一暴露了行踪,京里随时会派人将你抓回来。
    阮临霜摇了摇头,爹,我不会离开,我要嫁给赵延。我同你说得是另一件事赵谦想在我的身上大做文章,不出所料的话,我成亲那一日,就是柴国公府与我相府遭剪除之时。
    阮玉璋并不是什么一叶障目的蠢货,早在少年时他就发现赵谦性情多疑,善妒,即便万人之上,他也不会觉得人才选拔是为了大靖,为了他这个一国之君,相反,历年来凡行事有所成效,广受赞扬的官员都被罢黜的罢黜,贬谪的贬谪,京中多的是浑水摸鱼或没有实权之辈,
    但阮临霜这番话也过于大逆不道,不仅开口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看样子赵谦要是真的痛下杀手,阮临霜还会反击。
    这跟平常人家的寻仇可不一样,报复对象是当今圣上,除了造反毫无办法。
    阮玉璋也算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家女儿要造反!
    这是谁的意思?远道让你来做这个说客?阮玉璋的表情都变了,有种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气魄。
    是我的意思,阮临霜说话的声音仍然很轻,她道,爹,为什么不造反呢,你在朝廷之中,比我看得更多,就该知道而今的朝廷已经日薄西山,继续下去,十几年间就会将祖宗基业挥霍干净。倘若您在乎的只是江山姓不姓赵,长公主也可以做这个皇帝,但我觉得,长公主还不一定稀罕
    阮临霜!镇纸狠狠砸在桌子上,阮玉璋的手劲并不大,但这一下仍是将桌面那一层漆都磕掉了。
    但阮临霜并没有停下来,她平静地看着阮玉璋,爹,我们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天下非一家之姓,而是百家之姓,也当明白君王失道每朝每代都必不可免,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困于忠。
    简直大逆不道,阮玉璋虽然被此番言论气得不轻,却还是等阮临霜说完了才道,既然君王失道是必然,你又如何能确定,代替赵谦的人就一定会比他更好,更值得拥护?
    因为那个人若不是长公主,便会是我,阮临霜并不退缩,爹,您告诉我,长公主与当今圣上相比,谁更适合当这天下之主?
    阮临霜这一问,便将阮玉璋问了个哑口无言,若皇位继承不讲求血缘,不讲求名正言顺,那赵琳琅确实是个更好的选择,赵谦他擅长玩弄帝王权术,但这并不代表赵谦会是个了不起的皇帝。
    阮玉璋甚至很久之前就反思过,赵谦是不是比起治理天下,其实更喜欢与群臣斗智斗勇,当全天下人皆不如他时,赵谦才能感到满足。
    沉默良久,阮玉璋忽然问出一个问题,为此你准备多久了?
    至今十二年。阮临霜怕吓着她爹,没敢开口就说二十多年。
    赵谦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从四岁开始你就想阮玉璋停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造反。
    我跟柴筝被绑架的那一天,我曾亲眼看见赵谦杀人,一位艄公,无辜之人。这位艄公从来没有见过赵谦,也不会对赵谦产生任何影响,可能只是田埂上走过碰了一面,他就被杀了。阮临霜叹了口气,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在我们的陛下眼里,人命不过草芥,今日只是路上一位行人,他日会是谁?
    阮玉璋没再开口,他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儿阮临霜单薄的身体里似乎能容万顷波涛,看起来不动声色,其实当中辽阔深远,捉摸不透。
    才短短六年而已,阮玉璋突兀地叹了口气,想起来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爹,我不强求您今天就给我一个答案,但也不能拖地太久,阮临霜的表情放松下来,甚至还轻微笑了笑,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她欠身又道,女儿暂且告辞,不耽搁爹爹做决定。
    方才还咄咄逼人,这会儿又重新乖巧起来,阮玉璋目送着她出去,这才发现手边的茶还是温热的阮临霜算好了能进口的时间。
    柴与阮家的几位长辈是阮临霜最没把握的部分,他们并未见过赵谦株连三族时的嘴脸,更没见过多年后天下江山残破凋零的悲剧,他们狠不下心来背叛赵谦,至少单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不能也不肯背叛赵谦。
    然而为将者,最怕疆土分崩离析;为臣者,畏惧百姓四下飘零,赵谦不只是一个人,更是这江山中的支柱,若被蛀虫啃咬,遭风雨侵蚀,腐朽不堪摇摇欲坠许多年,早已改了初心,那这支柱就不该留着。
    阮临霜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开口并非以性命相要挟,她知道阮玉璋会想明白的,若她爹是个从头到脚糊涂的人,这朝堂早就大乱了,哪还等得到现在。
    房间门是关上的,但阮临霜出去时夹在门缝中的一根头发却不见了,空气中隐约浮动着草药与山楂的味道,阮临霜眉眼稍弯,推开门的同时说了声,我回来了。
    柴筝好久没有听到阮临霜的声音,刚刚还坐在书桌上晃腿,门口刚有点动静她就扑了上去,等阮临霜露面时,柴筝一把搂住脖子直接在阮临霜的颈间蹭了蹭。
    夭夭一瞬间觉得她两就像表达亲昵的猫。
    阮临霜伸手在柴筝背上拍了拍,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是夭夭吵着要来,柴筝还是同她靠得很近,过一会儿又道,我在外面绕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破绽你放心,没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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