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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52)

    谁知当年离了长安, 近两年的漂泊中,她得了许多帮助, 都是柴筝生前惹下的人情债,从南至北, 天涯海角, 都有人受过柴家的恩惠, 为报此恩, 敢以性命相陪。
    当然, 读书人以琴棋书画会友, 得一知己就恨不得抵足而眠, 江湖人也常常会提起一些前辈或久远的名字,即便这些人并没有碰过面, 也在后辈嘴皮子上较一下高低。
    阮临霜记忆中最常提起是一句诗
    双刀惊鸿秋夜雨, 剑中必争晚来风,高在凌霄三万里,何忍四时不入春,多年辗转轮回路,一朝玉碎南北图。
    元巳在这首句之中, 殷岁则屈居第四句,四时不入春,说得是长冬,殷岁手中那把刀,就叫长冬。
    但阮临霜不知道的是, 柴筝竟跟元老爷子也有瓜葛难不成这位就是柴筝常常挂在嘴边念叨的第一位死鬼师父?
    一时之间竟说不清柴筝这运气是好或不好。
    元巳不同于一般的武林高手,他已经是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确实只剩下写书这条路还有点追求,否则就只能呆在高不可攀的武学境界里等死,因此他给贤夷当个看家护院的花匠肯定也有原因,说不好就是为了写书方便,顺带养老,就连贤夷也无法约束他。
    那就糟了。
    元巳随时会对柴筝动手,而现在的柴筝所学甚杂,虽不是软弱可欺,但跟元巳动手,恐怕五招也走不过,命在旦夕。
    阮临霜的心思转了好大一个弯,时间才刚刚过去几个眨眼,元巳还在耐心得等柴筝给个交代,尚未真正打起来。
    不如柴筝拜你为师吧。
    不如我拜你为师吧。
    阮临霜与柴筝几乎异口同声。
    平安默默往后挪了挪,看样子是准备随时钻到桌案下,就连贤夷也是一脸活着不好吗,为何要自寻死路的表情。
    像惊鸿刀这样的大前辈若是想收徒,天南海北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要挤破脑袋,你一个籍籍无名,还不是用刀的后生晚辈小姑娘,简直痴心妄想。
    柴筝还嫌火上浇得油太少,又淋了一桶下去,我会给你养老送终。
    元巳还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小辈,他给气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就是因为知道前辈是谁,我才敢说这样的话。柴筝安抚性地拍了拍阮临霜手背,她清楚自己的小阮现在操得心肯定比自己更多。
    柴筝笑出了脸上的酒窝,又道,我还知道前辈过几天就要去做一桩攸关生死的大事,并且打算一去不回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为你收尸送终。
    这番话说得元巳惊疑不定,他要做的这桩事到目前为止并未透露给任何人,就连贤夷都被蒙在鼓里,柴筝是从何得知?
    另外,前辈刚刚也听见小阮叫我柴筝了,我姓柴,柴小将军的那个柴。
    前锋将军被杀可不是一件小事,看元老爷子之前的态度,也不像个冲动起来要卖国的,气氛一时僵持,除非元巳自己开口,否则谁也不好打破此时的沉默
    再有势力也没用,老爷子现在是这大堂里最厉害的一个,他要是不管不顾想杀人,就连阮临霜这种心多几窍的,也不好临时找个板砖来跟他舞。
    你既然姓柴,可认识一人,元巳终究还是开了口,关于收徒这件事,既不答应,也没拒绝,而是话锋一转,问柴筝,他叫戴悬,世代研习建造机关术,曾多年在京城为官,但最近却来了漠北。
    柴筝心中一动,原来当年老爷子受那么重的伤,是拜戴悬所赐,这么一算,戴悬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认识,他现下就住在柴国公府,柴筝道,此人跟老先生有仇?
    二十多年前,十九岁的戴悬曾为了一件火器,灭我亲生妹妹家满门,从上至下,二十六口,连同猫狗鸡鸭全部被杀。
    元巳的手压在拐杖上,作为支撑的地砖从中间皲裂,一时间碎成了无数齑粉。
    他又道;我一生未娶妻生子,而戴悬杀了我在世上所有的亲人,会为我养老送终的亲人。
    柴筝想了想,又说了句讨打的话,你有没有想过,戴悬不会武功,他是如何杀人的?
    元巳还真的没有想过。
    当年惨案发生时,他在千里之远的塞外,得到消息赶回,整个宅邸早已付之一炬,所有尸骨收容在衙门里,能得到的消息不过是线索全部遭毁,没有活口,没有物证,非劫财、劫色或有仇。
    但衙门做事难免规规矩矩,又不如元巳了解自己的亲人,因此他暗地里几番探查,才知道戴悬曾数次带人登门重金购买一件火器,却未能如愿这件火器原本就是戴家之物,先帝离世前几年已经越发疯癫,时不时就贬官发配,戴家没落,不得不变卖一些东西维持全家老小的生活。
    其中就包括这样火器
    当年戴家卖掉的东西一共五件,每一件都价格不菲,而今戴悬重登高位,又想花同等的价钱买回来。
    五件东西的买家里,当然有卑微怯懦双手奉上的,也有像元巳妹妹这般不识抬举之人,但不管卖还是不卖,这五户人家都被杀干净了,而戴悬带来的那些钱,就洒在这些人的尸体边上。
    戴悬是个沉默寡言的疯子,他认为变卖家产是戴家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而这些买家则用金银珠宝,将整个戴家永远钉在了耻辱的记忆中,只有东西都回来,只有这些人都死绝了,戴悬的心里才会平静点。
    对于戴悬杀人的方法,元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他带的人马必定不少。
    乍听像是有道理,毕竟那会儿戴悬已经身居高位,否则也拿不出这么多钱给人陪葬,但赵谦再怎么信任这位手艺人,也不会给戴悬太大的实权
    戴悬一个做图样的木匠,最多也就另外学了些冶炼之术,仅此而已了,他读书不多,上不得台面,又不会带兵,三四个卫士足够,最大的赏赐也就是宅邸和银钱。
    戴悬想满足自己变态的想法,只能约两三好友做个后盾,然后亲自动手。
    别人尚且不论,元巳亲生的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般人绝不是她的对手戴悬肯定有什么隐藏的手段,柴筝甚至怀疑就是因此元巳当年去报仇时,自己也没能活下来。
    元巳有横冲直撞的资本,这天下间本来也没几人是他的对手了,但柴筝毕竟做了他几天的徒弟,承他半书之恩,为了让这个便宜师父活得长久自然老死,柴筝就得多废心思。
    这哪是拜个师父,简直是养个身娇肉贵的儿子。
    我曾看过一本关于天下机关术的册子,阮临霜想了一下,轻声对柴筝道,上辈子在弘文馆翻到的。
    上面将大靖戴家尊为第一,木桑祭司院第二戴家没落多年,上面只列举了三样东西,第一样是红衣大炮的雏形,第二样是长安城中那座藏宝机关楼,第三样没有名字,只画了无数散落的红色羽毛。
    阮临霜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是什么,这本册子是要归在《博物天工卷》中的,有待修订,但你也知道,我离开弘文馆离开的太早,后来是否修订完整我并不知道。
    柴筝死后,这长安城就成了阮临霜心上一个空空的坟墓,当她离开时,便与这里断了个干净。弘文馆,弘文馆那些朋友,甚至是曾经的相府、国公府阮临霜清楚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因此离开时看都没有再看最后一眼。
    她不想给自己平添牵挂。
    戴悬不大可能扛着大炮一路走,更不可能将机关楼搬到漠北,然后用楼砸人,所以他随身携带的很可能是第三样东西。
    说到红衣大炮,小阮,你觉不觉得赵谦这次遣戴悬来北边很不寻常?柴筝琢磨着,戴悬在护卫队中更像是个拖后腿的,指望他保护孙启府实在不大可能而且孙启府这护卫队原本就是东拼西凑,不见得是单纯为孙启府的安全着想。
    柴筝说的的确有道理,譬如殷岁和顾恨生,他们就像是来专门灭口的,但凡有点对赵谦不利的消息,这两人都给抹得干干净净。
    那戴悬是为了什么来这里?柴筝眉心一蹙,忽然拉着阮临霜小声道,铁矿,是铁矿!
    赵谦也想要北厥刚刚挖出来的铁矿山。
    顺着柴筝的话音,阮临霜又往前想了一步柴筝是布大局者,有时候会忽略很多阴谋,但阮临霜生长在阴谋中,她能看到更多的不合理。
    我们也是刚刚才得到铁矿的消息,赵谦又是从何得知?阮临霜下意识抓紧了柴筝,抓得柴筝倒吸一口凉气,整条手臂都有些发麻。
    阮临霜的声音微微发颤,又道:柴筝北厥或者漠北十六州里,还有内鬼。
    ===第67章 第 67 章===
    不得不说, 赵谦这皇帝后来当得是丧权辱国,但这搞阴谋的手段却层出不穷,要真能将眼线埋伏到北厥内部, 柴筝倒想给他鼓个掌, 顺便将这内鬼借来用用,说不定一劳永逸, 北厥就此缩回老巢,再也不敢觊觎大靖方寸国土了。
    不过柴筝也知道, 自己能活到双十年岁, 才被赵谦找个罪名除掉, 靠得就是一点军功、亲缘以及能征善战。
    赵谦选择动手的时机, 正是迁都岁贡, 勉强算是维系一方安稳的时候, 只要四方强敌消停下来, 他就想把柴筝这根伤人伤己的獠牙拔掉。
    柴筝还在心里默默磕碜着赵谦,佩年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忽然从外头传了进来, 她显得十分无助, 嗓子嘶哑着喊救命,一时也不知道是求人来救自己,还是佩庸。
    佩年年长这么大,从来都是骄纵任性的,她无论做什么, 都能做到一时翘楚,旁人是嫉妒还是羡慕,佩年年都不管,她生在云端,何必折了翅膀与走地鸡相提并论。
    但这样的性子难免有致命的缺陷, 平常有佩庸护着,佩年年的胡闹就有人兜底,但此时佩庸却因大量失血陷入昏迷,他的一条胳膊被人卸了,伤口敷上一层厚厚的药粉,血已经渗得没那么厉害,却还是将药粉都染成了深红色。
    佩年年全身都在发抖,如此凛冽的寒风中,她额头上却全是汗,扶着墙艰难的想将佩庸拉进县衙大堂中。
    在看见莲花灯的那一刻,佩年年的力气像是一瞬间就被抽干净了,她是在一里地外找到佩庸的,却咬着牙至今没有哭,灯火照进眼眶的那一刻,佩年年倏地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种害怕,像是只身一人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没敢去探佩庸的鼻息,没敢问他是否活着,只是机械般的上药喂药,带他回家。
    柴筝似乎是第一个到她身边的,随后是阮临霜,柴筝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佩年年听得断断续续,关键几个字眼却像重锤般砸在她的耳朵里:伤势重人还活着,急需治疗。
    随后佩年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倒在柴筝怀里。
    柴筝只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两位,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要带佩庸回去医治了,贤夷看到这副场景,心里也有些急,若有什么发现,我们再行联系。
    说完,元巳就从柴筝的手中接过了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并给了柴筝一个,我们没完的眼神。
    柴筝委屈。
    这衙门口散落的几个人中,除了佩年年,都已经受过了钻心刻骨之痛,也曾是飘零无依之人,佩年年的骄纵与任性才是真正值得向往的东西,而今却也要褪一层皮,将本性藏在心底,要么就此崩溃,要么被迫成长。
    人已经走远了,阮临霜还半蹲在地上,她面前是一滩晕开的血,阮临霜的指尖垂在血气中,贤夷虽然将灯给她们留下了,但光线仍是不够,柴筝只能看见阮临霜的头顶,看不清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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