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书心里想着:有你这般的凡夫俗子吗?再者说,那君晟阳再高高在上,不还是个男人吗?
别说是男人,只要他是个活的,就一定会动情。
她越想越觉得曲轻楚是在掩盖事实,这二人之间必定有什么。
但曲轻楚不肯说,她也只好装作并未察觉,敷衍道:好,我配不上他,行了吧?
曲轻楚以为她是心有不甘,但起码傅锦书答应过自己的事,她向来都能做到,所以也懒得多想,温和地笑着,语重心长地道:嗯,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
傅锦书假意笑了笑,点头回应。实则全然不信曲轻楚这番话,二人就这般各自怀着心事误会了对方。
曲轻楚与她谈话过程中想起一件事,二人叙旧也叙了,很快便分道扬镳。
回到殿内,曲轻楚骤然气场一冷,众魔兵顿时感觉到一阵威压,无不提高警觉,谨言慎行。
曲轻楚径直开口,命人通传当日透露左使意图盗经之事的那魔修。
很快,那黑袍魔修来到殿中。一听闻来人说是曲轻楚通传于他,他就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路上半点也不敢懈怠。
他一进殿,立马半跪下来行礼道:属下参见尊主。
曲轻楚未开口,他就一直跪着,生怕有个风吹草动,自己会触怒到她。
曲轻楚沉默了良久,眸光锐利如刀,盯得那黑袍魔修背上发寒,他却始终不敢有所动作。
时间越久,他越发有压迫感,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终于,他耳边传来曲轻楚充满凉意的声音:抬起头来。
他这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心想着:要死要活,倒是给个痛快话。
然而明面上他演技卓越,精分一般,赶紧抬起头,一脸敬畏地望着曲轻楚。
曲轻楚眸光泛着冷芒,红唇翕动:我问你,当日你所言左使意图偷盗魔经之事,可曾有过半句虚言。
她顿了顿,又道: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否则
她眸光里寒意更甚,惊得那魔修身体一颤。
那魔修赶紧俯首,哭丧着脸道:尊主明鉴,属下向来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句虚言,天地可鉴啊。
他嗓音发颤,断断续续又道:当日之事是我亲眼目睹,亲耳所闻,绝无半点差错。
他万万不敢有那个心思背叛曲轻楚,除非嫌自己命太长了。
曲轻楚也知道,属下们为自己卖命,风里来雨里去。过得皆是提心吊胆的生活,自然不想以恶意来揣测他们。
此事还未下定论,她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想枉顾了一个属下。
她一手扶额,淡漠拂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往后监督左使之事就交由其他人去办。
那魔修对于自己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自然不会在乎自己丢了职务,赶紧称谢告退。
曲轻楚颇有些焦头烂额,此事恐怕还得另行着手查起。好在,金老贼算计落空,又失了不少实权,近期很难再蹦跶起来。
然而不消片刻,便有魔兵通传魔将莫子骞觐见。
她感慨:咱才刚感觉有点安慰,又有人来给咱找事儿做了。
这莫子骞是个兴致勃勃的野心家,一心想要拓宽魔界的领域,意图发动战争,侵犯各界的领土,尤其是对人类,虎视眈眈。
曲轻楚就不明白,他虽然现在是魔,以前好歹是个人。怎么就这么想迫害人类呢?
六界之中以人族最多,不少魔修以前都是人。但是往往成魔以后,又对人类深恶痛绝。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
果然,他风风火火地一进殿便立刻进言道:尊主,属下听闻,这人界近来瘟疫四起,民不聊生。此时人族锐气大减,正是一举进犯人界的大好机会。
曲轻楚唏嘘不已:大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咱对搞侵略这种事没有半点兴趣。
然而,以她对莫子骞的了解,此事没那么简单敷衍过去。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第二十四章
时天象异变,瘟疫四起,民不聊生。
天空中一群乌鸦飞过,凌冽的劲风吹起,卷起漫天黄沙,铺天盖地,落叶纷飞。
举目望去,四处荒无人烟。土包都没有了地皮,变成一片荒土。树木萧瑟,叶片枯黄,满目疮痍。可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太平盛世长大的曲轻楚哪里见过这种情形,她震撼了,愣了好一会儿。
难得路过几个行人,也都是背着包袱,神色匆匆,好像有东西追赶一般。
大叔,我想请问一下沧州城是这里吗?曲轻楚随便拉了一个路人询问道。
是啊,姑娘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大叔好心提醒你,这沧州现在去不得,去不得
为曲轻楚还没来得及询问原因,那人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话说当日,她好不容易将莫子骞劝回,却心知他只是假意作罢,并未打消入侵人界的念头。
不过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只要瘟疫解除了,莫子骞不就没有理由侵犯人界了吗?
嘿嘿,咱实在是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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