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邬念没反应,谭冥冥不解地问:你想吃什么?医院饭菜肯定很难吃,我去买点蛋糕甜品来?
邬念仍愣愣的看着她,而她显然没意识到,还带着笑意,并且落在邬念头顶的手还没收回去。
邬念冰凉的发丝一片暖热,情绪差点没调整过来,隔了下,他才敛了敛眸,迅速收起眼里的复杂和惊愕。
他仰头,勉强漾开笑容:我随便吃点就好了。
好,我买点我喜欢的甜的给你。谭冥冥揉乱他柔软的漆黑的发,弯下腰去把他病床的高度调整了下,并把隔壁病床的枕头暗搓搓偷了一个来,放在他腰后,悄悄道:别人还没来,先偷他们枕头用一会儿。
邬念望着她,喉咙发紧,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点了点头。
谭冥冥转身要出门,然而,就在刚拉开病房的门时,猝不及防的,有两个和邬念差不多大的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抱着一个水盆,里面装的凉水,猛然朝谭冥冥泼来
即便刚才跑上跑下热得额头渗汗,可现在毕竟是冬天,一旦沾上冷水,出去在零下的空气里,是会结冰的。
谭冥冥惊吓地连忙闪开,虽然躲开了大半个身子,但是不可避免的,右手整个袖子还是全都湿透了。
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一下子就让人冷得哆嗦。
这两个同病房的少年一个搭着另一个的肩膀,拎着水盆,拿在手里转圈玩,笑嘻嘻道:是家属吗?真的抱歉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刚想端水进去洗个脸来着。
没想到你刚好出门,撞上了。
谭冥冥心里生气,可却也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再加上,没心思和他们扯皮,袖子湿成这样,得赶紧去弄干,否则就自己这体质,一出医院就得感冒,谭妈妈又要一边心疼一边怒骂了。
让开。她顾不上什么,匆匆转头去了走廊上的护士值班室借吹风机。
这两少年目送她跑开,这才百无聊赖地回了头,笑着道:小念哥,你不是说不想被这家人领养吗,哥两个特意想了个办法帮帮你,你什么时候再教教我们打架那一招
话还没说完,他被邬念猛地掼在墙上。
病房死寂,喘息和窒息清晰可闻。
邬念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弓拧结,卡着他喉咙,他顿时脸色涨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哪里做错了,狂咳不已,旁边另外一人看着邬念右脚还绑着石膏,可稳稳站着,迫得自己同伴动弹不得,他脊背一寒,手里的水盆砸了下来,还余下的一些水在地上飞溅。
咳咳咳,怎,怎么了?
邬念怒意磅礴: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我有说让你们这么干吗?
他眼神阴沉,戾气恶狠,缓缓侧头,盯向另外一人:我有说过吗?找死。
她肯定,不会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白切黑,估计有人会不喜欢弟弟,正常啦,毕竟三个人性格要不一样才好玩嘛。
狗子后背发凉,快要被暴娇弟弟拎住命运的后颈皮。
支持他咬死弟弟吗?!!
第25章
她果然没有再来。
直到黄昏落日完全坠下地平线, 她也没再回来。
因为在医院逗留小半天的功夫的原因, 谭冥冥坐公交车时回家有点晚,刚好在电梯里碰见下班买了菜回家的谭妈妈。
谭妈妈是知道她去了一趟医院的, 脸上有点不大高兴:你爸真是的,难不成还真的带回来养不成,定时给点钱资助不行吗?
电梯里的另外两个邻居纷纷看来。
嘘。谭冥冥连忙道, 她最怕谭妈妈唠叨了, 待会儿话匣子打开, 肯定得让自己耳朵起茧,于是赶紧笑着把她手中菜篮子拎过来:妈,你明天是不是轮休, 要不要去打牌?
打个屁的牌, 我要找你爸爸好好说说这件事, 我们家本来就是两室两厅, 穷得揭不开锅了都, 养条狗也就罢了,还要再多个小孩儿
谭冥冥噗地笑了, 还穷得揭不开锅呢,家里什么情况她又不是不了解, 去年偷瞄了一眼谭爸爸谭妈妈床头柜里的公共存款,就有六十几万, 还不算上谭妈妈的私房钱。
自己从小读书都是在免费公立学校,因为透明,也不在意穿戴, 帽子围巾都是谭妈妈手打的,根本就不花什么钱。再加上爸妈也节省,这些年攒下的并不少。
话音未落,谭妈妈突然一把抓过她的袖子:死丫头,你袖子怎么湿了?今天外面才零下三度,这不得冻死啊?
谭冥冥不太自在地缩了缩手,将冰冷的手指缩回袖子里,笑着说: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两个端着水盆的莽撞小孩。
在护士站用吹风机吹了下,但没办法彻底吹干,她就直接离开医院匆匆回家了,在医院楼下仟吉里买了块甜品,让老板帮忙送去住院部。
怎么这么不小心。谭妈妈心疼又气愤,把菜篮子抢回去,拎着她快速回家。回家就有暖气了。
谭冥冥被她拖拽着,家里门一打开,就见小狗恹恹地趴在玄关处的地面上,漆黑的小眼睛一直盯着门口,仿佛等待着她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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