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江涟的故乡,那里遍地雪白,偶有亮色,便是屋中烛火。
如今在这距离故乡万里之遥的京都,月江涟也像是看到了一点冰原上的“烛火”。
他一定会悉心养护这“烛火”,不让任何风雨侵袭。
“不过是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白日不问,过去在冷宫中时也不似有心仪之人的模样。”
月江涟回头看着宫殿,便抬手叫来一个侍从。
“今日明语王子独在殿中,可还有别的响动?”
侍从认真回忆片刻,便摇摇头道。
“没有,除了叫了您两声,别的什么都听不到。”
“他是如何叫的?”月江涟再问。
“便叫您‘将军’。”侍从恭敬回答。
月江涟望着月色,便笑了一声。
“这京都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将军。”
若是真有哪条野狗跑进宫来偷吃不属于它的东西,那就怨不得主人使些雷霆手段立威了。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
程解意那天坐在龙椅上初听铜钟九响时,算是昭告上苍,国有新主。
三日后的这场登基大典,才是在世俗制度中端正程解意身份的仪式。
届时宫中原来那些还叫他“明语王子”的人,也都会改口,口称程解意“陛下”。
今日除了月江涟,其他帝都贵族也都来了。
但这些举手投降的贵族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另外两位将军——山楼夜与月江涟正站在殿外等候。
其他新入宫之人议论纷纷,不知这位冷宫中的“明语王子”到底有何能耐,居然在城破当天就能劝得动三位将军让他称王。
“听说……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甫一照面,就把三位将军迷得死去活来。”
“真有这样的美人我们常在京都的,为何从未见过?”
……
无论世家贵族们如何议论,金銮殿的大门在钟声三响后,缓缓打开了。
宫中礼仪对这些手握重兵的将军们毫无约束,万秋声一马当先,山楼夜也想快些见到那懵懂无知的新王,和万秋声同时跨入殿中。
然后……就看到站在御座珠帘前的月江涟。
月江涟今日穿着长歌咏原主君的正装,瞧着身板挺直如修竹,倒是人模人样。
一副想当摄政王想疯了的模样。
山楼夜暗自啐了一口,却见一旁的万秋声紧紧盯着前方,眼神炽热好似要见心上人似的。
万秋声今日才入宫,应是没见过明语的。
但山楼夜心里就是有火,即便万秋声大约是眼睛抽筋了,睡不好上火,但山楼夜便觉得本该他独得的珍宝被人透过珠帘看去了。
“……见礼!”
宦官高亢的声音响起,山楼夜打起精神,便看到一只纤白的手自珠帘后缓缓伸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美人(5)
司礼官站在长长的白玉阶上, 磕磕巴巴地念着手中玉板上的祝祷文,如果不是月江涟就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估计自己也会和在场的所有幸运儿一样, 只知抬头看着那坐在御座上的新王。
司礼官是礼部推出来的替死鬼, 毕竟新王登基,他们谁都不知道那所谓的新王是谁。
大约是个和他一样被推出来的替死鬼吧。
一开始司礼官是这么想的。
登基大典这日, 年轻的司礼官天蒙亮就起来了。
他去街角自己最喜欢的那家十二时辰通宵经营的豆浆店吃了三碗豆浆油条, 然后再坐在台阶上嚼了一刻钟的薄荷叶清洁口腔。
司礼官想着是该坐马车逃跑, 还是跳井逃跑时,他就被同僚们强行抓着送入了王宫。
然后司礼官就站在金銮殿的白玉阶下, 望着珠帘后的人影。
虽然看不清脸,但看身姿也十分曼妙, 想来脸也长得不差。
可惜坐上了那个位置,三虎相争之下, 只能成为野兽爪下残渣。
司礼官心中轻叹, 等殿内的大臣贵族, 以及三位将军都到场之后,司礼官念祝祷文之前,先给自己默念了一段往生咒。
要是待会这三位将军在金銮殿上打起来,请给他留一具全尸。
司礼官做好了心理准备,便听着宦官高喊一声“见礼”。
等新王从珠帘后出来,司礼官在见到新王之后, 就要跪拜三次,然后再起身念祝祷文。
可是当那位新王抬手拨开珠帘站在御座前时, 司礼官看到新王的脸的瞬间便当场摔了手里的玉板。
大殿的玉石地板上顿时叮叮当当一阵响。
失态的不只他一人, 其他王公大臣们也都纷纷掉了手上捏着的玉板, 拐杖, 甚至有的夸张得仿佛被人一拳打中胸口,连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中暑一样喘着粗气连帽子都掉了。
程解意下意识上前一步,却被月江涟抬手拦住。
程解意微侧头看着月江涟,有些新手上路的不自信。
“……我做错了什么?”程解意轻声问道。
“您没错。”
月江涟轻扯嘴角,对着台阶下露出一个十分冰冷的笑容。
“诸位大人,还请打理一二,这样衣帽不整让新王见着,是想做什么呢?”
这“做什么呢”语义极多,但所有人都在这一瞬明白,这做什么=把你头割下来。
于是所有人都迅速低头捡东西的捡东西,打理衣冠的打理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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