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谄媚一笑,不发一言,上前将步辇的垂幔撩开:“陛下,请。”
夜里,殷却暄擦了头发刚躺下,宫人将帐子撒下,姬亥便贴上来,她没在意,只当做平常一样,转身回抱着姬亥的腰打算入睡。
姬亥努力回忆书上的内容,打算尝试一下,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殷却暄察觉到了,将被褥往姬亥身上扯了扯:“陛下是冷吗?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有吗?”姬亥自己不曾察觉,殷却暄摸了摸他的脸,只觉得滚烫一片,心想陛下莫不是被她传染上风寒了?
“臣妾教人去请太医,陛下恐怕是病了。”殷却暄语气里有些着急,急忙就要翻身下床。
姬亥只觉得贴在他脸上那个冰冰凉的小手挪走了,脸上的温度瞬间就上来了,他将人拉回来,贴着人的耳蜗呵气:“不必去请太医了,满满在就好。”
“陛下是病糊涂了,臣妾哪儿会治病啊?还是找太医来靠谱。”
听着殷却暄不解风情的话姬亥心里那股火被浇灭了一半,但他不会轻易死心,把人压在床上,照着书上的内容去咬她的唇。
“陛下……”殷却暄被他吻的喘不上气,泪意朦胧的伸手去推他,他那么大一坨压在自己身上,动都动不了了。
“满满,再试试成不成?”姬亥听她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清亮的眼睛染上红色,声音粗哑,呼吸沉重的挨着她颈侧喃喃。
“不要!疼!”殷却暄当场决绝,捂着脖子不肯让他碰一下。
“试试,就一次,我有好好学习的,这次不会疼。”姬亥哪里肯放过她,当即就扯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信你!”
……
江从一晚上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感动的热泪盈眶,拿出绢布来擦了擦眼睛,真是不枉费他一番苦心,陛下学的挺好,能出师了。
皎皎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听着寝殿里的动静身体僵硬,脸红的跟院子里的月季花一样,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
辛幼娘知道她不好意思,就将她派出去了干旁的活了。皎皎逃一样的跑掉,江从看着她的背影,砸吧砸吧嘴,小姑娘没见识,脸皮薄。
转念又想着既然两本就有此成效,明日就把剩下的书一遭全送陛下那儿好了。
第二日一早,江从进去侍奉陛下更衣,果真见着陛下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他甚至还隐隐看见了陛下颈侧的玫红一点。
姬亥看着江从笑的像个偷腥的猫,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个玉摆件扔给江从:“赏你的。”
江从喜笑颜开的接了,塞进怀里,规规矩矩的伺候姬亥擦脸净手。
“皇后昨夜累着了,让她睡就是,不许进去扰她。”姬亥临走前特意吩咐了辛幼娘。
辛幼娘是殷却暄的奶嬷嬷,最是疼她,当即埋头应下:“老奴恭送陛下。”
过了一个时辰,端福从凤和宫外跑来了,捧着个紫檀木的匣子,满脸喜气的进来。
“嬷嬷,好消息。”
“什么事儿,能高兴成这样?还不到四月的天儿呢,都跑出汗了。”辛幼娘坐在侧殿门前,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手里打着络子,见端福高兴的一对小虎牙都露出来,忍不住拘泥打趣。
又解了腰上的帕子递给他擦汗。
“嬷嬷,嬷嬷,真真儿……真真儿的好消息……”端福跑了一路,气也喘不匀。
皎皎给他端了杯水:“你喝口水喘喘气,把汗擦了,好好回话,你这说些什么,我们听都听不清。”
“老太妃来信了!”端福喘匀了气,眼睛亮晶晶的大声道。
此话一出,辛幼娘和皎皎都忍不住从绣凳上弹起来,眼睛发亮。
“当真是好消息,娘娘知道这消息不知该有多高兴呢!”皎皎转身就要往寝殿里跑,去告诉殷却暄,却被辛幼娘拉住。
“娘娘昨夜累了,现在还睡着呢,陛下临走时嘱咐千万不能打扰,你别莽撞。”
皎皎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怪我,怪我!”
正高兴着,就见姬亥回来了,他们赶忙敛起笑意,屈身给他请安。
皎皎心如擂鼓,陛下进来怎么没人通禀一声,悄无声息的。
殊不知姬亥怕那些宦官声音太尖细,把殷却暄惊醒。
“起吧,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出来朕听听。”姬亥心情好,见谁都愿意多说上几句话。
辛幼娘和皎皎面面相觑,端福捧着匣子给姬亥看:“陛下,老太妃从平阳给娘娘寄信来了,奴才们正为这事儿高兴呢。”
姬亥笑容忽然一顿,复又飞快将笑挂回脸。
虽是只是一瞬间的事,辛幼娘还是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却又不知是哪儿不对。
姬亥伸手将那匣子接过来:“给朕罢,待皇后醒了朕给她。”
端福有些犹豫,这是皇后娘娘的东西,擅自给了陛下不太好,但他又得罪不起陛下,最后还是乖乖将匣子给了姬亥。
姬亥进了寝殿,门自外被人关上,他才彻底冷了脸,握着匣子的手微微收紧,这一个月里险些忘了,满满还是有亲人的,不单单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人就是越来越贪心,早几年,他还在宫里最黑暗处摸爬滚打时候,便只期望能看见她就好。后来不满足了,想要和她在一起,一睁眼一闭眼都能瞧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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