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管家优雅磁性的嗓音响起，自从纽约大战后，先生就患上PTSD和焦虑症，现在似乎更严重了。
    说着，他已经操控着小笨手，拿着药和水移过来。
    闭嘴！
    即使正在发病，托尼依然从牙齿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病告诉别人，尤其是告诉其他复仇者。可惜，他的智能管家已经把他卖得干净。
    史蒂夫一手压住挣扎的托尼，另一只手拿起药和水，喂托尼服下，眉头紧皱。
    其他人都震惊又担忧的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想到，看起来玩世不恭、风流潇洒的斯塔克，竟然会患上PTSD和焦虑症，而他们作为战友和朋友，竟然还完全不知情！
    他们这是有多不注意托尼！
    想到这一点，他们心中满是自责，看向托尼的目光更加关切了。
    而正担忧着托尼的娜塔莎几人，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另一边的班纳博士，直到传来浩克的一声怒吼，才让他们注意到这边的突发事件。
    他们转头看去，就见班纳博士半张脸都变绿了，身体隐隐有膨胀的趋势。脸上冷静和愤怒交织，可以看出他正竭力制止自己变身绿巨人浩克。
    我的天！浩，浩克。
    克林顿瞪大眼，咽了咽口水，他的弓箭现在可不在身边啊！
    第九章
    娜塔莎一巴掌拍在克林顿肩上，班纳还在控制坚持，我们去帮他！
    说着，她自己已经当先冲过去，克林顿回过神，连忙拍拍手跟上去，留下队长照顾托尼。
    家庭影院的空间毕竟有限，这里也没有敌人，若是班纳在这里变身绿巨人，遭殃的可是他们。
    更重要的是，斯塔克大厦坐落在纽约最繁华的街道，外面还有许多人聚在一起，正在街头的LED屏上看直播呢！
    如果真的让浩克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深呼吸！深呼吸！
    班纳，忍住！来，快喝点水！
    两人围着班纳博士忙活了好半晌，才险之又险的安抚好浩克，没让他出现。
    另一边，托尼服过药也逐渐稳定下来，除了稍显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同样深受PTSD困扰的史蒂夫，当然清楚托尼的状态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好。
    班纳博士深吸口气，然后对着众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些失落，非常抱歉。也许以后观看直播，我都不该参加。
    娜塔莎和克林顿的额头还冒着冷汗，但他们也知道这怪不了班纳博士。
    娜塔莎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一杯水递给班纳，温声道:班纳，看直播也算是我们的团建活动，你身为复仇者一员，怎么能缺席。
    不过，不受控制的浩克确实是个问题，想到这个难解的问题，娜塔莎也忍不住皱起眉。
    没错，大不了我下次把反浩克装甲带过来。托尼随意的挥挥手，就像他刚才病发的那一幕都是别人的错觉。
    手挥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忽然眼睛一亮，或许，我们可以重新找个基地。
    班纳博士:呃，谢谢。
    看着托尼稍显苍白的脸色，班纳心情堪称复杂，但不可否认，在心底还是感动居多，托尼在很多时候态度谈不上温和，但实际上，他为复仇者联盟却付出了很多。
    不过，托尼你的病
    班纳博士话刚出口就被托尼打断，我没事，这点小毛病很快就会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
    史蒂夫嘴唇紧抿，他想要劝说两句，可是以托尼的性格，明显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说的，而且以他说教式的语气，说不定还会让托尼产生逆反心理。
    今天的美国队长依然在烦恼，该怎么和托尼相处！
    好在，娜塔莎看出了史蒂夫的犹豫，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这才咽下到口的话。
    解决掉中间的小插曲，几人重新把目光放回直播上。
    雷电已经停下，黑压压的乌云逐渐散去，顾天又在仙府里停了许久，确定那些修士已经离开，这才木然的离开仙府。
    山峰已经不复存在，方圆百里都被夷为平地，甚至被雷劈出一个浅浅的坑，坑里满是雷火焦灼的痕迹。
    顾天跌跌撞撞的走到林家村本该在的地方，雷电已经将一切泯灭，看不见林家村曾存在过的丝毫痕迹。
    曾经顾天躺在树荫下小酣的画面，还清晰的回荡在眼前，立在这里的大树却已经了无痕迹;
    曾经特别喜欢顾天的村民们常给他塞各种食物，食物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嘴里，可他们却已经不在;
    曾经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快乐、向小燕儿承诺过的约定还在记忆中，他们还未成长起来就再也没了机会。
    顾天站在林家村的遗址上，小小的手紧攥成拳，指甲刺破掌心，一滴滴鲜血落在地上，像是地面开出的血花。
    顾天的双眼已经一片赤红，刻骨的仇恨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无论是他还是顾母，都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连普通人都不放过。
    理论上来说，除非是邪修，否则没有修士会屠杀凡人。修士本就是逆天修行，如果肆意屠杀凡人，无异于上了天道黑名单，渡劫时雷劫的威力会以数倍增强，几乎是十死无生。
    可这些人就是这么做了！
    顾天心底满是自责，林家村的人生活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没有仇人，若不是他们一家，根本不会受到这种无妄之灾。
    所以在顾天看来，林家村被灭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他忽然重重跪在地上，赤红着双眼，对着林家村的遗址发誓，我顾天在此立誓，此生必定查出凶手，为各位报仇雪恨，若违此誓，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尚且稚嫩的声音里铭刻着涛天的恨意，回荡在这片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区域里。
    在这道誓言中，直播间断开连接。
    直播告一段落，而直播引起的风波却才刚刚开始。
    整个超英世界都沸腾了。
    直播间一退出，无数人立刻涌入各大论坛，议论直播内容的帖子疯狂屠版。
    【太残忍了，那些人还有没有人性？！他们不配做人！那可是数千、数万条人命，这是屠杀！都没有人管管吗？！】
    亲眼看见那些修士为了灭口，竟然直接湮灭那么多的生命，这么残忍做法，让生活在法制社会的观众们义愤填膺了。只要不是反社会人格，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无法容忍这种事。
    除此之外，更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竟然没有人来管？！
    当然，也有人认为是事情才发生，这件事还没被发现。可顾天和顾母的态度却又让他们游移不定，顾天似乎根本没有向他人求助的念头，连想都不曾想过，所以，会不会是根本没有人管这种事？
    因为这个问题，帖子里足足争论了数千楼，依然没有定论，最终他们决定等到下次直播开启时再看。
    大部分观众把直播当做电影，内容都是虚构的，因此虽有不少人讨论剧情，但也有人在讨论演员。
    因为修炼灵力，修真者的容貌气质少有丑的，而顾母即使在修真界也称得上美貌，在超英世界就更是如此。
    在第一次直播时，顾母光凭相貌就有了一批颜粉，不过，当时人们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直播间本身，以及不科学的修真上，这才不明显。
    而这次直播，顾母临死前的场景实在令人震撼，还有被无数人云养崽的顾天，观众们开始到处寻求演员的信息。
    可惜不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有获得任何消息，就连黑客都查不出什么，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两个人。
    再回想起直播间诡异的出现方式，和远超他们想象和黑科技。
    嗅觉稍微灵敏些的人，开始察觉到直播间的不同寻常。
    相比起普通人，各国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知道的更多。
    美国FBI下属的行为分析部(BAU)位于匡提科，因为直播间的出现，在这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观看直播，连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似乎也被直播吸引，让BAU小组的成员们有了难得的闲暇时间。
    小组成员们此刻也正聚在办公室，讨论直播和顾天。
    出于职业习惯，天才博士斯潘塞瑞德微微皱眉，严肃的说道:根据心理学和社会学综合研究显示: 童年经历悲惨的人，成为反社会分子的可能要远大于一般人，我很担心这一点。
    最重要的是，顾天身边已经没有亲人和长辈，唯有仙府器灵洛老算得上半个，可以洛老之前表现出的冷漠，反倒让人更担心了。
    如果是不了解瑞德的人听到这话，八成会以为他不仅没有丝毫同情心，还恶意怀疑顾天。
    但作为他的同事兼好友，摩根等人都明白，他只是在实话实说而且在为顾天的成长而担忧罢了。
    只是瑞德的低情商和他的高智商成为鲜明对比，说出的话常常会让人误解。
    肤色黝黑却幽默英俊的摩根上前拍了拍瑞德的肩膀，笑着道:你说的没错，但是，顾可不是一般的孩子。我们都亲眼见过他的毅力有多顽强，也许我们可以更相信他。
    事实上，他们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让他们与顾天交流，即使他们想做些什么也办不到，只能寄希望于顾天自己了。
    瑞德点点头，只能在心中祈祷直播间赶在顾天长大前，开启交流功能，这样他们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亲眼在直播间里目睹了所有的事情，了解顾天品行的他们，都对顾天钦佩又喜爱，所以都不希望顾天因为这场灾难变得面目全非。
    而看出这一点的人，不只是BAU小组的人，因为还有个词叫做同类相吸。
    第十章
    哥谭市。
    戈登警长脚步匆匆的走上天台，又快又稳的打开蝙蝠灯，然后满脸肃容的看着远方灯火，静静等待蝙蝠侠的到来。
    一道修长的身影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长长的黑色披风在黑夜里如同蝙蝠的双翅，无声无息。
    蝙蝠侠一个翻身停在楼顶，面具遮住他的上半张脸，唯有淡粉色的唇瓣露在外面，吉姆。
    沙哑的嗓音蓦然在背后响起，把戈登警长吓一跳，转身看见蝙蝠侠就站在自己身后，顿时没好气的拍拍胸口。
    但情况紧急，他顾不上向蝙蝠侠抗议他的出场方式，沉声道:小丑失踪了。
    作为合作多年的搭档，戈登警长清楚蝙蝠侠的性格，因此没有停顿的将所有信息告诉他。
    在第二次直播开启时，小丑那些人弄了那么一出，整个哥谭市几乎都知道了，甚至他们警局也派人赶往阿卡姆，就是为了防止越狱。
    可谁知小丑那些人看完直播，竟然真的安安静静的回到病房？态度极其配合。
    常年饱受这些精神罪犯折磨的哥谭警局，当然不会就这么松懈，调来不少警察看守阿卡姆。
    但没想到一切都那么寻常，那些精神罪犯们简直乖巧的像是换了个人。
    然而今天晚上，检查病房的医生却发现小丑不见了。
    没有丝毫预兆，也没有丝毫动静，他们甚至连小丑怎么离开阿卡姆的都不知道。
    蝙蝠侠眼底一沉，浑身气势更加冷凝几分。
    即使在整个阿卡姆，小丑也是最危险的那一个。只要能让他觉得有趣，他从来不在乎会造成多大损失，他不在乎任何东西，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即使对于蝙蝠侠来说，小丑也是他最难缠的敌人。
    蝙蝠侠对他微微颔首，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同含着沙粒，小丑不会躲起来的，我会尽快找出他。你们也做好准备，小丑最喜欢玩抉择的把戏。
    他的话让戈登回忆起曾经小丑干过的好事，顿时铁青着脸，咬牙道:这次我让人散开搜查，一旦发现不对，就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但他和蝙蝠侠心底都清楚，这样做的成效有限。哥谭警察局作为哥谭一份子，内部也早已腐朽，大多数警员不包庇罪犯就算还有底线了，只有戈登警长和少部分警员没有向黑暗低头。
    蝙蝠侠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走到天台旁就要一跃而下，戈登警长忽然又道:对了，最近来了许多外地人，你
    这次蝙蝠侠却没有停下脚步，俯身跳下天台，长长的披风在夜空中飘扬，身影极其灵活矫健的落在每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遥遥传来一句，我知道了。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
    戈登警长目视他远去，绕是看过许多次这幅场景，他依然心中惊叹，超级英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啊！
    有这么一位黑暗骑士守护着哥谭。戈登嘴角扬起一抹笑，正是有这些人的存在，他们还有希望。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这个世界上，脑子不清醒的人太多了，人善被人欺啊！
    *****
    哥谭有一个阴暗的小巷，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它曾经的名字，现在的哥谭居民只称它为犯罪巷。
    夜晚的犯罪巷清冷的像是被整个城市所遗忘，普通居民宁愿绕路也不愿迈入这里一步，而罪犯也不会来这里，因为他们都知道，这里是蝙蝠侠的禁地。
    因此，几乎没有人知道，就在这条被整座城市遗忘的小巷中，摆放着无数娇艳的玫瑰花，玫瑰花瓣上甚至还沾着雨露，娇美动人。
    而现在，这里却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像是刷着白色油漆的脸，鲜红的嘴唇，绿色的卷曲短发，正是越狱失踪的小丑。
    小丑站在玫瑰花圈前沉默的看着，没有像往日那样癫狂大笑，他默立在这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声急促的风声由远及近，伴随着衣袍翻飞的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小丑像是蓦然鲜活起来的雕像，笑着抬头望去，然后，直面迎上蝙蝠侠的铁拳。
    蝙蝠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满是怒火，额头青筋暴起，双拳朝着小丑的脸颊毫无保留的狠狠挥过去。
    小丑除了异于常人的恢复力外，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躲闪不及之下顿时被打得倒飞，狠狠摔在小巷的墙角。
    但小丑不仅不愤怒，反而倒在地上不可抑制的笑出声，看起来开心极了。
    蝙蝠侠这才有空打量周围，尤其是那片玫瑰花，却发现他的玫瑰花没有收到丝毫损坏。
    小丑的心思从来没有人能摸得清，即使是他的宿敌蝙蝠侠也常常猜不透。
    蝙蝠侠沉着脸走到小丑面前，一手揪着小丑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压低声线在他耳边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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