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来找你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白泉也不行。”
    ·
    夜渊觉得自己睡了很长的一觉，还做了很多很混乱的梦，醒来的时候就不怎么记得清了，只知道自己梦里大多数时候，都有慕清离。
    他睁开眼那会儿还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终于能够挪动自己的身体。
    「神君大人，你真的醒了嗷！」
    天书熟悉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他盯着床顶的花纹，认出他是在妖殿的房间里。
    夜渊刚想动一动，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给紧紧握住了，侧头才发现慕清离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他微微一愣，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样温馨的画面，恍惚间怀疑自己其实仍处于梦境之中。
    【……怎么回事？】
    天书说着又露出了哭腔：「你人差点就没了，是大人把你给救了回来，我们现在还在妖帝的那个小世界，大人元神碎片能量满足度已达百分之九十五了。」
    【……这么快？】
    他记得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进度条还有一点距离。
    他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他当时还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毕竟意识正以元神消失的方式消散。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他好像还凭着仅存的意识，见了慕清离最后一眼。
    没想到他竟然又回来了？
    【他怎么救的我？】
    天书顿了顿：「我……也不清楚，大人把仙帝和魔帝教训一顿之后找到了你，施法整了半天，才把你还留存在这个小世界的神魂全部聚集回来。」
    「你运气比大人在神界那会儿好多了，他的元神直接化成碎片分散在各个地方，你这个情况比较好处理一些。」
    天书没有告知夜渊慕清离不仅拥有前几个小世界的记忆，而且其实还一直都能够听见他们交流的事。
    听到慕清离淡定地说出真相的第一时间，天书整个法器是懵的。他甚至在回想着自己在这几个世界里是如何浪得飞起，又跟端木柏说过什么样的话……
    简直没脸再当大人的法器。
    “此事先莫要让他知晓。”
    慕清离的吩咐，天书自然不敢不从。
    昏睡中的慕清离被天书和夜渊的交谈声给吵醒，睁开眼见到夜渊正坐在床上与自己对视时，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确定他人真的没事，慕清离才终于松了口气，难得主动扑到他怀里把人抱住：“回来就好。”
    面对这样的慕清离，夜渊难得有些手足无措：“阿离，我……”
    “你闭嘴，先别说话，我不想听，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想把你这个傻子揍得爬不起来。”
    “……”夜渊瞬间没了声音，但还是伸手回揽住慕清离。
    两个人都跳得有些快的心脏紧贴着彼此，声音逐渐重叠。
    夜渊后来才从天书那里知道慕清离为了他，大闹了魔界和仙界的事。妖殿里的妖民现在对慕清离的尊敬程度远胜于他，在那些事情之后，他简直成了他们心里最崇拜的对象。
    他听得有些高兴，高兴于慕清离对他的在意，同时也有些心疼，心疼于他那会儿的疲惫。
    好在，事情都过去了。
    慕清离还给他张罗了他期待很久的大婚仪式。
    “最烦的两个人都解决了，严格来说我现在还是仙界的仙帝，虽然我们无法像同族结亲那般直接获得天道的认证，但想走个仪式昭告天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房间里，慕清离抱着大红喜服着夜渊说道。
    夜渊有些受宠若惊。
    【……天书，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自从知道慕清离可以听见他们的交流，天书在和夜渊说话的时候都小心了很多：「放心，是真实的，你没事大人也没事，而且他还准备跟你成亲。」
    【他真的不是想借此让我高兴，然后再一刀捅死我？】
    「……」
    【或者，把我关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逼我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
    「……」
    神君大人您快闭嘴吧，大人都听得见呢。
    慕清离反应倒是还好。
    小徒弟犯蠢，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这个在妖殿里私下举行的大婚仪式，慕清离准备得特别快，夜渊才醒来没多久，突然就可以名正言顺有‘媳妇’了。
    大婚仪式由妖殿里长老级别的大蛇妖帮忙主持，慕清离不是女子所以也不怎么扭捏，穿着漂亮的大红喜服，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下与耳朵红得跟身上衣服一个色的夜渊步入大殿，然后又在大蛇妖的读诵下，拜完了天地，结束了夫妻对拜。
    【！！！】
    【许泽现在可就没什么好嘚瑟的了。】
    「……」
    慕清离哭笑不得。
    他对许泽到底有多大的执念。
    慕清离的时间掐得很准，才刚完成仪式，他的心脏就开始传来了痛感。
    他深吸了口气，对小徒弟说：“其实我是骗你的。”
    夜渊闻言一愣，心跳好像也猛地停了一下。
    他以为慕清离要跟他说这场仪式是假的。
    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却道：“我确实和一个人领证了，但那人不是许泽，是一个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的傻子。”
    夜渊目光逐渐变得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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