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幸听见过徒儿与天书系统关于这个问题的对话。
    “原主角受是逃跑了，但这些渣攻的原意识都去哪儿了？”小徒弟问道。
    天书系统说：「这些面临崩坏问题的世界严格来说，已经不完全再受到世界意识的彻底掌控。它虽然还保留了调整世界线的主权，但关于一些引起崩坏的问题已不在它管辖范围之中。」
    「那些渣攻都被大世界检测出不具备获得原主角受的一心相待，与他拥有美满结局的资格。所以在大人和你插手的那一刻起，背负着罪名的原渣攻意识会被大世界回收，投到时空监狱里进行责罚与性格改造。直到他们能够成为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人，才会被安排重新投生。」
    所以慕清离知道，原来的谢城昭，本应该已经被回收到一方的时空监狱里受罚。
    可是现在，他又出现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小徒弟不见了。
    慕清离闭了闭眼睛，强制让自己的思绪稍微冷静下来。
    他的意识是依附在徒儿的元神能量之上，如果徒儿被强制从这个世界抽离，他应该会跟着一同离开才是。
    现在他还清醒地站在这里，那就表示徒儿和天书系统应该尚在这个世界之中。
    如果他们跑到了别人身上，按理而言早就该通过特殊的方式接近他，来到自己身边。
    这些天慕清离因为来到新的环境，对周围的人仍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没少观察他们的心声，并没发现小徒弟和天书系统的踪迹。
    当然，也很可能他们还没有办法或机会接近他。
    但是，他能不能假设，徒儿和天书系统其实还在谢城昭身体里。只不过原来的渣攻谢城昭突然回来，他们招架不及，暂时被压制在潜意识之中未能出现。
    “我就是谢城昭，除了我之外，难道你还有别的谢城昭？！”慕清离说出来的话对谢城昭而言就像是个玩笑，让他莫名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说实话，他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很奇怪。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像是出现断层，明明前一晚才刚慕清离成亲，怎么再回过神时，他就在前往南国的路上了？
    更荒唐的是慕清离竟然还成了他的前妻。
    全城最漂亮的公子慕安黎还哭哭啼啼地追了过来，各种向他撒娇希望自己别将他丢下。
    谢城昭怎么舍得拒绝慕安黎的请求？
    慕清离看了他一眼，突然将手轻按在他胸膛处，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不确定这种方式能否行得通，但既然他获得了读心术的能力，应该可以在这个能力的基础上，去探查一个人的潜意识。
    事实证明慕清离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回忆着自己在修真界使用的，近似于探查一个人神识的感觉，成功闯进了谢城昭的潜意识之中。但他现在到底只是凡人之躯，而且对于这种查探方式还十分不熟练，只不过一息的时间就因为承受不住被驱赶了出来。
    可这短短的时间，就足够了。
    他在里面见到了三个光点，其中两个绑定在一起的，应该就是他的小徒弟和天书系统。
    “你不是谢城昭。”回过神的慕清离把勒住谢城昭脖子的鞭子抽走。
    就在谢城昭刚觉得松口气时，刺痛的鞭打瞬间落到他身上。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瘦弱的男人，怒问：“慕清离，你竟然敢打我？！”
    慕清离冷笑：“为何不敢？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现在的身份和处境？”
    “我是南国的大皇子，而你，现在只是我的阶下囚。”
    “别说打你了。”慕清离摸着他手里的鞭子，脸上的笑意让谢城昭莫名后背发寒。
    慕清离眼神不见半点怜悯地对他说：“就连我要你死，你也必须给我乖乖去阴曹地府报道。”
    “所以，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赶紧把我想找的人给我放出来。”
    谢城昭简直无助：“可我就是谢城昭，唯一的九王爷，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去找另一个？！”
    慕清离却像是个冷血无情的行刑者，谢城昭每说一句反抗的话，鞭痕就毫不犹豫地落到他身上。到后来谢城昭不说了，在边上迟迟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慕清离，也依然会继续打他。
    这一会儿下来，谢城昭已经没了最初的嚣张气焰，中间还一度痛得晕了过去。
    慕清离也不着急，就在边上一直等着，手握鞭子面色冷漠地靠在一旁的神态，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错觉。
    直到椅子上的人又浑浑噩噩地恢复意识，对方睁开眼，缓缓抬头，用一种茫然又带点惊喜的神情看着他。
    “……阿离？”经过大半天的呐喊求饶，谢城昭本人此刻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慕清离甚至连水都不给他喝。
    慕清离心中微微一动，走到谢城昭面前俯视着他半响，旋即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你不是谢城昭。”
    谢城昭：“……”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听慕清离意思，不就是想要另一个会对他好的谢城昭吗？他觉得自己已经忍得很完美了。
    慕清离听着谢城昭的气急败坏的心声，扬着唇角笑了。
    他的小徒弟，只有他能够认得出。
    这样的情况，不知不觉维持了好几日的时间。
    直到这一日，慕清离端着平平无奇的粥水走进房里，准备例行维持谢城昭这具身体的存活，让他不至于饿死时，椅子上垂头像是因为疲惫睡着的人稍微有了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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