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久生自己后退,段琮之当然也不能主动去招惹,他们在剧组也就是碰见了会打个招呼的点头之交罢了。
但是陈皮梅这种东西,不小心想起来就要流口水,别说段琮之现在口味有点不一样,想到了什么就怎么也忘不掉。
白天在片场好歹是克制住了,主动问人家要糖这种事他做不出来,但是越是吃不到,越是心心念念地想,满脑子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口腔内仿佛都充盈着陈皮的香气,舌尖一卷就是糯滋滋的口感。
可惜都是空的。
傍晚收工一上车,段琮之就说想吃陈皮梅,秦家什么都有,这种酸甜口的糖果蜜饯这种孕期基本储备就别说了。
等段琮之到家,家里已经放好了各式各样的陈皮梅,但是段琮之吃遍了也没找到想要的味道。
按理说陈皮梅都是差不多的,可他就是觉得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来,他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那个包装。
杜久生给他的是自己家里做的,梅子大,包装很简单,里面是一层米纸,外面是非常普通的食品包装纸。
一般的陈皮梅不会加米纸。
段琮之吃了一轮,委委屈屈地看着秦恪:我想吃陈皮梅。
说得肉麻一点,段琮之即便说要喝他的血,秦恪大概也会二话不说撸袖子,别说是陈皮梅。
秦恪看了一眼满桌子各式各样的梅子,问他想要什么样的。
段琮之对于即将说出口的话是有点心虚的,于是在他嘴角先亲了一下,然后说:杜久生之前在雨城的时候给我吃过的,他们家自己做的。
秦恪:
段琮之坐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又说了一遍:我想吃。
秦恪也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好。
段琮之怀着对陈皮梅的念想入睡了,至于秦总明天要去找情敌这种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秦恪没有去找杜久生。
他晚上就通知让程遇去查了杜久生的资料,杜久生家乡那儿盛产陈皮,陈皮梅确实是他们自家做的,他母亲还在那边的景区摆过小摊,卖陈皮,不过陈皮梅产量并不高,一般是不摆出来卖的。
他们那边陈皮多,会做陈皮梅、陈皮糖的人家也多,但这种自家做的东西,哪怕是一个方子,不同的人做出来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段琮之只想吃记忆中的味道,于是秦恪去找了杜久生的母亲。
杜母小时候父母走得早,是在龙城这边的阿姨家长的,杜久生后来就来了龙城上大学,毕业以后也直接留在这里,他今年过年没有回家,他母亲就来看看他,最近正好就在龙城。
第二天秦恪送段琮之去了片场,然后亲自去了杜久生的住处。
这个时间,杜母不在家,秦恪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她挎着个小菜篮子回来。
杜母见到门口的秦恪,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个人站在这里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这房子就不衬他。
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警察,她察言观色也挺有一套,这个人似乎是来找她的。
果然等她上了楼梯,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恪就喊住了她:阿姨您好。
杜母掏出钥匙看他:有什么事吗?
秦恪说明了来意之后,杜母推开门,又回过头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不是你自己吃吧?
秦恪犹豫片刻,低声道:是我夫人。
杜母了然地笑笑:有了吧?
她把拖鞋往边上一踢,直接就踩了进去,又招呼秦恪:快进来快进来。
打扰了。
秦恪跟在她身后走进去,杜母随手把菜篮子往边上一放,然后去翻柜子,还一边跟他搭话:几个月啦?
两个多月。
杜母一脸过来人的样子:两个月啊,害喜害得厉害吧?
她翻出来了放在大塑料罐里的半罐梅子,交给秦恪,坚决不肯收他的钱,还夸他:小伙子对媳妇儿还挺上心,就该这样。
中午,段琮之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梅子,其实他今天早上起来就已经忘了这回事了,现在再吃到嘴里,虽然是他想要的味道,却没有昨天那种非吃不可的迫切心理了。
秦恪看出来了,他并不觉得段琮之多事,只是抱歉没有在他最想吃的时候让他吃到,他的财势、地位可以为他带来很多,但他仍然有无法做到的事。
段琮之觉得秦总挺不容易,为了这半罐梅子还亲自跑了一趟,就剥了一颗陈皮梅,喂到他嘴边:崽崽说,谢谢爸爸。
秦恪第一次吃陈皮梅,酸酸甜甜的口感有些陌生,一大颗梅子整个塞进嘴里,还有点不雅观,一旦都不符合秦总的人设。
段琮之笑眯眯地问他:好吃吗?
好吃。
杜久生下午拍戏的时候总觉得闻到了陈皮梅的味道,找来找去又没找到源头,望梅止渴不是白说的,那又是他熟悉的味道,口水都咽了一下午了,一回家就翻箱倒柜找陈皮梅。
没找到。
妈,咱们家陈皮梅呢?都吃完了吗?
杜母在厨房一时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拿着菜刀就出来了。
你说什么?
杜久生看她提着刀气势汹汹的样子,声音顿了顿:咱们家陈皮梅呢?我记得还剩一大半。
杜母哦了一声:我给送人了。
杜久生:你全送了?
不然呢?你又不吃。
杜久生冤枉:我怎么不吃了,那半罐不是我吃的吗?
杜母一脸不赞同:你怎么那么小气呢。
你是不知道,有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先生上咱们家来向我买陈皮梅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听说的我啊,一猜就知道肯定是他老婆怀孕了。
你猜怎么着?我一问啊,嘿,还真是!
我就都给他了。
咱们家还能缺陈皮?怀孕生孩子都不容易,你要想吃,我到时候回家做了再给你寄一点儿,啊?
杜久生能说什么?他也而不过是想起来罢了,他妈说的没错,那梅子放那挺久了也没见他吃多少,他也不是非吃不可。
他点点头,杜母却还没有说完,拿着菜刀继续回厨房,咄咄咄几声之后,又走出来,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儿媳妇?
我看你就是不会来事!人家条件那么好都能为了老婆上咱们着小破楼里来,你要是有人家一半估计也单不到现在。
杜久生:
他刚失恋,暗恋对象天天对着他撒狗粮也就算了,难得今天秦恪没来,段琮之一个人在片场,为什么回家还不能消停?
第109章
最近要拍戏,早上不能起太晚,段琮之一般都选择早睡,但即便是这样,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困,打着哈欠去洗漱换衣服。
洗手台很宽敞,但他们很少一起洗漱,这大概是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互相都留足了私人空间。
段琮之洗漱完去换衣服,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镜子,视线就顿住了,腹肌轮廓淡了很多。
秉着严谨的心态,他把灯开到最亮,低头看了一眼肚子,又上手捏了一下,好像,不是错觉。
秦恪
秦恪快步走到更衣室,看到段琮之好好站在穿衣镜前,才放慢了脚步。段琮之一抬头就看见他下巴上还沾着一点白色的泡沫,脸上也还带着一点水渍。
段琮之原本满脸忧愁,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心底有点软:我没事。
秦恪却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走进来,问他:怎么了?
段琮之撩起衣摆:我好像长肉了。
其实不是长肉了,是肌肉退化了,段琮之最近体重勉强能维持原样,只是没有了原来的运动量,一天一天察觉到不到什么,今天骤然一看就发现,他的腹肌要离他而去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小肚子。
秦恪也没有办法,只能为崽崽说句话:他需要一点成长空间。
段琮之叹了口气,已经开始琢磨等崽崽不需要在他身上找成长空间的时候,他要怎么健身找回腹肌了。
*
今天要拍一个现场的剧情,拍摄地点在一处居民楼,就是段琮之当初住过几天的那个金桂小区。
这种老房子都是六层到顶,顶楼有个大平台,平顶上驾着不少太阳能热水器,周围没有什么栏杆,拍摄就是在这里。
通过逼仄的楼道,走到顶之后,段琮之往外走了几步,他从来不恐高,跳伞蹦极他其实什么都玩过,但是今天站在顶层往下看,他却开始心慌眩晕。
他走后退两步,退回到楼梯口,退到刚上楼的秦恪怀里,感觉腿有点软,唇色苍白地跟秦恪说:崽崽好像恐高。
秦恪抱着他,轻轻顺他的背:我在。
顶层很长,但是宽度有限,器材道具之类的放好之后导演就让不相关的人下楼去,这里要拍一个人轻生的戏,当然最后人是被救下来了的。
段琮之只是碰巧赶上,他只需要站在一旁吸引注意力,真正救人的是杜久生。
但他们的戏还没开始拍,物业就到了。
段琮之懵了一下,这么老的小区,物业竟然还存在着,物业不光存在着,还十分有责任感,强烈谴责了剧组不负责任的危险行为,然后表示他们要给所有的顶层都砌上防护栏,没有砌好之前就先装个不锈钢的凑合凑合。
没有栏杆确实危险,物业主动要装,剧组总不能拦着。
领头的负责人也松了口气,一开始有人打电话到物业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不就是个顶层的护栏吗?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上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费那个钱干什么?
听出了他的敷衍之意,那边就说可以出钱,施工队都可以立刻安排好,要求是他必须立刻带施工队过去。
他这一听,这买卖稳赚不赔啊,在跟施工队确认了确实有人结了账之后立刻就带人来了。
段琮之没有留在顶层,秦恪带他下楼去休息。
楼道里,两段楼梯的衔接平台有一个宽阔的窗口,这里没有安窗户,也没有什么防盗栏杆,只有一个墙皮掉了不少坑坑洼洼的大白口子往里灌着风。
段琮之站在窗口前,给秦恪指了一个方向:我之前在那里住了一个月。
秦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来过这里。
段琮之显然也想到了,问他:是不是我不走,你永远不会找我?
就像上辈子,被秦恪拒绝之后,他就熄了心思,默默跟在他身后不再奢求什么,把自己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秦恪的下属。
追随者的目光总是向前,但是被追随者永远也看不见。
不是。如果是从前,说完这一句,对话就该结束了,现在,秦恪说:等你到22岁,如果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段琮之有点奇怪:为什么是22岁?
秦恪说:法定婚龄。
如果段琮之到了22岁,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就直接结婚。
段琮之忽然想到网上看到的,大学不允许孩子谈恋爱,但是一毕业就开始催婚的家长。他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单身和已婚中间还有一个恋爱未婚状态。
但秦恪还是跟盲目催婚的家长有点不一样的,他有自己的理论支持:恋爱是为了确定婚姻缔结对象。
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所以不需要。
段琮之怔了怔,如果上辈子,他没有死,再等一等,是不是也能等来秦恪这句话?可是没有如果,他会死,他等不到。
他庆幸于这一生的改变,改变自己也改变秦恪。就是进度条拉得有点快,等他到22岁生日,估计崽崽也离出生不远了。
楼上在安装护栏,焊接的火星子飘落下来很快就看不见了,但是气味还是钻进了鼻孔,段琮之后退一步:我们下去吧。
他们走后,杜久生也从楼上下来了,他从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秦恪打开车门,护着段琮之上车。
他还记得在雨城的时候,秦恪就会接送段琮之,但也只是接送,在剧组的时候,他是不跟的,现在是怎么回事?拍戏拍了那么多天了,大部分时候秦恪都在剧组呆着,做着助理该做的事。
如果他没记错,这不是个大老板么?那么闲?
杜久生剥了一颗超市买的陈皮梅,味道没有家里的好,不过勉强解解馋,他今天又闻到那若有似无的熟悉的味道了,好像是段琮之身上来的,他去找了同款?
杜久生总觉得有什么是被他忽略的。
*
浴室原本就做过防滑处理,但最近又加了防滑垫,段琮之还没到行动不便的时候,拒绝跟秦恪共浴,又不是兄弟,还一起赤条条地相互搓背呢?
段琮之并不想在特殊时刻意外的时间跟秦恪坦诚相对,秦恪的身体对他有绝对的吸引力,但万一看多了习以为常了怎么办?
因此段琮之进了浴室,秦恪在外面随时关注他的动向。
浴室内水声响起的时候,秦恪的手机也响了,电话是转接过来的。
除了段琮之,即便是私人电话也是先转到程遇那边的,除非有什么紧急的情况,程遇不会把电话转过来。
不过这次不是情况紧急,而是打电话的人有点特殊,这是来自老老丈人的问候。
林致和最近还在医院,在医生的指导下做最后的复建,他已经二十年几年没有真正脚踏实地地走过路了,容貌无法恢复,但他不想坐着轮椅去见段云。
正如他的脚步,他的计划也在一步一步落实,网上的舆论也如他所料,不断发酵。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他开了头,就只需静待结果。
他等着林氏的股东大会,如果不出所料,今年的股东大会应该会推迟。
至于秦恪,他们合作了几次,不得不承认,秦老爷子这个儿子教得还是不错的,比前头两个不知强出几条街去。
林致和看秦恪多少有点不顺眼,但是另一方面也有感谢,没有秦家,他们父子可能等不到他回来。
秦家给段琮之的,并不比他能给的少,秦恪又把姿态放得很正,因此几番合作,他虽然有点压着秦恪,但也没刻意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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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重生)——禁庭春昼(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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