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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重生)——禁庭春昼(4

    午餐时间。
    段琮之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去看洗衣机,杜久生给他把那块板都装回去了,没什么好看的,他又站起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干嘛。
    他好像没见过秦恪不会做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修洗衣机,段琮之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笑完又觉得怪没意思的。
    这样安逸宁静的生活,很容易就让人忘却从前,他在这里不过是呆了一周多,就开始觉得龙城一切都离他遥远起来,这或许就是范导的用意。
    而秦恪像是龙城的一部分,最浓烈的一部分,离开了就渐渐失真起来。
    他想起他来雨城之前,那个醉酒的夜晚,那是他的放纵,更是秦恪对他的纵容,但秦恪从始至终都是冷静的。
    对于段琮之而言,这更像是羞辱,他不能自已,放纵他的人却在操纵他。
    他不想再去思考,秦恪为什么始终不愿意更进一步,只是觉得怪没意思的。
    秦恪,怪没意思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这样的,虽然现在开车是自动挡的比较多,但学车的时候都是从手动挡学起的对吧
    第61章
    第二天段琮之酒醒之后一言不发,来了雨城,逃避也好,敬业也罢,比起段琮之,他现在更愿意去体验顾随的人生。
    第二次生命来之不易,既然最想得到的东西得不到,索性放手去追寻其他想要的,他的人生不会只有秦恪。
    微信一直没有装回来,秦恪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段琮之来雨城之后就每天中午给他打一个电话,每天都是固定的时间,分毫不差。
    段琮之从来没接过,响足一分钟,电话就自动拒接了。
    秦恪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一个电话不接他不会再打第二次。
    段琮之嘴角的弧度有些嘲讽,但凡他能打第二个电话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段琮之: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也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失落,打电话来的是薛平。周泉在这边呆了三天就被段琮之打发回去了,让他等正式开拍的时候再过来。
    现在说白了就是在这里生活,所有事有人打点的日子他过惯了,没人照顾他也不是不能过,这样更有利于他全身心地沉浸。
    但是薛平不放心,大概薛平眼里他就是个需要人处处照顾的大少爷吧。
    薛平老妈子一样叮嘱了一番,然后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的程遇,有点无言,哪里是他不放心,不放心的是别人。
    范导请吃饭那天,他打电话问过周泉,人送到没有,周泉说,人被秦总带走了,他还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想着那超话还是得打理。
    没想到没过几天程遇就来问段琮之的行程表了,自从第一次打过电话,程遇就直接越过陈总,有事都找他,今天直接找上门来了。
    程遇确认了情况,对薛平笑笑:麻烦薛先生。
    程遇走后,薛平点了一只烟搁在烟灰缸上,他最近点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仔细想想程遇来问情况是周泉回来之后,所以周泉其实是秦家的人?
    他直觉就算段琮之要离开,秦恪也不会放手,这就是麻烦的地方了。
    段琮之面无表情地用叉子翻动那一碗沙拉,这平时就是他一份点心的量,够吃什么呀。重重叹了口气,还是吃完了,聊胜于无吧。
    段琮之不是骨架子很粗的人,其实穿着衣服看已经够瘦了,但是听范导的意思,他似乎需要半裸出出镜。他的上半身,必须要看着就给人一种风吹能倒羸弱感。
    段琮之自己吃完饭又喂了鱼,听说金鱼不知道节制,吃起来能把自己撑死,段琮之自己饿着肚子却怕金鱼撑死,一直都喂得小心翼翼。
    万幸,几条金鱼都安然他喂着喂着感觉有点不对,怎么好像少了一条?
    段琮之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是真的少了一条鱼。他放下鱼食在鱼缸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金鱼的身影。
    鱼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段琮之看了一眼时间,暂且压下心头的疑惑,擦干净手,准备去书屋,这是范导给他定的任务之一:每天下午去书屋呆两小时,最好看看心理学想关的书籍。
    出门前看了看天色,应该不会下雨,段琮之给被子翻了个面,放心地出门去书屋。
    书屋很老,门口前台坐着的人是一位头发花白,带着眼镜读报的老奶奶。段琮之推门开门,快速进入,又小心合上,尽量不让冷风漏进来。
    老奶奶仍旧在读报,前台靠桌的地方放着一架折叠的轮椅,他第一天来的时候,这轮椅是不在的。
    第二天开始,它才出现在前台。
    段琮之放轻脚步走到阅读区小心抽出椅子,放下他的包。
    他注意到今天阅读桌上的花又换了,这家书屋很老,书也很旧,不过干净又整洁,环境舒适宜人。
    据说原本已经要关门了,店主也准备去国外跟移居的女儿一起住,范导给了钱,请店主再开半年。
    他走到书架前,按照范导说的,找了心理学相关的书籍,不知道是不是范导刻意安排过,段琮之原本以为这样的小书屋里,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应该是什么心灵鸡汤,话术识人术的,没想到都是很专业的书籍。
    他选了一本书回到阅读区。
    书屋人不多,他每天都可以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在他的斜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从他到这里的第二天开始,就和他一样,每天都来,他是和那条轮椅一起出现的。
    段琮之坐下时用余光打量了他一眼,他不是爱多事关注别人的人,但这个人太特别了。
    他右耳下方有一道疤痕,一直延伸到脖子,没入衣领,这么长的疤痕,即便恢复得很好,没有什么增生,也还是有些狰狞的,但大约是他坐在那里的样子过于安静无害,段琮之竟然觉得有点亲切。
    都说女人的年纪不能靠外表来判断,有时候男人的年纪也一样不行。段琮之就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年纪。
    他眼角有细纹,头发是乌黑的,面容上来看并不显老,但气质十分沉静,说他三十多四十多五十多,段琮之都信。
    他看书的时候是靠在椅背上的,左手拿书,书册开面大,书脊顶端被他搁在桌沿上,底部拿在手中,他的拇指上扣着一枚木质的阅读指环,压住两侧书页。
    联系到轮椅和脸上的疤痕,段琮之猜测,他的手可能也不太方便。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通常人们这么评判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是因为这个人经历坎坷。这么重的伤,他可能是遭遇了一场车祸,但段琮之无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大约两个小时后,段琮之合上书起身,他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到了身后的椅子,凳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一直安静看书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温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似乎只是为了看看他怎么了。
    段琮之轻声说道歉,那个人冲他微微一笑,他或许很少笑,看起来有些僵硬。他点头接受,拿起水杯啜了一口,又低头看书了。
    段琮之收回视线,继续整理自己的,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跟那个男人一样,他包里只有一只水杯。
    他把书放好,跟奶奶道别,然后走出书屋,仍旧在想那个每天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阅读的男人,他身上的气质太特别了。
    特别,还有点熟悉。
    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为什么熟悉。
    段琮之顺着小巷慢慢往院子走去,推开门的瞬间,他敏锐地感受到了些许不寻常,他几步走进院中,转身往院墙看去,捕捉到几只一闪而逝的小影子。
    猫?
    再联系到晚上偶尔会听到的猫叫,他好像知道鱼是怎么没的了。
    他走到鱼缸边,果然看见鱼缸边上的青石板上多几朵湿漉漉的梅花。他又往浴缸内看了一眼,似乎是受了惊吓,都沉在缸底,还在乱窜。
    一目了然,四条鱼。
    很好,又少了一条。
    段琮之有点无奈,这里的猫跟他爸喂的那只流浪猫一样野,有人住的院子里都说来就来,区区院墙根本挡不住。
    就是不知道这么深的缸,猫是怎么把鱼叼走的。
    这么大的缸,缸里还有那么多水,搬进屋里去也不现实,段琮之准备买个网兜罩住。
    还得买两条鱼补上,毕竟范导给的任务里面有一条就是照顾好鱼和花。
    傍晚,小巷子里热闹了起来,隔壁邻居的房子格局跟这边差不多,不过要多两间屋子,租住了三户人家,现在都回来了,段琮之在院子里可以清晰地听到那边锅铲碰碰撞的声音,他好像已经闻到肉香了。
    段琮之不在院子里呆了,他晚上就吃了点水果,长那么大第一次节食,比他想的难受多了。
    一直等到过了晚餐时间,段琮之才走到隔壁院子,敲了敲门。那院子里住了三户人家,关系说不上好也不说不上不好,但是都懒得替别人开门。
    段琮之敲门之后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我是隔壁的住户。
    段琮之说到这里,门已经开了。看到他的一瞬间,开门的女人脸上就换了表情,好看的人谁都喜欢,她连声音都轻了不少:什么事啊。
    段琮之把手上的一小筐橘子给她:我是隔壁新来的住户,想问问您附近有什么买渔具的店。
    看到水果她的表情更好了,就是没听太明白:雨具?雨伞?
    段琮之说得直白了一点:渔网。
    女人恍然,思索一番给他一个地址,又问段琮之要不要进去坐坐。
    段琮之拒绝了,里面的情况他大概知道,也没什么能让他坐的地方。
    顾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生活的。
    睡前,段琮之靠在床头看剧本,看着看着又想起那个书屋的男人,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但始终不知道到底哪里见过。
    意识模糊之际,他忽然知道了那个人像谁。
    秦恪,这种熟悉感是秦恪带给他的。
    不是说外貌,而是气质。
    段琮之第一次从别人身上看出一点秦恪的感觉,秦恪靠在床头看书的时候,也是这样,沉静而从容的。
    一个几代积累的大家族,养出来的从容不迫,骨子里透出来的掌控一切的自信,不论在什么处境都能安之若素。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
    秦家
    老爷子过完了年,就不在老宅里呆了,只是叮嘱应叔,段琮之要是回来,务必要告诉他。
    秦家现在只住着秦恪和他母亲。
    她近来总在参加各种聚会,邀请各家名媛,要找儿媳妇的心思简直放在脸上。
    秦恪对她从来只有尊敬没有亲近,但毕竟是母亲,他也不方便干涉太多,她要在秦家举办什么聚会,他就避开不回。
    她说要送走汤圆的时候秦恪都没说反驳的话,只在第二天提出:父亲在南边,那里气候好,您也可以去住一段时间。
    她一头雾水,以为是老爷子找她,也不敢不去,上了飞机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要送那只狗走吗?
    怎么走的变成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了,大家好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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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秦老爷子比她还懵,早年他挺风流的,年纪大了就开始养生,年轻时心狠手辣,晚年却开始笃信佛教,仿佛是两个儿子的死让他大彻大悟。
    秦恪长大之后他毫不留恋地放权,大部分时候都在外头住。
    他对自己的太太既没有了当年当作花瓶养在身边的宠爱,也没有携手一生相濡以沫的敬重,段琮之在秦家拥有的权限,她就没有过。
    他只是尽可能给她体面,为了秦恪。
    然而现在秦恪一言不发直接把人送过来了,谁能想到他们父子竟然没有通过气?
    他再送回去也不像话。
    问秦恪,永远只能问出来一句,她是您的妻子,最多再来一句那边气候好。他能不知道这里好吗?不好他能来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突然送她过来,她不是喜欢欧洲吗?
    她是您太太。
    他们都知道,她虽然不说,其实还挺想去的,但是老爷子不发话她也不敢提。
    他吸口气,干脆直白地问:那小子回来没有?
    秦恪说:没有。
    语气又冷又硬。
    也是老爷子修身养性多年,才没有立即撂电话,他耐着性子说了点真心话:难得遇到一个可心的人,真跑了,有你哭的时候。
    秦恪不会哭,当然,段琮之他也不会放手,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不是什么感情至上的人。
    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老爷子挑挑眉毛,他知道,但他不说。
    一个家族的兴旺,看的不止是现在,更是将来。看林家和秦家,就知道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有多重要。
    段琮之往鱼缸里补投了几尾鱼,渔网买回来之后,他裁了一块罩在鱼缸上方,不耽误喂食,也不耽误换气,鱼缸里的鱼终于不再减少了。
    但鱼缸边依然有猫脚印,甚至越来越多了。
    后来他发现,猫是排队来喝水的,鱼缸上多了一张网,它们喝得更随意了,大概养着鱼的水,有鱼汤的味道,格外鲜美。
    只要不吃鱼,段琮之就不管它们。
    它们就更嚣张了,段琮之的院子成了整条小巷唯一一个主人在家也有猫闯入的地方。
    不过毕竟是流浪猫,跟橘总不一样,防备心很重,段琮之稍有动作,它们就会飞快地窜到院墙上逃之夭夭,或者蹲在上面警惕地看着他,确定他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来继续喝。
    段琮之没有要亲近他们的想法。
    那么桀骜的生物,驯化了,然后又离开,何必呢。
    他以为是他在驯化秦恪,早就被驯养的人是他。
    或许在秦恪眼里,他的离开,和精心饲养在家中的猫咪离开也没什么区别。
    雨城纬度不算高,过了最冷的时候天气渐渐开始回暖,虽然仍旧多雨,但这雨没有了冬季的阴寒,空气潮润润的,带着点甜,还算舒适。
    到剧组的演员越来越多,顾随的房东太太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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