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骏眉和封太平，远远看着，目中精芒闪动。
    “今天就到这里如何？你我二人，以后再分高下！”
    封太平率先开口传音道：“再这样打下去，也分不出胜负来，若他们喊来大队修士，甚至是灵祖修士来，你我二人，都要完蛋！”
    方骏眉闻言沉吟。
    不得不承认，今天只能到这里，这封太平的确是个强劲对手，无论是心计手段，审时度势，都是一流。
    “当然没有问题，但阁下还需立个誓言给我，否则就算是被灵祖级别的修士追来，我也不会管他，我会将你死死盯住，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方骏眉厉声说道，神色坚决又疯狂起来。
    “你想让我从此放过你，那是不可能的，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要夺回来！”
    封太平神色同样坚决又疯狂。
    方骏眉摇头一笑。
    “你要抢，尽管来抢，但有一点——绝不准算计到我的亲人朋友的身上，只准朝我来，我要你在今天，立个誓言给我！”
    原来是这个打算。
    封太平恍然过来，也是沉吟起来。
    “若阁下不肯立，那就谁也别想活了，等着百族的灵祖们来杀我们抢我们的宝贝吧，阁下可试试，看看我究竟会不会疯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方骏眉再厉喝，目光越来越疯狂，向对方施加着心神压力。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拖的越久，对二人越不利。
    方骏眉仿佛真的不在意一般，拖着对方，继续疯狂战斗，搞的封太平满眼的郁闷。
    “好，这个誓言，我立给你！”
    片刻之后，封太平果然还是低头。
    既然同意，再无多话，立下誓言来。
    轰！
    惊雷炸过，老天爷应誓。
    唰！唰！
    二人再无多话，一起收了法宝，向着两个方向里，狂逃出去。
    二人的又一次交锋，算是不分胜负。
    ……
    远处方向里，剩下的那位狼族修士，见二人逃去，眼神好一阵犹豫，一副想追又不敢追的样子。
    挣扎的片刻之后，还是追了出去，选择的是——封太平的方向！
    刚才那一阵打，表面看起来，仿佛还是封太平显得更吃力一些的，至少方骏眉不躲不闪，当然是挑弱的追。
    封太平看的目光一阵阴闪！
    那一边的方骏眉，却是笑了起来，不过也不指望谁能真帮他把封太平宰了。
    ……
    方骏眉狂逃。
    一直飞了大半天之后，开辟出洞府来，飞快的换了衣服，再吃一颗易容丹，又换了一副新模样，继续飞向远方里，仍是去往开天九孔处。
    这一次，他是再不打算在哪个修士云集之地停留了，毕竟人族之身，是伪装不了的。
    他和封太平拥有极品先天灵宝的消息传出去……这一带闯荡的人族修士，多半要开始遭殃了！
    而封太平立下的誓言，只能限制他到人祖境界前，方骏眉还必须尽快解决了这个对手。
    ……
    腥风血雨，开始在百族圣域蔓延。
    狼族修士们，开始疯！
    到处寻找人族修士，尤其是至人中期境界的男性人族，找到之后，就是往死里杀！
    这场腥风血雨，搞的其他种族莫名其妙，只当是狼族的什么重要修士，被人族宰了，没有多深究。
    而方骏眉，已经远远离开了那一片地域，马不停蹄般的赶往大千世界壁垒处。
    ……
    转眼就是三四十年过去。
    这一天，前方的风，陡然大了起来，风里夹杂着些微的空间波澜，仿佛前方有一片空间风口一样。
    “终于要到了！”
    虚空之道，一个瘦长的中年男子，幽幽道了一句，满面长途跋涉后的风霜之色。
    正是方骏眉！
    除他之外，四面八方的虚空里，不见一个生灵的影子，连什么碎石小岛，都全没有。
    这是一片荒凉到了极点的虚空地带，天地一片灰蒙。
    ……
    而事实上，从几年前开始，方骏眉过来的地方，就越来越荒凉，四大族域的生灵，大多是集中在中央的灵气浓郁地带。
    这也即是说，除非是为了瞻仰一下开天九孔，或者是为了感悟空间之道，否则这里已经基本没有修士来，不过方骏眉仍不敢大意。
    ……
    呜呜——
    继续向前去，风声明显大了起来，竟颇有几分韵律，仿佛高高低低的船的汽笛声，仿佛在召唤着岸边人上去，搭乘着船儿，前往一个新天地一般。
    风越大，空间波澜越大。
    向前去的虚空，开始空间结点摇晃，再无法施展天步通。方骏眉为了尽快过去，开始绕到侧面，避开这股空间之风。
    ……
    飞。
    继续飞。
    又飞了十来天之后，开天九孔，终于出现在远方的视线尽头。
    灰色的虚空世界，仿佛一幅巨大无边的蒙胧的画，在画布上，又被开出了九个口子来。
    九个不规则的口子，不像刀剑劈出，倒仿佛是被拳头硬生生的轰出来的一般，呈一个炸裂开的粗犷形状，每一个的尺寸，都起码有万丈之高，呈九宫之形排列。
    看不见一点合拢的迹象！
    但据风师所说，这九个孔实际上是在缓慢合拢的，只是慢到肉眼不可察，也许还需要几百几千万年。
    ……
    灰色的空间之风，从九个孔中流出，仿佛大堤决口，漏出九道奔腾的灰色河流一样，浩浩荡荡，奔腾向远方里。
    流出之时，还是九道分离，越是向远方去，越是汇合在一起，只是其中的空间乱流，有的急一些，有的缓一些。
    方骏眉站在侧面方向里，那空间洪流之外，看了好一会，目光微茫的朝前飞去。
    仿佛下意识一般，他的心神，说不出的莫名震动。
    总觉得若有所感，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
    继续向前。
    离那最靠近的一个孔，越来越近！
    “绝对是被拳头类攻击的轰碎的……开天大神原来，是喜欢用拳的……”
    方骏眉凝视那锯齿般的裂缝边缘，口中再喃喃。
    他的战斗经验，已经十分丰富，见过的空间裂缝，不知道多少。不知道多久之后，定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