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个时辰,隔壁陈木出来倒水,跟李韫打了声招呼,而后走进屋去。
“小安,来给你舅妈看看。”
听到叫唤声,莲子端着箩筐从后门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急忙放下手中的箩筐握上顾而安的手。
“你就是小安啊,长的可真好看。”
“妈,我也很好看,好吗。”
跟着莲子身后的李季愤愤不平道。
但说真的,那时候的顾而安,皮肤白嫩,身材修长,完全不像一个跟李季一般大,一个即将上高中的孩子。
莲子婶把他拉至案桌,给他手里塞了一个包子:“韭菜鸡蛋馅的,可好吃了。”
望了望手中的包子,他不吃韭菜,拿在手中,迟迟不能下嘴。
“小安,听你妈妈说,你画画特别好,我们村长说了,我们有几面白墙需要上点色,我也不懂,待会带你去大队部走一趟,你跟他说。”
四人围着一个桌,桌子特别矮,顾而安一米七几的腿圈在下面,不是很舒服。
表舅仰头喝完手中的小安盅,嘶…的一声,看样子是很辣了。
“好…”
好一会,顾而安听着这一家人说说笑笑,外面传来夏蝉的声音,池塘青蛙的叫声,屋侧绵羊时而的咩咩声,这些都是他曾在书本上见过的。
“那孩子他妈,我先带小安过去,你给铺个床,回来让小安好好休息。”
表舅给他披上一件外套,拉着他的手就走了出去,虽粗糙,但很温暖,顾勋从来没有这样牵过他的手。
农村的夜晚很黑,不像城市,灯红酒绿就足以照亮夜空,这里完全就是靠着各家的生活灯来照亮各家门前的路。
“李叔,这么晚去哪里啊。”
陈木刚扶着爷爷去休息,自己打算把门关一关,在院子里冲个凉水澡,抬眼便看见隔壁李叔走到他家水泥地的门口,看那样子,身侧还跟着一个人,只是夜太黑,看不清是谁。
“哦,我带着我家侄子去村书记那去一趟,商量点事,你爷爷睡下了。”
表舅停下与房屋里那人说着话,借着灯光,顾而安也微微抬眸,是一个很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眼角笑吟吟的。
“嗯,睡下了,需要我陪着去吗。”
只听那人客套的说着,表舅笑着摆摆手让他赶紧回去休息,然后又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向东的走去。
借着表舅另外一手薄弱的灯光,走过一个拐角,到了一条开阔的长路,左转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一处长院中灯光略起。
“小亮,小亮…在家吗。”
透过窗户,表舅敲了几下窗户,从里面探出一脑袋,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看到表舅后,连忙的披了件外套走了出来。
“哎呦…韫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这一趟。”
“反正也不远,几分钟的路,我怕明天我早起去麦地,没人带小安过来,所以今晚带他来跟你见见。”
顾而安见那个叫小亮的急忙的倒了杯水,看样子是个大学生村官。
小亮冲着顾而安点了点头。
“小安画画特别好,你上次不是说咱们村需要画点墙画吗,我把他带来,你说说你的要求,看看我们家小安能不能做到。”
“是吗,那太好了。”
小亮的眸子都亮了,后来听表舅说,小亮的全名叫谢亮,是下乡知青,老家是上海的,到农村基层历练的,历练完成后,他选择留在这里,结婚生子。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排的白墙,就是李叔家的那一排,上次上头来视察,总觉得那一排的门面不太合格,也为了不让镇上的商家在上面乱打广告,所以想在上面画点什么。”
顾而安记得,他那天进村的时候,上了一个陡坡,然后向前走,第二排往里走第二家是表舅家,然后隔壁是晚上打招呼的那个男孩子的家,也就是要画画的话,画的就是他家的墙壁。
从那个男孩家左拐,再往前走大概过了五家到了村干部家,那一排全是要画画的地方。
“画什么…”
“都可以的,以你的标准来。”
顾而安从四岁开始学习画画,但不是因为他爱,而是因为他只能靠画画把要说的表达出来,在家里,没有人听他说话,在外面,他也不想说话。
“嗯…”
等顾而安跟着表舅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坐在房间里,顾而安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手机,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条短信,果然不负他望。
“到了。”
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安薇女士发了过去,也不负他望,没有人给他回信息,把手机扔到一旁,躺在了床上。
床很硬,是那种木板床,床上只有一条凉席和一条紫红色的毛毯,脚下放着一双黑色的拖拉板,耳边嗡嗡嗡嗡的不知飞的是什么,但顾而安只感觉身上痒痒的,红红的起着小疙瘩。
“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
李季粗鲁的推开门,左手拿着六神花露水,右手拿着一盘蛇状蚊香,熏的顾而安直想掉眼泪。
再看看眼前人,脚踩跟他脚旁一样的拖拉板,红色大裤衩,白色无袖背心,发丝凌乱的打在额前,他这是刚冲完澡。
“你要是洗澡就去院子里,对着那个自来水水管直接冲就行,刷牙洗脸也都在那里。”
说到洗澡,顾而安确实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打开行李箱,拿着里面的衣服向李季口中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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