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希不想回答,他现在比较想逃跑,像敏捷的兔子那样跳起来奔逃。
因为某位霸王龙先生光顾着调整表情和语气了,没有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它在霸王龙身后张开,用足以令猛兽颤抖的姿态告诉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布偶猫:去他妈的风度,老子现在很不爽,你最好识相一点别把老子点炸了!
路希努力调整呼吸,把那些令他惊恐颤抖的联想压下去,用绷紧的声带震出勉强平顺的语句:“我觉得您应该专心养伤,当前不太适合处理感情问题。”
“你担心我恢复记忆以后反悔?”
“不是,先生为人注重承诺,答应的事就会做到,决定的事不会轻易反悔。”路希小心翼翼的措辞,努力让自己说出的每句话都不逆耳,“我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杜君浩已经不是那头刚在医院里醒来行事全凭直觉的野兽了,他更非真正的傻瓜,小猫喵的再婉转再悦耳,他也不会天真愚蠢的听之信之。什么不想趁人之危?这个死心眼的小东西分明是不信任他,固执的认为他一旦恢复记忆就会翻脸不认人。也许连答应和他签协议都是哄他的,压根不认为那东西能保障什么。
“路希,是什么让你认为你有趁我之危的能力?”杜君浩心下恼怒,神情和声音却诡异的温和了下来,“你应该知道,就算受了伤,丧失了记忆,我也不是你能摆布的。如果你不知道,从现在开始记劳它。”
路希浑身僵硬,寒气从脚底爬上后背,颈后细软的绒毛全部竖了起来,脑袋里大片的空白绽开,除去点头应是什么都不会了。
杜君浩不喜欢他和自己耍小聪明,在那些不时涌现的记忆碎片里,路希都是乖顺听话的,就像一株散发着恬淡香气的小茉莉,惹人怜惜。如果这株小茉莉没有一再的搪塞他,总是想着等他恢复之后就离开,他不会用这种会令他害怕的方式提点他,他不忍心那样对待他。
路希惊魂甫定的离开了品酒室,手里端着不知几时拿起来的醒酒器和高脚杯,上了楼才发现手里端着这些东西。
杜君浩见他愣愣的像是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了,接过来拿进了厨房。
路希这才反应过来,紧忙跟上去:“先生,我来洗就好,您去休息吧。”
杜君浩顾自打开水龙头,摘下挂在水池上方的杯刷,一边刷洗醒酒器一边说:“我们试试,如果你在此期间发现我更适合做你老板,我们就回到最初的关系。”
路希看着背身站在那里洗东西的alpha,觉得近来发生的事就像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剧中的他是那么可笑,明明是他先逾越了本分,对不该肖想的人动了心,也是他先表明了心意,现在却又推三阻四,不肯接受。
要说出来吗?要告诉这个人,他其实想接受,想和他“试试”吗?可白鹭的告诫犹言在耳,用来替代那件旧衬衫的睡衣还在衣柜里挂着,他拿什么勇气和这个丧失了记忆,连自己的喜厌好恶都不记得的人“试”呢?
他不仅没勇气,更加没资本。
他倾慕的人从来不是他可以企及的,对方的地位、成就、眼界注定儿女之情只是他人生里可有可无的一小部分。而自己只是一只好心被收留的流浪猫,连身体都是别人的,他不想,也不能,因为对方忽生的一点兴致,一次尝试,连灵魂的自主权都失去。
他怕自己沉下去,怕自己在无果的“尝试”里无法自拔,他更怕将厄运带给这个人。
路希终于做出了决定:“先生,我……”
杜君浩在这时回过了身,深邃的眼神和丝丝缕缕的雪松信息素织成了一面网,将路希网入其中,黏住了他的手脚,口唇,和几乎用尽了全部理智自持才决定拒绝的心。
路希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用仍带着水汽却温热宽阔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真切而又恍惚的听到他说:“我对你,不只是不反感。路希,你是不一样的。”
这个晚上,特殊发情期前少有的失眠再次找上了路希,每一次辗转反侧都伴着一声叹息,窗外的星月都藏进云层里睡着了,卧室里的叹息声才停下。
有人轻轻推开门,踏着从走廊里倾洒进来的那一束光走进房间,用安抚信息素驱逐着那些睡梦里也不放过路希的困扰不安。
皱起的花瓣终于展开了,纠成一团的茉莉信息素也恢复了原有的恬淡幽静。
来人轻轻摸出枕头下的通讯器,关闭了闹铃,放回去时顺势吻了吻舒展开来的小花瓣,轻声道:“晚安,我的小茉莉。”
路希是被配送员的电话叫醒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急急忙忙的下楼接货了。
来送货的换成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胖大叔,笑起来很和善,对奇怪怎么换人送货了的路希说:“年轻人体力好,被派到最忙的辖区去了。”
路希把东西提进去,照例拿了小费和冰饮,并没有因为换人送货而另眼相待。
杜君浩关上窗户,不急不缓的下了楼,瞥了眼把狗盆扒得叮当响的花卷儿,心里纳闷:我为什么会养一只脾气这么臭的狗?脾气坏,长的还丑,像把洗不出来的旧拖把。
心里纳闷也就算了,看到路希一边道歉一边给花卷儿放粮,他还问出来了。
路希忙道:“不要说它丑,它会生气的。”
因为周展和白鹭嘴欠的缘故,花卷儿对某些词汇特别敏感,比如胖、丑、拖把、拖把精、卷毛怪,这些都是会让花卷儿大人炸毛的敏感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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