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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时岁邪(46)

    高三的林谦树和江易知并排坐在两张闲置的桌子旁,江易知正在给自己讲一道题。
    林谦树看到自己脸上仍然带着魂不守舍的表情,江易知讲了几句没听到回应,也停了下来,用征询的目光回望自己:怎么了?
    江易知林谦树面露犹豫之色,你大学到底想去哪里啊?
    江易知笔尖一顿,眼底泄出一丝思虑。很快地,他将神情妥帖收起,再开口时语气已经笃定地仿佛经过多日的深思熟虑:南陵大学。
    只是南陵大学吗?林谦树有些意外,又有些高兴起来。
    对于江易知而言,南陵大学可谓是一个十分保守的保底学校,不过对于自己来说,南陵大学倒是一个可以冲一冲的高校,起码比起清大来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这就意味着,两人还有机会在大学里做同学。林谦树想。
    是。江易知颔首,转而状似无意地问他,你呢?
    一瞬间,林谦树已经提自己未来的去处做好了打算:巧了,我也想考南陵大学。
    那真好,林谦树看到江易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我可以监督你一起考。
    ***
    你感觉自己走在一条长长的路上,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扇门你走到门边,轻轻地抓住门把手转动它,尝试着把门推开门开了。
    林谦树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指,漂浮在空中的自己一瞬间降落到地面,耳边又响起了低沉的大提琴协奏曲。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设计师的房间里。
    设计师站在唱片机旁边,抬手取下了唱片。她转过身,微笑着看向林谦树:感觉怎么样?
    林谦树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刚刚是在催眠我?
    准确地来说,这位冒牌的设计师放下唱片,走回沙发旁坐下,我在尝试唤醒你的记忆。
    唤醒记忆?林谦树心头猛然一惊,忙不迭地转头去找明娟。
    看着儿子震惊中带着忐忑的目光,明娟只感觉心脏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那样难受。从刚才看到儿子在睡梦中仍然不断露出不安的神色起,她的手便一直有意无意地牢牢抓着酒店送的那本意见簿。
    也是在刚刚低下头,她才发现意见簿已经被自己揉烂了。
    明娟缓缓地走到林谦树身边坐下:你去医院第一次检查那天下午,小江就把事情告诉我们了。
    那天之后,我和你爸咨询了很多国内外的专家,最终决定请苏珊女士来亲自看看你。明娟看向设计师苦笑了一下,运气不太好,正好遇上她在开一个全封闭的学术论坛,我们最近才联系上。
    设计师冲林谦树微微一笑,递出一张名片: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苏珊斯图尔特,一名记忆治疗师。
    林谦树几乎是梦游一般接过了名片。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这两个月来,自己和老林视频通话的次数也不少,每次打电话和发微信前都要绞尽脑汁组织措辞,好让父母不要发现自己失忆的事,结果到头来父母早就知道了,还小心翼翼地装作不知道,陪着自己演戏。
    妈林谦树愧疚地望向明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们的。
    明娟眨了眨眼,把涌到喉头的酸涩咽了回去:妈知道。
    从今天引导和你失去的记忆对比情况来看,你失忆很可能是一种情绪的自我保护机制在进行错误调节,苏珊说,你遗忘的这部分记忆中一定有你十分想要回避的内容,这内容会让你感到痛苦、自责,乃至绝望。
    她看向一脸担忧的明娟,对明娟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转头面向林谦树:记忆恢复需要一个渐进、长期的治疗过程,而且恢复记忆还有可能对你的情绪造成二次伤害,就算如此,你还是想要恢复记忆吗?
    就算是这样,你还要恢复记忆吗?这个问题像是打在林谦树的天灵盖上,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我我还需要再想一想
    一听到可能造成二次伤害,明娟坐不住了,她望向林谦树:小树,要不咱们算了吧?只是说话时,声线的颤抖怎么也掩饰不住:不就忘了七年嘛没事儿
    怎么可能没事呢?林谦树自嘲地想,别人讨论的自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人,那些原本该熟知的人和深刻的画面都变成了陌生,他实在不想分出这样不完整的自己,但他又在伤害面前却步了。
    最终,林谦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苏珊,问道:能给我三天时间再想一想吗?
    可以。苏珊摊开手表示理解,对记忆有所敬畏,才会有所顾虑,我理解你。
    两人约定好三天之后给出最终的结果,林谦树起身道谢,和明娟一起离开了这间临时被苏珊拿来做工作室的房间。
    走出门,明娟看向林谦树:会不会怪妈不提前告诉你就带你来这里?
    林谦树低头踢走一块挡在路上的小石子,抬头对明娟笑了笑:明女士难得有时间整个下午都陪着我,为什么要怪你?
    林谦树的话听得明娟更心酸了,她不由露出愧疚的神色:是妈从前想错了,只顾着挣钱,忽略了你和你爸
    行了,我都这么大了,你多关心关心我爸吧,林谦树故意装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我这电灯泡充话费送的嘛。
    小树,今天要不你回家来住吧?看着林谦树故作轻松的背影,明娟忽的抓住了他的手。
    叮
    电梯门开了,林谦树抬头,与站在电梯门口的江易知来了个对视。
    不用了,林谦树转头对明娟笑了笑,阿江来了,我跟他回去吧。
    江易知抬腿走出电梯,走到林谦树身旁时,林谦树嗅到他身上的薄荷香在咖啡香气的中和下变得有些醉人。
    阿姨。江易知看向明娟,对不起,没能照顾好小树。
    这还是林谦树第一次听到江易知叫自己小树,他感觉一股电流窜过神经末梢,浑身都酥酥麻麻的。
    明娟面色苍白,但还是很勉强的对江易知笑了笑:这怎么能怪你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林谦树抓住江易知的袖子,轻轻扯了几下,低声道:走吧。
    江易知回过神,反手握住了林谦树的手腕。
    他对明娟说:阿姨,我带小树先走了。
    明娟点点头,心思已不在交谈上了,几乎是凭着意识和他们道了别,目送着两人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狭□□仄的空间里只剩下江易知和林谦树。
    林谦树抬头看向电梯反光镜里的两人,江易知抓着自己的手腕,视线却空茫没有焦点。
    他轻轻将手往自己身边带,轻而易举地从江易知的手中挣脱出来。
    江易知回过神,电梯门也随之再次开启。
    走吧,江易知开口,声音低沉,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晚了(土下座
    明天真的没时间更新,提前请个假,蟹蟹各位理解_(:з」)_
    第69章 我需要你
    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回家路上。
    林谦树在思索苏珊的话,直到走过两条街后,才记起两人来的时候是开了车的。他问江易知:你把车已经开回去了么?
    江易知抬头,眼睛带着才回过神的恍惚感:啊车。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往回走:抱歉,忘了。
    到底是在想什么,竟然能把车也给忘了。林谦树觉得江易知不正常,原本还在盘算的苏珊的话立刻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转而关心起了江易知:你没事吧?
    没事。江易知的脸色依旧发白,没有任何说服力。
    江易知扭头看向路边,问林谦树:你想喝奶茶吗?
    林谦树浑身一颤,那种佐料噎喉咙的窒息感又来了:不了吧?
    炸鸡?奶昔?芝士面包?咖喱鱼蛋?江易知接二连三地报了几个林谦树最近常背着他偷点的外卖名称,让林谦树听着感觉像是他要对自己发起秋后总算账。
    你想吃什么?江易知神色认真地对林谦树说,我都可以给你买来。
    可是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讲话,更像是在说你想吃什么我都会要你的命啊!林谦树迟疑几秒: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不是,江易知叹了口气,只是觉得我一直对你还不够好。
    人来人往的街头,青年垂首站在指示牌旁,他的肩膀微微塌下,带着一股无力感,可是林谦树仰头看向他的眼睛,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装着的满是自己,自己仿佛能够通过这双眼睛一直走进他的灵魂深处。
    林谦树心中最后一丝忐忑也消失了。
    他忽然向前一步,与江易知凑得更近一些。
    阿江,你对我很好,林谦树认真地凝视着他的双眼,真的很好。
    说完,林谦树故作轻松地转开视线,看向街边的那家酸奶店:如果非得买点东西才安心的话,你给我买一杯酸奶好了。
    江易知一怔,继而喜色浮上眼角。林谦树目送着他快步走向酸奶店,不多时就带着一杯酸奶从店里走了出来。
    天气冷,喝常温的。江易知把杯子递给林谦树,对他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有买他想要的温度。
    林谦树倒也不是真的想喝酸奶,接过道了声谢,顺手将杯子凑近嘴边吸了一口。
    酸甜的液体滑入喉咙,还带着小颗粒的果肉。林谦树咀嚼几下,品出了里面装的是蓝莓和桑椹。
    蓝莓是自己最喜欢吃的水果。看来江易知记得。
    买完酸奶再次上路,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临到家楼下,林谦树喝空了最后一口酸奶,最后一点郁闷的情绪随着扔掉的酸奶罐一起烟消云散了。
    他开玩笑般和江易知说起今天与父母见面的种种:你卖我卖得还挺快啊,这么早就告诉他们了。
    对不起,江易知歉然道,但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有知情权。
    看到江易知又严肃起来的表情,林谦树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算了别说了,原谅你了,是我当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既然江易知也了解明女士和老林这一次回国是带着记忆治疗师回来的,林谦树干脆把下午在苏珊地方的治疗过程挑了点有趣的说给江易知听,让他放宽心:我现在想吧,就该早点告诉他们,你看他们带着记忆治疗师回来,整个治疗过程也不痛苦啊。
    林谦树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注意到江易知听着听着,眼神落在了不远的路灯上。
    这是江易知今天第二次走神了,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林谦树无从知晓,只是看着他的表情愈显沉重,林谦树心头酸涩复杂起来。
    阿江林谦树轻轻地呼唤江易知的名字。
    江易知短暂地恍惚几秒,视线抽离,转而望向林谦树。
    江易知,林谦树轻声道,我爸今天找你说什么?直觉告诉林谦树,江易知这会儿的反常情绪应当是与他和老林的那番谈话有关。
    远处的灯架上停着一只麻雀,江易知望着它,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咖啡厅里林父的话。
    两个半月之前,小树曾经在半夜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这句话像是魔咒似的在江易知的脑海中缠绕,最后几乎变成一个黑色漩涡,要将江易知整个溺毙。
    早在上高中之前,江易知就深知独立的重要性。等那个人彻底地离开家里后,他扛起了家里的重担,学着自己做决定,并且总是能把自己的每一个决定执行到一百二十分。
    选择一所离家近的大学、拿国奖、参与大数赛并获得金牌以及利用奖金做高风险理财,将之转化为更多的财富,利用这笔钱买房子、出国留学。这几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切切实实按照他给自己制作的人生规划稳步向前走着,因此他盲目地相信了自己的能力,错误地以为自己既然能规划得好自己的人生,当然能规划得好别人的。
    高二的时候,江易知第一次把林谦树加入到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中。随着两人交心日久,他在未来里留出了更多给林谦树的位置。
    江易知清楚林谦树的潜力,也深知如何才能让他把这份潜力充分挖掘出来。这些年来,他鼓励着林谦树也按照他规划的人生一步步朝前走:提升数学成绩,考上南陵大学,以及最后和自己一起出国留学。
    江易知清楚地知道,与其说是林谦树依赖着自己,更不如说是自己依赖林谦树。他依赖林谦树这盏灯来照亮自己前行的路,让自己确信走在一条正确且合适的路上。
    而今突然有人告诉他,这盏灯早在两个多月之前就已经不亮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谦树之所以会像自己规划中那样完成每一步,是因为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一直都是自己在无形中逼迫他独立完成的。
    一旦想明白了这一点,如潮水般的自责与悔恨几乎要将江易知吞噬殆尽。
    江易知阿江
    耳边又响起了林谦树的声音,带着担忧与焦急。
    江易知从深沉痛苦的思绪中挣扎出来,却又不敢面对青年澄澈的双眸。
    江易知林谦树伸手覆上江易知的额头,你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已经回到了家里,熟悉的环境和熟悉人的气息都足以让情绪无限放大。江易知再也控制不住,张开双臂把林谦树用力地拥入怀中。他的手攀过林谦树的脊骨,紧扣住肩膀,将头深深地埋在对方的肩颈之间,颤抖却克制地呼唤林谦树的名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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