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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页

    海猫忙问:寡妇岛?还有传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rdquo;
    我也是在虎头湾那几年听说的。有人说是有那么一个村子,突然有一天,全村的男丁说要一起出海打鱼,他们还都把家里的男孩全带上了,说是有什么讲究,带着所有的男丁出海能打到大鱼,这样整个村子就发达了。结果一出海就再也没了音信,村子里的女人就想啊,没听说过有什么大风大浪,这咋全都不回来了呢?她们就摇船去找。一年、两年,找了好几年都没有找到。后来得到了消息,那些男人哪是出海打鱼了,而是带着儿子下了南洋了,把媳妇闺女全都扔在了老家。女人们一生气,也不再回村子了,就占了一个海岛,当了海盗。渐渐地,人们就把那个岛叫寡妇岛。rdquo;
    海猫追问道:寡妇岛?有点意思!老斧头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传说你在虎头湾是听谁说的?rdquo;
    老斧头有些为难:这hellip;hellip;也罢!我竹筒倒豆子mdash;mdash;痛痛快快告诉你吧。虎头湾赵家,赵家有个寡妇,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好像也没什么人知道。不过,她有个儿子,人高马大。我被抓来坐牢的那一年,应该有个十七八岁吧,如今算起来已经二十好几了,她儿子的名字叫大橹!rdquo;
    赵大橹?明白了,给您讲寡妇岛的是赵大橹他娘!得嘞,我去会会这位大婶,她应该会给我面子!不瞒您说,前两天我刚刚救了她儿子的命!rdquo;
    海猫说罢,信心十足地上了路,不到半天就敲开了赵大橹家门。然而,一见大橹娘的面,他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因为海猫刚刚救了自己和赵香月,赵大橹一时拉不下脸来:娘,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您这是干什么呀?rdquo;赵大橹说着,偷偷给海猫丢个眼神,示意他有事儿快说,没事儿快走。
    海猫忙对大橹娘说:大婶,您别忙赶我走,我有个事儿想问问您呢!rdquo;
    大橹娘没好气地说:有屁快放!rdquo;
    海猫问她是否还记得老斧头。大橹娘立刻警觉起来,瞥了一眼赵大橹。赵大橹立刻又摇头又摆手,意思是说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他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海猫没有察觉到这一细节,说:都说两座山难碰面,两个人常碰头,今天我就在城里碰见老斧头了,他跟我提起了您hellip;hellip;rdquo;
    大橹娘脸色陡变:你说什么?他还活着?他提起了我?rdquo;
    对呀!他不光提起您了,还说听您讲过海上有个岛叫寡妇岛,我就想跟您聊聊寡妇岛的事儿!大婶,那个岛在哪儿,上面到底住着些什么人?rdquo;
    大橹娘突然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破碗,猛地向海猫脑袋砸去。幸好海猫躲得及时,那个破碗摔在地上,当啷rdquo;一声碎响。
    海猫吓了一跳:大婶,有话好说,您这是干什么?rdquo;
    大橹娘指着海猫,大声吼道:你个孽障,我平时不招灾不惹祸,你为什么寒碜我?是谁跟你说了闲话?老斧头死了多少年了,他还阴魂不散哪!今儿个让你拿着他来说道我,笑话我,我跟你拼了!rdquo;大橹娘说着,起身拿头向海猫撞去。赵大橹急忙将她拦腰抱住。
    海猫告诉大橹娘老斧头真的没死,今天也不是笑话她的。他就想知道寡妇岛。大橹娘拒绝。海猫万般无奈,只好从赵大橹家退出来。他懊恼不已,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夜幕下徘徊。这时,赵大橹追出来。他拉着海猫来到一堵矮墙后,蹲下身来说:对不住了,我娘就这个脾气,一阵风一阵雨的,你别往心里去!rdquo;
    海猫真诚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跟你娘无冤无仇,我不可能编瞎话成心气她!再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笑话她了,总之我实在是对不住,让她老人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我实在没想到。rdquo;
    赵大橹问:你说老斧头还活着是真的?是他跟你说我娘提过寡妇岛?rdquo;
    可是老斧头不知道寡妇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这次来找你娘,就是想问清楚。我们有一条船,很可能是被寡妇岛给劫了。rdquo;
    赵大橹双眼瞪着海猫:你想打听寡妇岛对吧?好,我告诉你。海上确实有这么个岛,上面住的全是女人,不过,她们到底是不是海盗我就不知道了。rdquo;
    海猫喜出望外:真的有个寡妇岛?可是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rdquo;
    赵大橹告诉海猫,他两岁时,他爹出海就再也没回来。人们都说他爹遇了海难,可是他娘死活不信。于是趁黑夜自己绑了条筏子出了海。她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大风把她刮到一个岛上。那个岛上全是女人,她们对她娘说,岛上的女人都跟她同病相怜,就让我留在那个岛上。但他娘放心不下他,就又趁黑夜跳了海。她在海上又漂了一天一夜,她以为自己在海里淹死了,没想到被浪头冲到虎头湾海神娘娘庙旁的岸上。
    海猫听后推测这个岛应该离虎头湾不算很远。又问赵大橹他们平时出海打鱼,有没有遇到过她们。赵大橹说没有。
    海阳县城老凤祥银楼第一代传人费汝明老掌柜喜欢热闹,他在楼前修整了一个宽阔偌大的广场,平日里不论有什么集会,也不管是扭秧歌还是斗秧歌,人们都愿在这里举行。其实这也是买卖人的精明,人气就是财气嘛!然而,眼下这里的财气却荡然无存。三个小队的日本兵和整整一个侦缉大队的人,就像煮饺子似的在这口广场的大锅里直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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