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
开始了开始了又开始了, 林朝在听见她声音的瞬间往左偏,她的反方向。
她总是这样,坐下的第一句话喊林朝,在课上睡过去的前一秒也喊林朝, 就连醒了,迷迷糊糊含在唇里的也是他。
林朝不敢侧头,怕看见路禾泛着水光的眼, 和缩肩咬唇的媚态。
燥热得像八月中, 处处蒸笼。
—“我没有啊,真的没涂口红!真的!不信你看。”
四月,天转暖,路禾迫不及待套上短裙长筒袜,上半身的衣服特意要小一号, 勾勒出她完美的胸型。
肩倒是刚刚好,林朝从窗外收回目光, 不再看她和别的男生打情骂俏。
但是她刚才侧脸嘟唇的动作像索吻。
微抬脚,欲擒故纵的。
明艳不可方物。
—“林朝?班长?好班长?”
她没做作业,看架势也不准备补,但就是从林朝右边绕到左边, 蹲在他旁边拽着他袖子。
林朝低头,看着她小意讨好的脸。
既然不准备补,这般惺惺作态干什么?
林朝在心里讽她一句, 目光依旧冷静。
路禾抬头,乖得像流浪猫,“好班长?作业借我抄?”
“交过了。”他冷言冷语。
“啊,什么时候交的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你刚刚跟别人撒娇调笑时交的,林朝在心里这么回答她,出口冷言更甚:“难道我交什么都要告诉你么?”
路禾没说话,含着怨气瞪他。
凶巴巴。
哦。
流浪猫没抢过别的猫。
活该。
林朝挥开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回身继续做题。
—“林朝,这个怎么做?”
“林朝,那个是什么原理?”
“林朝,为什么数理化这么难?”
她偏科,只有英语一骑绝尘,数理化碎成渣。林朝侧头,看路禾趴在桌上用笔戳着题,小黑点戳成大黑点也一个公式都没写出来。
“大课间不要出去了,我教你。”
“啊?那不行,还有人等我呢。”
最后几个字在林朝越来越尖锐的目光中逐渐消音。
“……那我不出去了。”
—“林朝?过来,来啊。”
那是他们确认恋爱关系第三天,路禾像农奴翻身,倚在墙边对他招手。林朝看着她手里的皮筋不明所以。
“哎呀,你转过去,低个头嘛。”
林朝缓缓低下头。
路禾给他扎了个小揪揪,用手指撩拨两下,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她笑时,就在质感甜哑的嗓音中多加一倍糖,浓稠得仿佛在发酵。
—“林朝?帮我写完它,好不好?”
她下巴磕在他手臂上,把试卷放到他面前,林朝没说话,垂眸凝视。
“你不帮我写,老不变通就要罚我出去站,罚我出去站我就只好逃课,我一逃课你就见不到我,见不到我就没法给我补习,没法补习就会影响我的学习成绩,影响我的学习成绩你也不会高兴,你不高兴考试就会名次下滑。你看,你帮我就是在帮你自己呀。”
路禾掰着手指头数出逻辑链,说完侧着脸,贴在他手背上轻蹭两下,显得很无辜。
林朝扯了扯唇,原来是并着的手指闪开一条缝,夹着她腮边一点软肉,望着她问:“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一点?”
“哎呀我很乖啦。”路禾不服气,猛地坐起来把试卷拍在他身上。
林朝轻笑,接住马上滑落的试卷,屈指弹她的额,“你再乖点,我带你上A大。”
他竞赛后跟A大签的协议,数竞金牌却服从调剂。
条件是带她一起。
—“林朝,我要出国。”
林朝放弃高考,最后得到这么一句。
“然后?”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吞掉一瞬间翻涌上来的怨苦恨问她,眼前的景物模糊发白。
“我们分手吧。”
林朝忽然想笑,半年掏心掏肺耗干所有养出一只白眼狼。
她渣得近乎坦诚。
“路禾,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
“……”
林朝连一个好字都没说出口匆匆挂了电话。他怕自己一张嘴,声音颤抖得厉害。
其实现在这种结局,他早就能预料的,她一声不响消失半个月,从一开始的视频到电话,再到隔天才回的短信。她已经表明态度了不是?多谢她百忙之中打个电话交代结尾。
林朝低头讽刺一笑。
—“林朝,我后悔了。”
过了三个月零二十七天,林朝再见她的第一面,她这样说。
天冷下来,她穿得很薄,应该是刚从国外飞回来忘了温度。A市这几天晚间凉得厉害,她伸过来的手冰凉,甲床都冻紫了。
林朝抬起头,不再看她拽着自己手腕,而是看她的脸。
灯光照着,把她垂着的长睫毛投出影,一丝丝长卷的绒。
她嘴上说着后悔,神情里一丝都看不出来。或许在她眼里不远万里飞回国,晚上吹吹凉风低个头就是求和了。
哦,也不全是,她还会哭。
眨一眨就是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
苦的,酸涩的,证明她的确来认错。
没有办法,林朝哪怕知道是虚伪,也还是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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