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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老肝妈(71)

    南雅摇头:不,我有哥哥。
    姜启宁严肃道:你哥哥几岁啊,你能叫他哥哥,自然也可以叫我们哥哥。
    南雅眨眨眼:我哥哥十八岁,叔叔你几岁?
    姜启宁:
    是他输了。
    第78章 第七十八缕光
    南雅并非故意埋汰人的年纪, 只是她从来记得自家哥哥的话:听着南雅,你只有一个哥哥。如果你遇到跟我一个年龄的男人,就喊他们的名字。比我大的喊叔叔, 比我小的喊弟弟。
    南雅似懂非懂:为什么?
    因为, 对亚裔女孩心怀不轨的坏男人很多。她的哥哥无奈道, 所以,我希望当我不在你身边时,你可以用简单的称呼拒绝他们。南雅, 这是一种最简单的自我保护。
    思绪纷乱之际,姜启宁忽然递给南雅一个挂耳式通讯器。南雅收束起回忆,接过通讯器有样学样地戴在耳朵上, 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是队友就有,常规配置。姜启宁露齿一笑,来, 大侄女!旅途漫长,跟叔叔一起听课哈!
    你叫我叔叔,我就叫你侄女。下次见着你哥, 他也得叫我叔叔!礼尚往来, 谁也别占谁便宜。
    讲真, 姜启宁狗起来真不是个人,一声大侄女下去, 整个光棍小队都乐呵了。接着, 在南雅发懵的眼神中, 通讯器里传来一片大侄女的称呼。
    侄女, 叔叔记得你才十六岁吧?祁辛黎可欺负人了, 换在中洲是该上高一的年纪, 等你找到了妈妈, 回京都后叔叔送你上学怎么样?
    俞铭洋大力支持:侄女,中洲的高中课业可紧张了,为防止你跟不上,我们就用通讯器给你轮流补课吧!
    司诺城淡淡道:嗯,回去给你买全套作业,请各科家教。
    姜启宁兴致勃勃:话说,南雅屠过龙,也算是人民英雄了,这一点高考能加分吗?
    你们是魔鬼吗?拉基说了句人话,等她看见中洲的卷子,或许谁也拦不住她想回坚果国的心了。
    南雅:
    不知为何,她有点手痒想打人呢!
    我是大州青少年组的心算第一名。南雅年纪小没沉住气,极力挽尊,即使我不会中文的卷子,但我一定会英文的卷子。我是中学的全A生,校级第一!
    很厉害。拉基真心实意地夸奖,同时诚恳地回复,我认识一名北欧籍的朋友,他为了领略五千年古国的风土人情特地来中洲留学,并在到来的第一个月就自信满满地参加了高考英语。
    结果150分的卷子,他考了68分。拉基颇为感慨,我还记得他对我说,嘿,伙计!高考英语好简单,我发现四个选项都是对的!
    南雅:
    不愧是光棍小队,聊着聊着,队里唯一的粉红色就想退队了。要不是纪斯拉回了话题,开始切入玄学要点,或许他们还能扯到自己在教科书上画了什么东西。
    随着越野驶入偏僻的公路,拐上坎坷的小道,纪斯的声音伴着车辆的颠簸传进众人耳朵里:如果强大的怪物拖入了它的领域,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情况下,一定要保持神智的清醒,并集中信念。
    一念即一咒。心念一起,就是生死。纪斯道,还记得葫芦口的鬼物吗?它瞬间发动的攻击便是意念。要想避开也容易,它以意念攻击,你以意念对抗,狭路相逢,信念更坚定的一方得胜。
    纪斯不急不缓,说得很详细。一路夹杂着吉祥物们太唯心了、无法理解的吐槽声,车辆慢慢靠近目的地。
    经过三天左右的行程,越野驶入中洲西南部的犄角旮旯处。这儿是一片广袤的原始土地,有许多光秃秃的山和干涸的荒地。时已三月,些许绿意已冲破了土壤,只是周遭枯枝败叶无数,掩盖了这层生机。
    要不是亲身抵达,没人能相信如今的中洲竟还有如此贫瘠的地方。除了最初的小县城还有点样子,这越是往山坳里深入,越是荒凉冷落,甚至还没有信号。
    车辆的导航不能用,手机也传不出消息,只剩一条歪歪斜斜的小径在前,且宽度狭窄容不得车辆进入。得亏越野翻山的本事强,司诺城和拉基一接方向盘,那真是把车开出了野兽气息。
    等他们行了十几分钟的道,可算是凭直觉找到了一处有人气的地方。
    是一个小镇,名为召南。它由三个小村落拼成,设有一所年久失修的学校,一个只剩几块跷跷板的公园,还算热闹的菜市场和一条物质不算丰富的街。
    唯一安人心的是,这儿倒是有信号了。
    许是很久没外人到来,守着镇口的工作者在打瞌睡。他鼾声阵阵,在俞铭洋的轻推中不耐烦地醒来。这人脾气很大,睁开眼刚要开骂,在瞧见来者的衣冠时立刻改了神情。
    他的眼神溜过两辆越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是老板啊!
    俞铭洋眉头微蹙:进镇需要登记吗?
    以前倒是不用登记,现在嘛这人笑道,拇指和食指轻轻搓着,就是咱们召南最近不太平,想进去的话有点不方便。
    许是好奇,南雅透过车窗往外张望了一眼。
    谁知,她好巧不巧地对上了那人的脸。下一刻,就见这人眼睛一亮,陡放精光:女他飞快收声,只笑道,老板们带了女朋友啊?
    拉基冷声道:是侄女。
    若有似无的杀气冻得那人缩了缩脖子。
    说着,拉基直接摇起车窗隔绝外界的视线,又摁着通讯器低声道:这里死过人,我闻到了血味和尸臭。这人应该埋过尸体,没洗澡,熏死我了。
    闻言,司诺城打开钱包,抽了一张绿皮。
    他将票子扔进对方手里,意味深长道:这一张就能抵六七张红皮,可惜要到县城才能换。你再不走,可要请看见的兄弟吃酒了。
    一张抵六七张红皮?
    得,总是钱要紧!反正这些个肥羊入了镇子总跑不了。
    嘿!谢谢老板!这人点头哈腰,麻溜地往后头拖过一辆老摩托,就此扔掉桌椅扬长而去。
    见状,俞铭洋一愣:诶,他不是看村口的吗?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丢下东西跑了,不需要有人换班?
    别傻了,看门是假,收钱是真。祁辛黎立刻摇起车窗,在司诺城打出一个手势后,他即刻拨通了县城警局的电话,言明召南有发生血案的情况,并要求警方扣押该换美金的人。
    事毕,已有七八个男人凑上村口看热闹。
    司诺城一脚跨进车里,大力关上了门,说道:我们一路行来,只有一个县城。这地方太过偏远,要是局里被渗透,互相勾结、办事不利的话
    那就通杀。祁辛黎回道,这个地方阴森森的,给我一种很冷的感觉。
    车辆缓慢地开进小镇,在一群人的围观中沿街道开去。几名老妪牵着孩子静静看着,有不少半大的男孩围着车辆转,大人瞧见了也不管,直让开车的人恼火无比。
    当又一名男孩冲上来拍车踢门时,拉基放下车窗直接吼道:滚不然撕了你!
    男孩傻了!猛地,整一片围着车的孩子被吓得四散,大哭找人抱。隐约间,他们还听见了老妪的抱怨声:小孩子贪玩不懂事,一群大人跟小孩子计较。
    草!俞铭洋摇下车窗,破口大骂,老子的车一千两百万,你孙子刚一脚下去留印了,怎么着也要赔个两百万,敢不敢跟我去局子?
    老太太傻了。
    俞铭洋继续:虽然我的车不是人,但你家孙子是真的狗!遛娃不栓绳,上街乱咬人。有种就放身份证,不赔光你全家算小爷我输!
    大概是俞铭洋够凶,整条道上的围观者退避三舍,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颇为不善。一股说不出的恶意在身侧徘徊,仿佛只要时机到了,他们就会扑上来咬人似的。
    司诺城道:看来不能善了。
    纪斯说,要带他们来见识缔造此世之恶的原因之二,他想,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了。
    这个偏僻的乡镇,由于山高皇帝远地自治太久,早就失去了律法的约束。打从他们进入镇中至今,能看到是一水的老妪、男孩和男人。
    不正常,特别不正常!
    一个正常的镇子,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呢?
    镇口办事的人明明伏在一堆局子的文件上,偏偏不把这事当成一回事。收钱就放人进去,为了换钱连文件也不要了,这是什么见鬼的办事态度?
    去这个镇的局子。司诺城觉得自己是沾上了纪斯的恶劣性子,居然满脑子想着怎么坑人,拿出京都的文件,吓死他们。
    顺便他眯起眼,这个局子要是真办事,肯定会配合我们找人;要是不办事,大概是配合镇民留下我们。我们财也露了,人也骂了,结的梁子可不小。
    不过,我也没打算善了。
    司诺城略拉下一条缝,轻声道:闻到了吗?一股很浓很浓的尸臭味。
    不仅有浓重的尸臭味,还有挥之不去的阴寒。这种感觉,就像当初随纪斯踏入居望大墓那般,仿佛全身都泡在冰水里,冷得彻骨。
    纪斯,召南是有妖魔吗?
    妖魔?纪斯轻笑侧首,眼眸华光流转,你们刚刚见到的那一批,大半都是啊,只是还没有孵化而已。吓死你们。
    众人:
    但觉醒者既然来了,妖魔的孵化便也快了。纪斯道,毕竟,堕落者与觉醒者天生不对盘,你们的存在会刺激他们的转化。届时,你们将面对数不清的妖魔。
    车内无声,两位驾驶员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也不抖。
    真是的,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比起妖魔,这个镇子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纪斯缓缓道,它啊,正在捕食这个镇子的妖魔。可能会觉得你们很香,从而想吃掉你们。
    众人:这场面我是真没见过。
    要小心。纪斯提醒道,这里无论人也好,妖魔也罢,一步一杀机。比起魔性,要更小心人性。
    觉醒者们的脸色愈发凝重,南雅虽听得一知半解,好在姜启宁会给她解说一些关键词。比如什么是妖魔,什么是觉醒者。
    等两辆车抵达小镇的局子门口,南雅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她随着一窝叔叔下车,谁知自己的身影刚露在车外,倏忽间,就受到了一大波目光的洗礼。
    隐秘的窥探,贪婪的凝视,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打量,让她在心头升起了无穷无尽的烦躁和难掩的杀气。
    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被冒犯了!那种眼神,让她感到恶心,好像她不该走上大街似的。
    别怕。
    祁辛黎的手落上她的脑袋,紧接着,队伍里的所有叔叔将她围在中间,给予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你可是个觉醒者。
    所以,不用畏惧任何事情。
    第79章 第七十九缕光
    警局是警局, 可警员不一定是警员。
    觉醒者是第一次见到烟熏雾缭的办公室,四名耷拉着警服的男人靠在大椅上,有个脱了鞋把脚搁在矮凳上方, 有个抽出皮带放在右手边上。空间内充斥着汗臭和酒味, 混浊得令人作呕。
    这是正经的局子?
    不, 这像是某帮某派的聚众会所。
    眼见有人来,他们依然没掐灭烟。其中最胖的男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眯起眼打量着来者的穿着。忽地, 他绽放出热情的笑容,一把掐了烟头还起身恭迎:你们好!你们好!请问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是车坏了,还是撞了啥人?
    胖男人的动作像个信号, 剩下的人纷纷掐了烟,开窗的开窗,穿鞋的穿鞋。顿时, 整个办公室变得人模人样起来,仿佛刚才的颓靡只是来者的错觉。
    等风丝卷着怪味消散,祁辛黎压了压队友的肩膀, 往后一拨。司诺城侧开身, 放了这不安好心的佛爷入内。他看得出来, 对警队感情颇深的祁辛黎目前正在怒火爆发的边缘。不过,他没忘记正事。
    祁辛黎笑笑:我来找人。
    顷刻, 室内的四个人面色陡变。养气功夫不佳, 专业素质为负, 他们好悬稳住了表情和声线, 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
    胖男人露出一口黄牙:请问您想找谁?是男是女, 跟对方是什么关系?
    是个小孩。祁辛黎道, 进镇时踢了我的车, 这事管吗?
    一听是找踢车的小孩,四人的表情很明显放松了下来。胖男人堆着笑,说道:那给您立个案?只是镇子上小孩不少,没长开都一个样儿,可能找不着。
    不妨事儿,我记得他的脸。祁辛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烫了金箔的烟,一人给了一条,小意思,一条也就五百块,就当尝个鲜。警官先生,你就给我镇上小孩的几张照片,我认认,保管认出来。
    胖男人麻利地接过烟,轻啧一声:孩子是家里的宝,您这认出来是想干嘛?
    给个教训。祁辛黎笑道,你也说孩子是家里的宝,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可孩子的家里人
    祁辛黎忿忿道:我那车一千两百万,要不是开错了方向,也不至于来这破地方歇脚。莫名其妙被踢一脚,你说气不气?这踢的是车吗?不,这踢的是我的脸!不找出来训一顿,老子这口气咽不下!怎么,不能立案?
    胖男人立刻道:能!
    但在立案前,得给您的车验验伤。确认一下,车是不是真值千万,这批人是不是误入的傻白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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