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正是这句直男式的你觉得能是什么关系反倒给了人极大的想象空间。几名警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再联系从姜启宁的购物袋中找出来的白袍假发,以丰富的办案经验来看,他们应该是接触到了某个不可说圈子里的潮流装扮?
信息量有点大啊,但还是做个最后的确认吧。
警员三问:请问,你跟那个纪斯一起睡吗?
司诺城:嗯,怎么?直男压根不会想歪。
哦,不怎么。总之,我们觉得有本事消灭鬼物的高人,不像是愿意跟有钱人同吃同住的人。
倒是你,可以砸钱让跟你同吃同住的男朋友穿个白袍、戴个假发、拿个大杖,以此体现情趣二字的精髓。啧,现在的有钱人!
司先生,可以的话,让你的朋友纪斯来一趟警局做个笔录。
你们亲自去找他,我请不动。
职业假笑,好,我们会亲自上门。
事情像是告一段落了,三人顺利地出了警局。年轻警员抱着笔录交给资深警员,后者翻阅完毕,眯起眼吩咐道:找人跟着他们,但不要惊动他们。
诶?
不然你以为,局子为什么要安排你们一群新人去给一群玩商业的做笔录?资深警员老神在在,看你们面嫩,还是同龄人,他们反而会不自觉地吐出一些事儿。
这里头有鬼,就是不知道鬼是谁了。
姜总是老的辣,资深警员觉得机缘再巧,也不至于把事儿凑一块全应在三个年轻人身上。巧合的背后往往有很多必然,值得深思。
再看这司诺城最近的行驶路线,从川蜀到岭东,再到鲸渡,还去过宁原山脉,现在更是来到了葫芦口。称得上走哪儿都出事,哪能这么巧?
问一句纪斯是不是祭司,他说是。笃定的语气做不了假,但之于警方而言,寻找正确的人一定要慎重。
这是一场博弈,输了,他们得被人开条件啊!
得找个不会让人起疑的,心又在咱们这头的人去资深警员摸着下巴思索,最后灵光一闪,想起了在废墟公路上见过的年轻人。
他抓起了电话:喂,邹教授吗?
对,向你借个人。
祁辛黎。资深警员笑道,小伙子有脑子有学历长得帅,身份又清白,还修过心理学。我查过了,他的父母也是警队人员,立过大功。
嗯,我这儿有份特别的任务想交给他,让我跟他当面谈谈。
※※※※※※※※※※※※※※※※※※※※
PS:祁辛黎:当间谍的第一天,我觉得他们是群傻逼;当间谍的第二天,我觉得我是个傻逼;当间谍的第三天,对不起组织,我叛变了
PS:纪斯:新入教的,你会什么?
祁辛黎:念经。
纪斯:好,超度僵尸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祁辛黎:我看你是想让我死。
第33章 第三十三缕光
从警局离开之后, 事情就没了下文。
许是针对废墟公路的调查太忙,或是着重沿海防线的调整加固,亦或是烦于如何提高市民应对突发事件的意识, 司诺城几人没再被传召, 纪斯也未受到打扰。
他们扎根在青鼎大酒店, 日常除了吃就是睡。说好要牢记做梦训练的目标,结果头一沾枕就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两天过去, 精神小伙姜启宁实在睡不着了。作为一名熬夜达人,连大冬天的寒风都挡不住他开游艇出海的心,成天按时睡觉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眼见司诺城疯狂办公消耗精力, 拉基刷起数学题三秒入睡,姜启宁觉得自己不能再废下去了。
他也想拥有超能力,从此过上拳打妖魔鬼怪, 脚踢牛鬼蛇神,左拥白月光,右抱朱砂痣的美好生活。再在小弟们山呼海啸救世主大人的赞颂声中, 一撩战袍荣登人生赢家的王座!
想到这里, 姜启宁不禁发出了铁憨憨的笑声:嘿嘿嘿
众人:
拉基从题海中抬起迷蒙的眼:他怎么了?
司诺城暴击重点:多半是废了。
他拍板完整个季度的发展点, 便将事项全推给下属去做。开玩笑,他给他们开百万年薪可不是为了养一群吃干饭的咸鱼, 要是每件事他都得亲力亲为, 这并不能证明他能力强, 只能说明他不会用人。
而不会用人对于上位者来说, 是最致命的缺点。
忙完这一波, 如非紧要事他绝不插手。再劳心劳力, 司家老一辈大概会怀疑自己选错了继承人。毕竟, 走到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确实不需要朝九晚五。
搞完工作,司诺城彻底闲了。接下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钻研梦境。
比起姜启宁的毫无头绪,拉基的临门一脚,他切实摸到了一点门槛。奇异维度的体验,更让他记住了那股玄妙的感觉。
或许,入梦并不是入梦,而是编织属于自己的维度?
纪斯不需要睡眠,却能随时随地转换自己的维度。既然对方能办到,他为什么不可以?
以他多日来对纪斯的观察,对方身上虽然谜团不少,但言行举止偏向人类,性格乐意接近人类,连模样都是实打实的人类。
那么,他可不可以理解为纪斯的本质,或者说纪斯生命中的某个阶段是作为人存在的。并且,这个阶段对他的影响极大,以至于现在仍保留了人的本性和模子。
不过,现在不是深挖的时候
他一直是个极有耐心又极为小心的猎手。
司诺城收拢所有心思,把拉基扯起来下到12层的运动室打了三小时拳。末了,他们在自助餐厅草草吃了一顿,便卷铺盖各回各的被窝午睡。
窗帘轻拢,室内幽暗。
司诺城规矩地躺好,在入睡前侧过头,看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纪斯问了句:明天就是9号,真不去岭东吗?
不去。纪斯平静道,想法与司诺城如出一辙,要是每件事都需要我亲力亲为,这不能证明我能力强,只能说明我不会用人。
司诺城一怔。这个思维,他只在同阶层的世家子身上见过。
预言给了,军队到位了。初出界门的怪物可以用炮火对付,他们要是真打输了那就贬谪尸位素餐者,再换一批新血。
纪斯轻抬手,只听啪一声响,昏黄的床头灯灭了。
你该睡了,司诺城。他说道,记住梦里的你是谁,记住入梦的目的,记住身处维度的感觉。
记得你是谁
司诺城闭上了眼。
青鼎大酒店,16层1607套房内,祁辛黎一手从墙上扣下窃听器,再娴熟地给手机装了新卡,与警队的人通讯。
老样子,三个人,不存在第四人。祁辛黎靠在墙边,如实汇报,我在他们隔壁住了两天,司诺城六点起床,弗拉基米尔七点,姜启宁十点还不起。三人错开用餐后,另两个会在司诺城的房里呆一段时间
活动地点是套房、运动室和自助餐厅三点一线,没有外出的迹象,也没有买新车。
对,他们没有前往岭东的意向。
五分钟后,祁辛黎挂了电话。他步入盥洗室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视线从剑眉划过凤眼,从鼻梁切入薄唇搭配轮廓分明的脸型,这张脸确实长得好,却不惹人亲近。
啧,麻烦。
祁辛黎在双肩包里翻出一副平光的金丝边眼镜,套在自己脸上。很快,知识分子的冷淡化作了社会精英的利落,他修了修面,牵起嘴角开始练习假笑。
片刻后,他安稳地在房间里等到了下午三点。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点是司诺城午睡醒来的时间。窃听器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似有若无,缓慢地走向门口
祁辛黎起身,摁住蓝牙耳机扣上门把。
咔嚓!
面对面的两道门同一时间打开,祁辛黎迅速调整心态,抬起惊讶又不失礼貌的眼神向对面望去,嘴角扬起极富亲和力的无害弧度。
他正要说一句你好再附一个颔首,谁知等对门的身影入眼,他的笑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僵在了脸上。
他没见过这个人
一袭低调奢华的高档白袍,一头乌黑柔顺的及地长发。眼前的男人眉目精致、气度温雅,不偏不倚地对上他的视线,从容颔首,优雅离去。整个空间极静,似乎只剩下了大杖拄地的笃笃声。
祁辛黎沉默片刻,关上了门。
再打开,核对一遍对门的号码,再关门,反复三次。
很好,他切实跟了他们两天,从未见过服务生往房里送过饭,也没见过他们给谁带了食物,更没见过有陌生人进入那两个房间。
这儿可是16层,除了电梯和楼道根本上不来。在只有一条走廊,且走廊也在他监视范围的情况下,对方是怎么进来的?
若是长久住在对面,他难道不吃饭吗?
就餐时间颠倒?不,青鼎大酒店服务再周到,凌晨也不提供额外的伙食。更何况,青鼎开放了16层走廊的监控权限给他,他真没道理会错过一个大活人的进出。
祁辛黎反身回到办公桌,飞快地输入暗码调转画面。
刚刚15:01分,他记得两扇门同时打开了。可监控画面之中,只剩下他傻乎乎地开了门,另一扇毫无动静,仿佛他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错觉!
呼
他的大掌搓过脸皮,指尖微颤。不多时,他一把抓起了手机!
陈队,有线索了。祁辛黎深呼吸,另一头的人也敛声屏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啧,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可怕都不会怕的。
好,我见到鬼了。祁辛黎强调了一遍,我真的,白天见到鬼了。鬼你知道吧,就是那种白衣服、黑长发,长得不错身材又高的男鬼。
不说了,我想再见见鬼。
陈队:我特么怀疑你脑子里进了海!我是让你打入内部找人,不是让你晃在外头见鬼!
新世界的大门一开,祁辛黎就不想关上了。
亲眼所见的震撼,让他分外想把鬼捉起来,塞进机器里拍X光,看看对方的内部构造是什么。他特别想整明白,这究竟是一种生物,还是一种气体,亦或是别的?
未来科学的里程碑在向他招手!
但祁辛黎不急。他翻阅着三个人的背景资料,权衡利弊许久,拨通了读硕士时期的老同学的电话
司诺城在狂奔!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竹甲,大片鲜血染透了衣衫,顺着竹片裂开的缝隙滴在黝黑的土地上。刀斧铺了一路,支离破碎的尸体横亘周遭,他披头散发地踩过尸骨往前,后方追着一头九首人面,蛇身青紫的怪物。
它蜿蜒所过之处,腥臭弥漫,大片土地化作沼泽。
嘻嘻,相柳、相柳九个人头怪笑着,追逐着他,嘻嘻,嘻嘻!姬道墟,你要往哪走?
你要往哪走?
腥臭的风卷上来,司诺城几乎能感到涎水滴在自己的头顶。身体像是中毒一样提不起力气,求生的念头却愈发清明。
姬道墟,相柳、相柳
【孽畜!】司诺城感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愤怒升起,他抓起一杆折断的枪,拄起自己的身体,【我姬道墟不会再退!你妄杀生灵无数】
姬道墟是谁?
是我吗?不,这不是我。
我是谁?
司诺城的视线穿过血泥模糊的长发,胶着在身后偌大的人面蛇身怪上。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相柳这个名字起源于山海经,是一只食人妖魔,后被大禹所杀。其血浸透的地方,再不能种植五谷。
等等,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不知为何,似乎是认为死定了,他感觉相柳的身形愈发庞大,逐渐变得遮天蔽日起来。这样恐怖的身影,他记得在一艘银白的游艇上见过。
等等,游艇是什么?
违和感越来越重,他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很多,却忘了自己忘了什么。怪物的身影愈发高大了,它的九张人脸露出讥诮的笑,嘲讽满满:妖魔吃人,不是常理吗?
人器通彻天地,食之补精血,到嘴不吃岂不可惜?相柳扭动着蛇身,吃多了,我也能修出人形,腑纳五行,嘻嘻!
人器、五行?
他记得有人说过这句话,是谁是
【名字是最短的咒。】
【记得你是谁】
相柳的脖颈蜷起,发出巨蛇攻击前的架势。它闪电般从高空直冲下来,九张嘴在九个人头上倏忽开裂到耳根,钉子似的利齿涎水四溅。
它扑了上来,他几乎能闻到那股子恶臭,能预见自己被它撕个粉碎。
可恰恰在这一刻,整个世界好像定格成一幅画,所有的画面都沉寂下来。每一寸光影都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钟都慢得像是度过一年。
色彩一片片消退,像是振翅飞起的蝴蝶。皇天后土,远山近骨,磨成了凄惶的黑白。只剩人面蛇身的怪物,舌头愈发猩红,面色更显惨白,鳞片青亮更甚。
它在朝他靠近,狰狞的面目纤毫毕现
【第二次!第二次了!】记忆掀起狂潮,情绪在发疯!那是对自己无能的唾弃,是对自己必须躲在人身后才能保全性命的愤怒。
废墟公路,被劈开的越野,淡金色的光圈。
披星戴月的白发男子站在丛深的沟壑之间,像是站在最高的占星台上。他手握权杖侧首看向他,一眼万年。
司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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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老肝妈(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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