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大哥重男轻女又说不通,对贞儿不喜,对小女儿霞儿就好很多,虽然说不上宝贝这个小女儿,可也是要什么有什么说什么依什么,和贞儿相比真得是天壤之别。
“我都怀疑崔贞人是不是他亲生的呢。”朱大英啐了一声。
崔里大惊:“这话可不能乱说。”
朱大英白了他一眼:“你大哥敢做我还不能说?”
崔里急得挠头,到底不敢接孩子娘的话。
崔小云捡起把扫帚,她倒没同情崔贞儿,虽然崔贞儿摊上那两个爹娘,日子确实难过了些,想要为自己今后生活做打算,这事并不让人难理解,只是没法赞同的是,崔贞儿的手段却是踩着他们一家子,去奔好日子。
按着小说中的剧情,过上不久崔贞儿和贺成有得撕逼一场,最后由崔贞儿胜利。
崔小云突然觉得,不凑上去而待在旁边看热闹,其实也蛮享受的。
尤其是还能一边挣钱一边看着热闹,毕竟崔大一家找贺成麻烦,总比找他们家麻烦得好。
“这事你跟爹谈谈,咱们都没分家,别到时候你大哥家的事牵连到我们身上。”朱大英说得极为认真,这事真不能小瞧,别到时候弄坏了名声,惨得是他们家闺女。“可惜四弟不在,不然哪用得着你这个憨子出头,兄弟四个也就四弟能制住你大哥。”
崔里连连点头,二哥不管事四弟又出远门,不然也不用他来扛着事。
不过好在,家里还有爹当家,这些麻烦事还能直接甩在爹的身上,虽然有些不厚道了,可没办法,谁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没能耐呢。
崔里起身向着老屋走去,打算现在就将‘麻烦’扔给老爹。
朱大英摇头无奈,刚打算叫两小子伐木开工,转头一看就见闺女拿着木枝在沙地上描绘着样式,她走上前问道:“等下回去镇上,我给你买些纸笔回来。”
崔小云没推脱,有笔有纸比在沙地上好多了,画出来的样式也能留着给爹和哥哥们,无需反复在沙地里画出来。
这时,崔小云挥了挥手将大哥叫来,指着沙地问道:“看得清吗?”
崔庄弯身看着,“这便荷叶荷花,这边是两只鸳鸯?”
“对,加点水纹,两只鸳鸯要贴在一块……”崔小云缓缓说着,细细讲解着重点,这次她打算都做婚用品,这个是‘白首鸳鸯’,用来出嫁前梳妆最好不过。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
不止‘白首鸳鸯’,还有不少类似的样式。
“用黄杨木行吗?”崔庄问着,虽然小妹从未接触过木匠的活,可不知道为何,当有问题首先询问的并不是爹,而是小妹。
“行。”崔小云点头,他们从山窝砍得木材有黄杨木、檀木、桃木等等,用来做梳子和钗子最好不过,其中黄杨木为首先,其木紧腻,作梳、剜、印最良。
接下来的几日,家里彻底忙活起来。
和农忙不同得是,他们家这几日都没出过门,都是待在院子里忙碌着,期间老屋来过人另外两家也来过人,看着他们一家又开始做木活的生意,谁也没当回事,毕竟早些年他们就是因为生意不好才没做木匠,现在生意也不见得能做起来。
偏偏崔三家越做越起劲,做得多了手速也跟了上来,十把梳子三个人只花了两天不到的功夫。
在做好的隔天早上,天还是灰蒙蒙的,家里人除了芽丫头都已经起床,共同将朱大英两母女送上牛车,然后回院子里等着。
上回是挣了两百来文,如果这回还能挣到钱,那这么活便真能继续做下去。做木活比下地轻松挣得多,谁都希望能继续做下去。
反观坐在牛车上的两母女,倒没那么紧张。
等到了镇上,她们也没去先前的巷子里,而是直接去了藻巷中号,许是运气好,还没去叫门,大门就推开,看着装扮一新头带红花得媒婆。
“是你们啊。”张媒婆看着门前的两母女,话语中并没有什么期待,让朱大英心中一‘咯噔’,难道梳子并没让媒婆满意?
崔小云并没有那么担忧,仅仅是因为她看到媒婆腰间的荷包,里面有装着梳子的形状,如果真的不满意就不会随身带着了,更别说是盛装装扮下。
她洋溢着笑容,“婶子是要出门?”
张媒婆打了个哈欠,“你们来得可真早,我正打算去陈员外家呢。”
“这么巧?”崔小云一脸惊喜。
张媒婆扬了扬眉头,哪里巧了?给陈员外的女儿想看夫郎可是件大事,如果换个时间她还会同这两人说道说道,现在可没这个时间,她摆了摆手:“我还有急事,就先不同你们聊了,梳子能等明日再送来吗?”
朱大英心中失落,却不得不含笑点着头。
崔小云的笑意却更深:“就说巧呢,婶子是要给人说亲吧?正好我们这里有十把寓意好的梳子,会不会更添些喜意?”
会!当然会!
张媒婆其实很喜欢那些梳子,只是现在真的很急,镇上好的媒婆不止她这一个,如果去慢了,准得被其他贱蹄子抢先一步,赚钱的机会不就白白让给别人了?
不过如果有能让她占得优势的法子,她当然愿意分得一些时间出来,伸手一把抓一个,张媒婆道:“那咱们边走边说,陈员外离这里有两条巷子,够你们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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