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棠瞪了唐映秋一眼,才轻声哼着,沈识棠觉得唐映秋今晚的要求有点多,却觉得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会不问原因地满足他。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唐映秋等到沈识棠哼完之后用手去勾勒沈识棠脸部的轮廓,又低头去吻,从额头到下巴到耳朵,没戴眼镜,看得清楚吗?
看不清楚。沈识棠撒起娇来就是奶呼呼的声音,带着气声儿,你跟我讲。
唐映秋让沈识棠换了一个姿势,让他躺在了自己的臂弯里,用手环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教授从车站下车了,他叫它hachi,然后小狗就特别开心地扑到了教授的怀里。
嗯,放的是忠犬八公吗?
是,我想了好久,不知道该放什么,要让大人和小孩都能看。唐映秋看到沈识棠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还像特别害羞一样把脸埋在了自己怀里,你都看过了,还要我讲吗?
沈识棠把拉链拉了下来,示意唐映秋把大衣披在两个人的身上,自己再凑近了一点,现在两只手都被唐映秋握在了手里,小声说道:要听。
唐映秋能感觉到沈识棠的均匀呼吸,密密打在自己的胸膛上,暖呼呼的,慢慢地讲着电影里的故事,尽力用自己的话给人复述出来,接近尾声,唐映秋却有些哽咽,喉头发紧,再也说不出来话。
这个夜晚过得太快,何尝不想留着,可以沈识棠他说他不想亏欠自己,他只说了这个,一声亏欠就要把过去的点点滴滴全部擦去。他难受,自己不再有正当的理由去照顾他,他哭了,自己却再也不能贴近他替他擦眼泪,多想要他的一句主动的挽留,可是到最后只有一句自愿。
他睡着了。
就想这样坐着,坐一辈子,可是风好大,他好冷。
坐在人群的最末端,因而这样大胆,也能在所有人察觉之前悄然离开。
沈识棠睡觉说老实也老实,说不老实也不老实,跟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面,生怕是自己占用了别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睡就喜欢蹬被子,这么大个人了
想到这儿,唐映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像是察觉到自己是在被人抱着走路,沈识棠哼哼了两声就用手圈住了唐映秋的脖子。
怎么了?
怕掉下去,怕疼。最后一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像在撒娇。
你以为你多重啊?再来两个你我都能把你扛动了,不贴肉。说完,唐映秋还像惩罚一般地掂了掂人,惹来了人的惊呼,沈识棠抓住了唐映秋的耳垂揉揉,问道:是不是三天不打就给我上房揭瓦了?
我哪儿敢!
即使是一路调笑原来要走一刻钟的路也走得很快,背风,唐映秋能用身躯替沈识棠挡住冷风,归根到底是晚上,还是怕他冻着,只能快些回去。
唐映秋抱着沈识棠一起砸在了床上,让他先枕着自己,准备把被窝里捂热了再离开,却发现沈识棠身上烫得吓人,他哼哼两声,本来以为是他害羞脸上有些热气,现在却像是生了病一样,唐映秋用手去摸沈识棠的额头,比刚刚烫了不少,赶紧翻身下床把被子全部都搭在了沈识棠的身上。
先吃一点感冒药,然后再
还没想到一个再,一回头就看到沈识棠把被子全部掀到了一边,一双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想要把衣服脱了,最后失去了耐心干脆把衣服捋了起来,直接把肚皮露了出来,直呼热。
这到底是什么难伺候的神仙大罗!
唐映秋手忙脚乱地给人套上了衣服,警告性地伸出了手指指着沈识棠的鼻尖,说道:不准脱。
沈识棠现在坐着,已经跟一个粽子无疑,只露出来一张小脸,安安静静地就像一幅画似的,然后唐映秋就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人咬住了,尖尖的齿碾磨着手指骨。沈识棠把这个当作了抗议。
无奈,唐映秋也再也不去想什么第一步第二步,直接把人横着抱了起来,喂了一杯冲剂,然后把人塞到了副驾驶上,去工厂。
路上有些颠簸,唐映秋还要随时注意着沈识棠的情况,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清醒的时候说最讨厌自己,糊涂的时候说喜欢。
就这样两种情绪,自己还在刻意引导,就算是趁他糊涂的时候说了什么让自己留下来的话,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留在这里等在他的身边,可是每每说到这里,沈识棠都会紧闭着嘴,闭口不提,像是恨自己的情绪已经根深蒂固永远存在。
唐映秋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颊再也不愿意勉强,也算是放弃。
只是受凉了才有的感冒发烧,挂挂吊瓶之后好好休息就行。沈识棠似乎是真的倦了,就好像刚才的相处已经耗费了他一生的力气,现在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
外头是一眼看不尽的蓝空,唐映秋坐在沈识棠的床边,静静看着他,这一夜里耗尽所有的精力要去记得他的模样,有时沈识棠在梦里惊醒手就一颤,唐映秋也就轻声说,我在。
或许这样也好,知道他在睡着,是因为生病了在休息所以不会出来送自己离开。
唐映秋在天边窥见第一缕光的时候吻上了沈识棠的额,一夜未睡,声音有些喑哑,还是说,早安。随后离开。
唐映秋才跟了门边的医生打了招呼往外走,就有人上来打招呼,是个维族的健硕男子。
男子说:唐总,我们发现那些机器上面还有外国字,看样子好像是切割机。
我去看看。唐映秋微微一笑,跟着人往旧厂房走。
就在工厂的后面,还有一块没有改建过的房屋,像碉堡一样的三层建筑,施工队的人正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吃着手上的馕饼,唐映秋略略点头当作打招呼之后往里走。
已经有工人在机器那边帮忙看着,唐映秋过去之后一群人也就散开,有个工程师模样的人走近了唐映秋,说道:这款式挺老旧了,看着零件什么的似乎都没坏,要是润一润怕是能用。
唐映秋用手指揩了揩上面的灰,说道:德国进口的,上个世纪的机器了,你带的人能把这一片儿都筛查了吗?
如果有设备的话总比从外头运送仪器到这个边陲小镇要来的方便得多,能修就修。
也没想过这儿会还有仪器,没带什么人来,要不打电话叫人来?
不用了,我来帮帮忙吧,略通一点皮毛。唐映秋说着就把兜里的那块怀表放到了一边,挽了袖子戴上了手套去检查。
您这
别管我了,去看看其他的,能修能用的就找人搬出去更新换代一下,不能的再说。唐映秋眼睛也不抬,神情专注已经检查到了一半,声音不大,但是有一股上位者的震慑的力量。
好,大家先散开去做自己的工作。
人群突然蹿出来了两个小姑娘,挤到了唐映秋的身边,四只眼睛探究一般地看着唐映秋的手,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呀?
唐映秋看到了自己满手套的油污,摘了手套去揉小姑娘们的脑袋,说道:修理机器。你们怎么会来?
波瓦说今天要上早班,天蒙蒙亮就把我和姐姐带过来了。阿依古丽还是注意着那块被油污包满的已经泛黑的铁块,这个要怎么修理?
唐映秋看出来了阿依古丽对这个东西有兴趣,才说道:之后叫那个叔叔教你看看,到时候做了科学家就研制比这个更多更好的机器好不好?
阿依古丽屁颠屁颠地往工程师那边去了,只剩下阿依夏姆还停在了原地,就这样看着唐映秋,唐映秋被阿依夏姆看得有些发毛,才问道:怎么了?
之后,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您亲自教古丽呢?阿依夏姆直接道明心中的疑惑。
唐映秋笑了笑,感觉面前这个小女孩聪明,之后,就不留在这里了。
是支教团要离开了吗?沈老师也和您一起走吗?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走,他会留下,至于他会留多久,我也不知道,可能会一直呆在这儿也不一定呀。唐映秋戴上手套,继续手上的工作,他喜欢你们。
那沈老师知道您要走吗?阿依夏姆红了红脸,说道:我昨天看见你们了。
谢谢关心。唐映秋歪了歪脑袋,发觉自己竟然在很认真地跟面前的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说话,他知道。
那您还是要走吗?大家大家都跟喜欢您的,这里的人也都很感激您。
唐映秋看着阿依夏姆,耳畔有阿依古丽开心的笑声,脑袋却空空想不出一个回答,也没有回答。
一瞬间,阿依古丽的笑声被突然蹿出来的吼声阻断快跑!快跑!
唐映秋眼皮一跳,转而听到轰隆巨响,看到一片尘土飞扬,石制的横梁近乎掉在了自己的脚边。
*
从他留下那个吻抑或是更早的时候自己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等他走了才睁开眼睛,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是麻痹、安慰和自我催眠,给自己最后一次放纵的机会。
沈识棠偏头盯着窗户看了许久,隔着窗帘,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一味放空,听到了外头有货车驶入的声音,昨天他说的,他会跟着运货车的车一起走。
是不是现在就要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会不会有东西落下?
沈识棠用手去摸自己的胸膛,跳动着,急速跳动着,他要把自己丢下了。
沈识棠翻一个身看到了床边的那个椅子,是他坐过的地方,不是不知道知道他想要自己说什么,可是自己就是说不出口,让他留下吗?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沈识棠闭上眼睛拉起了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在了里头。
他离开之后是不是也会遇见比自己更好的人,然后把和自己的过往全部抛掷脑后,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他也会叫别人宝贝,跟别人说浑话,跟别人共度一生。
这次是真的了,不是在开玩笑,真的不会再纠缠了,真的和他成为了两条平行线了吗?
扪心自问,却问不出答案。
沈识棠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样,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难受,他甚至愿意牺牲他自己来救自己,可自己都做了一些什么。
或许自己可以去送送他,或许只要自己说一句话,就可以挽回局面,只不过是要让他留下而已,又不是说自己就同意了要和他重归旧好或许也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也许
也许
一声巨响打断了沈识棠的思绪,那声音实在过大,好像是卡车引擎发动时所发出的音浪,沈识棠紧绷的神经突然断掉,猛地掀开被子抬头去看墙壁上悬着的钟表,不过才八点过一刻钟,然后再多的也许都被一个念头淹没他怎么走这么早?他怎么可以走这么早!
自从这个念头浮现之后,沈识棠就没有再花去自己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把针头拔了下来就往外跑。
外头是一阵吵嚷和尖叫,闹得沈识棠脑袋再次发昏,却不是欢送的人群,而是
沈识棠停步。
而是一片废墟。
不断地有人爬上那座石块的小山去翻找。
随后听到阿依夏姆的哭声,刚刚唐老师抱着我出来之后问我后面还有没有人,我说没有了,然后然后他就又冲进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拉住他,可是他走得好快,我追不上然后房子就塌了
老人轻抚着阿依夏姆的背,被年轻的男子阻止着进入石块之中。
嗡的,沈识棠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如坠冰窟。
唐映秋在里面?
他又进去做什么?
是早早计划好的吗?还是临时起意,他要做什么,他要让自己永远记得他吗?
沈识棠只觉得自己再也站不住,疯了一般地挤过人群爬上去扒那些石块,企图在里面找到唐映秋。
他说,他再也不能带自己回家了,即使他真的很想很想。
这就是他说的再也不能了吗?
一件一件事都与他有关,鞭笞着本就因为牵着他而脆弱的神经。
本来就虚弱的人更加虚弱,因为激动而无法控制住刨挖的力道,不一会儿手上就沾满了血,而沈识棠就好像不怕疼了一般疯狂寻找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他。
已经清点了人数了!除了除了唐总以外都、都出来了。
有人说救援队快来了!
我们也没看到唐总往哪里跑了,就怕
沈识棠感觉有人拉着自己,也有人叫喊着,沈老师,您下来吧,我们叫了电话叫救援了,汉子们也都上去找了,风大,您先下来吧!
沈识棠没作声,却感觉到有一群人从身后架住了自己,阿洪说道:我们已经在找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你来这儿找何苦给自己身体添麻烦。
这句话似乎一下打碎了沈识棠所有的伪装的从容淡定。
是!他当然不会有事的,他怎么敢给我有事!沈识棠朝着空气哭喊着,你凭什么这么自大,凭什么觉得你可以用你自己惩罚我,啊?好,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给我滚出来啊!
沈识棠挣开了阿洪的牵制,直觉告诉自己要往哪里走,也近乎是跪着行走,风灌进喉咙里让所有的发声都变得困难,哭着,唐映秋,你在哪儿啊?你快出来你不是说你无所不能吗?你不是说不要让我难过伤心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啊?唐映秋你出来啊!
沈识棠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去翻找,那么大的石块,只能去慢慢移开,怎么办,该怎么办?救援什么时候才会来,又需要翻找多久才能找到他?
近乎脱力。
好,我承认,我忘不了你,我就是还爱你,我难受,我吃醋,我想要你哄着我,我想和你过一辈子。我现在快要难过死了,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你懂了吗?你是不是正躲在哪里看着我,看着我出丑对不对,你现在可以出来了你说句话,我去找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答自己的只有无边的风声,肺灌进冷风,变成了破败的风箱,嘶嚎尖利,声声淬血,咳嗽,指缝里是灰土夹着早已干涸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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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议恋爱后我跑不掉了——咬一口饺子(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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