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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修真)——眉开挽(19)

    少年一惊,扭头回身:是谁!谁在捣鬼!?
    是我。
    一把清冷嗓音从几人上方传来,随着话声,一袭白影从树影重叠的上空飘落下来,仿佛一朵云,轻盈落在地面上。
    那刚才还狂妄的少年见到此人,脸色立即一变,变得十分恭敬,大声喊:大师兄!
    另几个少年也齐齐地喊:大师兄,你回来了!
    而凌危云见到来人,只觉心神一震,瞳孔一瞬张大了:这个人同他长得一模一样。
    虽说比他稍显年轻一些,也不似他满头银发,但的的确确就是他的模样。
    凌危云心念电转间,蓦地反应过来,这帮少年都喊这人作大师兄,而倜夜也说过,曾经在人界的时候,他们二人曾为师兄弟关系。
    倜夜也唤过他大师兄,但是倜夜一向不大正经,凌危云曾经还一度怀疑过,倜夜是不是随口说来诓他的。
    没想到却是真的。
    那这道一宗,想来也就是他曾经在人界时待过的宗门了。
    这一头凌危云兀自心潮起伏,另一头的凌危云身着白衣,神色平静,透着股不近人情的冷淡,看向那个少年:仇欢,你刚才在做什么?
    那被叫做仇欢的少年一僵,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凌危云看着他,那眼中分明没什么情绪,却让被注视的人渐渐额冒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仇欢腿都开始软了的时候,凌危云终于开口,道:凡道一宗弟子,不得主动向无术之人动手,回去向掌教领罚吧。
    仇欢脸一垮,但见大师兄面容,却不敢说个不字,只往倜夜处狠狠瞪了一眼,不甘心道:大师兄,这人不知好歹,扬言要来此拜师,已经不间断来了一个月了,我等实在不堪其扰。
    凌危云一顿,才想起来此处还有别人似的,往倜夜的方向看过去。
    少年站在不远处,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却一副又倔又拧的模样,还有点凶,拿一双兽一样的眼睛盯着他。
    凌危云道:你想拜师?
    倜夜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又盯着凌危云,突然问:你看起来也很厉害,我能拜你吗?
    这话问得莽撞突兀,仇欢瞪大眼睛,看起来又要发怒。
    凌危云抬一抬手,止住仇欢,冷淡地对少年道:我不收徒。
    倜夜嘴一撇,冷哼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他早就知道这些修道的也是趋炎附势,非钱非权不要,和山下那些人没有半点区别。
    却又听得对方继续道:下月宗门会召开专门的弟子遴选大赛,到时你可以来。
    少年一愣。
    凌危云说完这一句,便再没别话,转身向山门里走。
    待他走到牌楼底下,却又顿住,转过身来,倜夜立刻凶起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凌危云目光往下垂,倜夜顺着他的目光,也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脚。
    草鞋不耐穿,底早被磨破了,十个脚趾露在外头,在山上磕磕绊绊,大多都破了口,流出的血凝固了,有点发黑,和着草泥,是很难看,还有点恶心。
    刚才接连被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嘲讽,倜夜都没觉得什么,只是生气,还想用牙齿咬穿他脖子,但见眼前的人也微微皱起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倜夜却突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僵硬地绷紧身体,脚下却无意识地缩了缩,想把露出来的脚趾头缩回鞋里,让对方看不见似的。
    谁知下一刻,倜夜就看见自己脚上破破烂烂的草鞋,变成了干干净净的一双麻步鞋,脚下厚实,还垫了很厚的底。
    凌危云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道:穿这个下山,路好走一些。
    倜夜猛地抬起头,但是凌危云已经转过身去,一袭白衣,慢慢消失在了山门里面。
    倜夜站在原处,望着凌危云立刻的方向,一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还有些愣愣地。
    半晌,少年弯下腰,摸了摸自己的新鞋,很珍惜似的。
    然后才下山去了,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比来时要轻快。
    凌危云跟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感慨。
    既觉得这时候的倜夜有点儿可怜,又觉得这么单纯可爱的倜夜,也很难得。
    一路跟着倜夜下了山,倜夜就住在山下一处破庙里。
    这里早已无人拜祭,四面墙板都被人拆走了,可说是四面通风亮堂堂,倜夜睡在供桌下面,拿两个破烂蒲团垫在地上,就可以当床了,身后那座缺胳膊断腿的神像也能勉强挡个风。
    入夜,倜夜爬到供桌下准备睡觉,那双布鞋被他收得好好,小心放在了神像边上,鞋面上还有块湿痕,是下山的时候踩脏了点泥,倜夜拿去河边洗了洗。
    凌危云蹲在供桌旁,看倜夜蜷缩着手脚躺在蒲团上,似是已经睡熟了。
    夜里风大,庙后面是座林子,树枝被风摇动,簌簌地刮着。
    少年睡得很熟,似乎不觉吵闹,只是风吹进庙里来的时候,无意识地又把自己蜷缩得紧了一些。
    凌危云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风静了,树枝摇动声也停了。
    少年浑然不知地熟睡着。
    第33章 我要报名。
    隔天一早,倜夜从供桌下爬出来,看了看神像边上的新鞋,摸了摸,没舍得穿,光着脚到邻近的村镇上去。
    凌危云跟上去,才知道他是去讨吃的。
    正是早市热闹的时候,一条街上摆满了档口铺子,刚出炉的包子,热腾腾的汤面,挂在架上的烤鸭凌危云都听到倜夜咽口水的声音了,但是他走到一个档口前,就有人把他撵开,一个肥脸屠户拿着砍刀作势要砍他,骂骂咧咧道:滚滚滚,小叫花子,别妨碍老子做生意!
    等把人撵得远了,还拿藤条仔细抽了抽案板,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倜夜走开了,却没走远,站在街角里,目光盯着面前的一溜铺子。
    早市热闹,来往的人也多,卖得好的不一会儿卖空了,就要补上,老板忙前忙后的,这时候就能找着空隙来。
    终于一家包子铺一笼卖空,剩下一笼也不多,得要换新屉了,老板留了自己的小孩看店,自己到档铺后面的弄堂里去拿新的。
    老板前脚一走,倜夜后脚就迈出去,贴着墙缝溜达到包子铺边上,趁小孩数客人递来的铜子儿的时候,手迅速伸到冒着热气的笼屉里,还给烫了手。
    倜夜没缩手,向里摸到了一个包子,个儿大松软,顶端漏了油,还是肉馅儿的。
    倜夜却迟疑了下,又把肉包子给放回去,转而又摸了个空心馒头,迅速揣进怀里。
    等他撒丫子开溜的时候,小孩发现了他,顿时大叫起来:偷包子,有人偷包子!
    但是倜夜跑得飞快,又滑不溜手,街上的人见他神色汹汹,也纷纷避开。
    小孩的声音在后面越来越小,倜夜已经快要跑出这条街了,此时余光一撇,却看见左前方那屠户的档口一时半会儿没人光顾,屠户坐在摇椅上,打着蒲扇,闭着眼睛哼着小曲儿,十分逍遥自在。
    倜夜眼中一狠,他继续往前跑,在经过屠户的时候,突然抬脚,用力一踹稀里哗啦的一声,整个铺子竟被他一脚踹翻了,猪头扇骨五花肉,全砸到了摊后的屠户身上。
    那屠户从肉堆里爬起来,抹一把满是油光的脸,脸上横肉都随之颤动,那双被肥肉挤得细细的眼睛仿佛要瞪出火来,他看见是倜夜,顺手拿起身边的砍刀,怒骂一声,翻过倒了的铺子,直接追了上去:他娘的小兔崽子,看老子不砍了你!
    那屠户满身横肉,没想到体力居然很是惊人,倜夜跑了许久,都没能把人甩掉,反而七拐八绕,绕了几条巷子之后,进了一条死胡同。
    那屠户提着刀,朝倜夜步步走近,狞道:小兔崽子,你再跑啊,敢掀老子的摊,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倜夜背抵着墙,弓起脊背,作出要攻击的姿势,他眼神发狠,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声,竟不像人类所能发出。
    屠户浑然不觉,还拿刀指了指他的腿,道:哪只脚踹的,老子把它砍了。
    倜夜眼瞳突然闪了一下,眼仁似是一竖,在屠户越来越近,伸手就要来揪他脖子的时候,眼前少年却突然消失了,下一刻,一条黑蛇直冲面门而来。
    巷子里发出一声惨叫。
    不一刻,屠户空手从巷子里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脖子上有两颗米粒大小的孔洞,血流不止。
    跑的同时,口中还在叫着:妖,妖怪啊!
    待那屠户跑没了影,黑蛇还在巷子里,张着蛇信嘶着气,片刻,见无人再来,才慢慢沿着墙壁滑了出去。
    直到出了这条街,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才重新化成了少年的模样。
    倜夜一脸阴郁,踢了踢脚下的泥巴:见鬼,居然没一口咬穿他脖子。
    又恶狠狠地,道:等下次再看到,看我不咬死他。
    在旁边听到的凌危云不由微微皱眉:年纪轻轻,戾气怎么这么大。
    刚刚要不是他拦了一下,说不定那屠户真的就被他咬穿脖子了。
    放完狠话,倜夜又泄了气,嘟囔一声:好了,这下饭也没了。
    凌危云一顿,注意到他怀里那个馒头确实不见了,想来是变成蛇的时候,馒头藏不住掉出来了。
    然后又想到倜夜弃包子而拿馒头,到底是存了一点良知底线在,又稍微觉得心软。
    倜夜暂时是不敢再回那条街上去了,小镇不大,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吃的能找,只好一路出了镇子,原路返回到破庙。
    谁知破庙里竟已经有人了。
    倜夜一进门,只见来人大剌剌地坐在供桌上,是个身穿锦服的少年,除他之外,身边还有四五个同伴,看见倜夜进来,那锦衣少年脚一翘,道:哟,臭要饭的,回来啦?
    而那双倜夜自己都舍不得穿的新布鞋,被少年挂在一根树枝上,摇摇晃晃。
    倜夜见此,眼睛一下红了,几乎是立刻想扑上去揍人。
    但对方的人比他动作更快,守在门边的两个人分别按住他一边,防止他逃脱。
    少年将那双鞋扔到一边,跳下供桌,走到倜夜面前:小乞丐还有新鞋子穿,说吧,这又是你从哪里偷来的?
    倜夜眼睛通红,朝他呸了一口:关你屁事!
    那少年一下没提防,锦衣上就给喷了一口唾沫,顿时脸绿了,他扬手一挥,就给了倜夜一个巴掌:贱种!你敢朝我吐口水!
    倜夜被他掀得脸朝旁边一偏,又转过头来怒道:我不只吐你口水,我还要杀了你!
    那少年气得胸口起伏,咬着牙狠狠瞪他,半晌,却又冷静下来,他朝倜夜冷冷一笑:你还想杀我啊?
    我先打死你!
    说罢,便抬脚一踹,当胸踹中倜夜心口,把人踹得一个仰倒,又叫人按住他,拳脚密实地砸落下来。
    少年边打边骂,道:敢在街上偷本少爷的东西,还敢绊少爷一脚,让本少爷当街丢脸,臭要饭的,看少爷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倜夜被人按在地上,手脚都被踩住了,奋力挣扎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甚至连蛇形都变不出来,只能挨打。
    凌危云看不下去,几次出手,但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打人的少年也丝毫不受阻滞,甚至身边那几名家仆也一起上来帮他。
    凌危云意识到,这应该是倜夜记忆里印象很深的一幕,种种都清晰地刻在了他的心底,以至于借由幻境回放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法去插手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这单方面的殴打才算结束。
    锦衣少年似是打累了,终于喘着气停了下来,但一脚还踩在倜夜背上,道:臭要饭的,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然后才收回脚,整整衣领,领着仆从们从破庙里出去了。
    那群人走了许久,倜夜才动弹了一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满脸的灰泥,青紫和着血,倜夜用舌尖顶了顶腮侧,然后吐出一口血沫子来。
    他看着那帮人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恨意。
    鞋子被扔在一边,又染上了灰泥,倜夜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捡起来捧在手里,小心地吹了几遍,却没什么用,一时眼里的恨意更浓了。
    凌危云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等我学到法术 ,一个个把你们都杀了!
    心头不禁跳了一跳。
    好在此后的一个月里还算风平浪静,没再发生什么波折。
    倜夜受了伤,没法再出去偷东西,伤口又使他发起了烧,只能整日蜷缩在蒲团上面。
    凌危云在他周围设了一道结界,能够不受风雨,又每日从附近摘些果子,放在他身边,到后来竟然也做起了盗贼,从附近农舍里偷了做好的粥米和鸡肉,拿来喂给了倜夜吃。
    凌危云发现了,只要于这幻境中的主要场景无碍,即不改变倜夜记忆里发生过的事情,那他做做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就是可以的。
    只是凌危云偶尔会想,这还是他照看下的结果,当初倜夜只有一个人,却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
    无论如何,过了两天,倜夜就不烧了,人也清醒了,伤口也日渐好转。
    终于到了宗门大师兄凌危云所说的一月之期道一宗的弟子遴选大赛。
    这日倜夜穿上了那双布鞋,还仔细地在河边用水洗了把脸,勉强洗干净了脸上的脏污,早早地上山,到了道一宗的山门前。
    此时山门前已经聚了许多的人。
    身着青色道袍的道一宗弟子分成两列,守在山门口,每列各有一名弟子执笔登记,执笔弟子身旁还有一名弟子,怀里抱着个箱子,上书功德箱三个字。
    凡报名登记者,都会往功德箱里投东西,或是金银,或是珠玉,或是更值钱的宝物,倜夜来之前,想是已经投了很多,但那功德箱却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怎么吞吃都不够。
    来报名的人也大多是锦衣华服,个个带着仆从,有些不嫌山路崎岖,竟将轿子也抬了上来,主子便坐在轿中,等仆从将报名的事一应都办妥了。
    倜夜却不管旁人如何,他四处张望,似是想找一个人。
    但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撇了撇嘴,心想既然别人喊他大师兄,自然地位尊崇,招弟子这种琐事,的确用不着出面。
    想罢,倜夜就收回目光,径自走到一名执笔弟子面前:我要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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