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以前说的,再次有了一束刺破黑暗的光。”说完,喻木合上书,伸手让时萤阖眼躺下,眼神安抚而宽慰,“我们开始吧。”
时萤在心里琢磨着喻木说的话,微微点头后,阖上了眼眸,完全沉浸于新的治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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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但南市的雨丝毫不见停歇的样子,秦家办的酒会倒不曾□□扰,堂内灯火煌煌,杯盏交错。
秦云昇喝了几杯下去,神思已不比先前清明,抬眼望见拿着酒杯杵在窗前,时不时就看下手机的闻栖鹤,再回忆昨天从何蓝口里听到的消息,突然有些为兄弟不值。
“栖鹤,时萤拿你当替身,你一往情深的,何必呢?一旦有天正主回来——”
“正主?”闻栖鹤懒懒的立直上身,撩着眼皮瞥了眼秦云昇,扯唇,似笑非笑,“早回不来了。”
一个一直被萤萤当做哥哥的存在,若真回来了,自己什么时候能拿到老公的称呼?
正垂头回信息的江洒,听到闻栖鹤的话,手指头一顿,咽了咽,满脸的不可置信,“兄弟,你犯罪了?”
“犯罪?”秦云昇拨弄了几下自己脑后扎的小揪,有些纳闷,“犯什么罪?”
“不犯罪,他会那么确定的说正主回不来?栖鹤,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把正主给关哪个小岛去了?”
闻栖鹤轻笑了声,看白痴一样的看了眼江洒,“洒洒,法治社会了,你童年玩的过家家没玩够啊?你脑子不当编剧简直屈才。”
“你说的叫人话吗?”江洒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翻了个白眼,“我们分明在担忧你未来的幸福生活,除非正主死了,不然以后就有机会回来的。”
有朋友紧接着补充,“正主不在的话,就太难了,毕竟已经不在的人,在记忆里的印象最美好,栖鹤,你可能打不赢。”
闻栖鹤:“……”我真谢谢你们。
【轰隆——轰隆——轰隆】
一束银白色的闪电刺破黑沉的乌云,在天际划开巨大的口子,而后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上空炸开,掩去些堂内衣香鬓影间的喧闹。
“打雷啊,晚上估计暴雨了。”江洒看了眼天,正欲再说什么,就看到闻栖鹤放下酒杯,整理着衣领和袖口,一副打算离开的模样,登时惊讶了,“你不至于吧,咱酒会刚开始半个小时,七点都不到,你脱单后被设置了门禁?”
“说到门禁。”
闻栖鹤已经整理完了西装,伸手拍了拍江洒的肩膀,“谢谢建议,我回去后会和萤萤说一下门禁的事儿。”
毕竟二人加班就不说了,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可在酒吧里,当时小姑娘喝的醉醺醺的,他得和时萤写个协议,让二人都设置个门禁,杜绝夜不归宿。
江洒:“???”
直到闻栖鹤离开,剩下的几人都有点没回神,半晌,秦云昇拿着皮绳一面重新扎小揪,一面问其他人,“刚刚栖鹤说的话,什么意思?我看着像他打算给时萤设个门禁呢?”
一直待在角落里不曾说话的江醉,扫了眼秦云昇,“你和何蓝关系不很好吗?时萤和何蓝天天玩,说不准哪天就看不上栖鹤哥了。”
说完,他又自顾自的低下头,在和曲清昼的微信对话框里瞎点,不光时萤,曲学姐同样,会不会被何蓝带的,见一个喜欢一个啊?
精准被cue的秦云昇:“……?”
闻栖鹤刚到大门,司机已经拿着长柄伞等在门口,虽有惊讶一向在酒会上会待到结束的老板为什么开场半小时就离开了,但不曾问出来,当司机的,最重要的得有眼力见。
上车后,闻栖鹤盯着手机上未被回复的微信,微微拧眉,偏头看了一会儿斜下的暴雨,拨了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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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况比我预料中的轻,很让人惊喜,说明他让你有了心安。”喻木有些好奇时萤的男朋友,而且了解病人,对未来的治疗会有帮助,“能说说他吗?”
时萤莞尔一笑, “木木姐,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喻木心思百转,一下子就猜中了关键,“闻栖鹤,闻先生?你们俩——”
虽然上次有注意到二人间的不一般,但从时萤口中听到他们成了男女朋友,喻木依然止不住惊讶,自己一个心理医生,居然当上了红娘?
时萤点头,认同了喻木的猜测,暴雨声已经很大了,噼里啪啦的敲在耳畔,压的人心里沉沉的。
临离开前,时萤在门口停住,扭头看向喻木,眉眼间染上几分担忧,“我明白作为医生得尊重病人的隐私,但阿鹤以前的生活,我有参与几年,如果经常带着他去以前的地方看一看,会有用吗?”
“当然会有用。”喻木刚刚有听时萤说到一些二人间的事情,正惊叹他们的缘分,分离十年,竟有机会再见,同时又希望他们会幸福。
“若在以前,我或许没有把握,可前些日子,他既然已经零碎的想到了一些,就说明你的陪伴很有用,估计再用些时日,就会慢慢的恢复记忆了。”
时萤微垂下眼眸,蒲扇似的眼睫挡住了瞳眸里的复杂情绪,“我明白了,谢谢你,木木姐。”
“谈不上谢不谢,你们离以后喜结连理的话,记得给我张邀请函。”
“一定。”
等出了心理中心,时萤有时间看一眼手机,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三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备注的闻栖鹤,因着做治疗,开始前,手机就被调到了静音,以至于全程都没有听到来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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