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这特立独行的发型,您是艺术家啊?”
“我?我还有艺术家的范儿吗?”
这大哥好像不知道我在损他。
算了,我直截了当地跟他挑明算了。我看他是想用这种办法劝退我,好跟家里交差,如他所愿。
“江宇之,我很认真地问一下,咱们坦诚一些,对于这种形式的相亲,你怎么看?如果不接受可以告诉我,反正咱们也都是刚认识,说实话没关系的。”
他并没有马上回复消息,微信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说实话?我反感家里安排,这让我觉得没有自由,况且这也不是真爱。”
“嗯,你说的挺对的。那我们改天再聊吧。”
“好的。”
如此甚妙,各方安好。
看来我今天,可以睡个好觉,让暴风雨明天再来吧。
一夜好眠,我伸个懒腰悠悠转醒。今天是周日,还可以再休整一天。习惯性地把手机拿起来,手机上竟然有 18 个未接来电!妈妈 10 个,姥姥 4 个,陌生号码 4 个。
该躲的还是躲不掉。刚准备给妈妈打过去,她又打过来了。
“妈——”
“小然啊,你昨天干什么把你姨妈气成那样啊?你懂不懂事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做人?咱们家受了你姨妈多少恩惠你不知道吗?没有你姨夫,没有你姨妈,你能有今天吗?你怎么能和你姨妈那么说话呢?”
“我是受了姨妈的恩惠,咱家也受了她家的接济,但一码归一码,强迫我,侮辱我不行。”
“别再胡说了!这些混账话在我这说说就好了,你姨妈昨天给我打电话,都气哭了,说你姨夫在家骂了你一天。你赶紧给人道歉,别不知好歹。”
“妈,我没有不知好歹,你没看见他们给我介绍的是什么人!现在又不是强买强卖,我不喜欢还不行吗?可是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跟我配?你让我怎么忍?”
“先不说你喜不喜欢,你不应该顶撞你姨妈啊!都是爸妈没用,什么都要靠你姨妈,要是没有你姨妈,我们未来都不知道什么样啊,都是爸妈没用啊。”
“好了,可以了,我道歉,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嗯嗯,好,先打电话去,然后再去一次姨妈家。好孩子。”
这是我妈对付我的杀手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把自己无能、没用、不称职、穷、不算人等伤害自己的字眼放在自己身上,然后等我心碎,等我听不下去,等我就范——屡试不爽。
我承认我听不得这样的话,每次听妈妈说这些,我就觉得自己不孝,没用,没有一点出息,到现在都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为了不听这样的话,我都会满足妈妈的要求,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妈妈是故意这样说,还是发自内心对我觉得愧疚。
得罪一个最不能得罪的人,这样的经历我完全没有过。因为我 27 年来,一直是一只只会听话的绵羊,从来没和别人说一句重话。我承认,我没有底气,很自卑,我不能像大多数人一样,吵个架也没什么怕的,大不了不来往。我不行,我跟姨妈吵,基本上就是和皇后娘娘吵。在古代,我要被砍头的。
我们家所有的亲人都受过姨妈家的恩惠,对他们毕恭毕敬;我们家最大的债主就是姨妈,爸爸虽然不想卑躬屈膝,自立自强,但孤木难支,他为了不和姨妈家产生关系不惜和妈妈、姥姥家都闹得很僵,索性只要是这类事,他就避而不谈,做甩手掌柜。我像个卑微的婢女,没办法坚持自己,也不敢提自己的想法。毕竟,反抗,就是在挑战权威。
我给姨妈打电话,她接了。
“姨妈,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对你发火。我错了,让你和姨夫生气了。”
“哼,还知道道歉,你姨夫要是在能骂你两个小时。他今天出差了,不然不能放过你。你跟我发脾气没关系,你那天疯了,连他的面子都不给?等他回来了,气也差不多消了,你再过来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是。”
“还有,跟小周联系没有?主动联系一下,你姨夫觉得你俩还挺合适。”
“好,我联系。等姨夫回来,您告诉我,我当面致歉,我现在马上就联系小周去。”
“嗯,去吧。”
多好玩,我妈和姨妈给我找“资源”的时候竟然不互通有无,我妈之前不知道有小周,姨妈不知道还有个小江。
多可笑,大清早亡了!皇帝微服私访,想领罪还要等陛下先回宫再说。
我等,谁让我还不够强大。
我约小周见面,他也正有此意,说请我喝咖啡。
于是我们约在东城的零点咖啡。
小周的衣品真的不敢恭维,虽然过了年关,但他已经穿起了单衣,牛仔外套里是一件看似像秋衣的棉线长衫,本来就腿短的他穿了件宽松的牛仔裤,头发帘稀稀疏疏地几乎快遮住眼睛,我看他身上就差写句:努力地变年轻,是秃顶暴露了自己。
“你坐,呵呵。”
“谢谢。您刚来吗?”我的位置上已经有了一杯卡布奇诺,真是不凑巧,是我不爱喝的口味。
“没有,有半小时了。提前点的咖啡,你尝尝,很好喝。”
“谢谢。昨天对您我已经了解一些了。所以——”
“是这样的。我对未来的要求不高,我在老家有车子和房子,但是我还想在 B市工作,所以希望你也能在这继续工作,如果结婚,你可以换份不那么忙的工作,这样还可以有一些时间照顾我们双方的父母,毕竟他们年纪也大了,尤其我爸妈,劳累一辈子,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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