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道明净的阳光,照进她的眼里心里,上一世带来的昏暗阴郁,仿佛因此淡去了不少。
温摩重新在车厢内躺下,手指轻轻碰了碰唇,轻笑了一声。
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被人亲。
从前在南疆,月光洒满山谷,歌声与笑声在风中飘荡,大树下,年轻的阿哥阿姐们相拥在一起,原来亲起来是这种滋味,难怪他们抱在一起,便久久不肯松开。
*
水边一片寂静。
陈山海拎着树枝,站在水里,鱼在他脚边游来游去,形似挑衅,他也浑然不觉。
糟糕。
他只当姜知津是个傻子,没想到傻子也会吃醋。
他刚才干了什么?好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和姜家少夫人一起叉鱼,还有说有笑……
再一低头,又发现一样罪证——他和温摩都卷着裤腿,基本等于衣衫不整。
再看看那边风旭和宁心儿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众下人,尤其是小金子,更是幸灾乐祸,哼,就算是个傻子,二公子也是姜家嫡子,姜家嫡子的怒火,区区一个羽林卫怎么能承受得起?
姜知津把温摩推上了马车。
姜知津离开马车,一个人走了回来。
水边没有一个人说话,马车内必然发生了一场惊世风暴,二公子挟怒而来,谁也不敢触霉头。
风旭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宽慰一下姜知津,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姜知津在圆石边坐下,开始吃点心。
吃得还十分细致,拿起来闻一闻,再小尝一口,觉得不大对,放下,拿起另一块。
神情专注,旁若无人。
风旭:“……”
宁心儿:“……”
陈山海:“……”
众下人:“……”
还是下人们反应得快,嗐,要不怎么说是个傻子呢?妻子光天化日之下红杏出墙,他转头就吃起点心来了!
小金子连忙带着人将椿箱里剩下的几碟全摆到圆石上,供姜知津挑选。
下人们在侧,风旭也不好什么,只问:“知津你要吃哪样?”
姜知津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风旭很快发现了姜知津的不对——这人上了一趟马车,回来脸上不单没有一丝怒气,嘴角反而微微翘起,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是源源不断,如清泉般泛了出来。
他一样一样试,终于试到一样,一闻,便神情一肃,再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抿着嘴细细品尝,嘴角忍不住越来越翘,越来越翘,最后“嘿嘿”两下,笑出了声。
这是,温摩唇上的味道。
甜丝丝,有一股奶香,还有一股玫瑰香。
“这是什么饼?”
“回公子,这是玫瑰金丝饼。”小金子忙道,“这是厨子新制的口味,公子吃着可还好么?”
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回去赏他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小金子被震住了,他这种近身内侍,月例银子也不过十两而已。
这饼……有这么好吃?!
那边,温摩跃下马车,走到水边,先视察了一下她和陈山海的两只水桶,发现自己桶内的鱼数依然占据着优势,她微微一笑,拾起方才扔在水边的叉鱼棍:“我走开这么久,你一条鱼也没叉着?”
陈山海看看她,再看看不远处笑眯眯吃点心的姜知津,心中的震惊和崇拜不下于当初在靶场看到她射出一手三箭连珠。
“你怎么哄住他的?”他压低声音问。
“我家津津最讲道理了。”温摩瞧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轻笑,“你害怕了?怎么不逃?”
“哼,本大爷在杀徐广的时候都没扔下你,这时候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有义气,够朋友!”温摩说道,“朋友归朋友,论打赌,我是绝对不会放水的,你再不加把劲,那坛酒我赢定了!”
风旭摆摆手让小金子等人退下,待他们走远,皱眉问姜知津:“你就由得她这样?”
宁心儿也道:“便是在乐坊中,女伎们也不会扔下自己的客人,同旁的客人打情俏。公子,他们欺人太甚。”
“你们喜欢鹰么?”姜知津忽然问。
风旭和宁心儿一时不解,都愣住。
“人喜欢鹰,喜欢的是鹰击长空,展翅翱翔,若是用链子锁着它,把它关进鸟笼,鹰还是鹰吗?”
姜知津望着温摩,声音轻柔。
阳光在水面投下一片璀璨的波光,温摩提着一条鱼,正欢喜地把它扔向水桶,注意到姜知津的视线,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又明亮,又灿烂。
几乎像是照镜子一般,姜知津情不自禁地,也露出一个笑容。
这就是他的那只鹰。
若不能随心所欲,温摩还是温摩吗?
至于陈山海……
姜知津的目光微微一偏,他的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癣疥小患而已。
隔得远,明明瞧不清姜知津的眼神,陈山海还是莫名打了个寒战,感觉到一股杀气,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这个预感成真了。
他原本已经大为好转的手腕伤势,在宁心儿细心为他揉捏上药酒之后,一觉醒来,肿大了一倍,颜色也隐隐转深,往日痛苦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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