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妙,曾经爱他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恨他的时候,恨不得从来没有爱过,甚至没有遇见过这个人,到现在,她居然会控制不住想他,期待他的电话。
偶尔他晚归,她会等到开门声响起,然后惊慌失措的关了灯关了电脑爬上床,装作睡着了。
他再晚回来,都会来她的房间,亲亲兜兜,然后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不逾矩,朋友似的晚安吻,一触即走,偶尔却能让她心痒一个晚上。
她承认,他的方法奏效了,因为不管她如何抵触,还是控制不住飞蛾扑火般扑向他。
起风了,外面越来越冷,如果池斯年在,他会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即使他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他也会把他的温暖给她。
其实那个时候,雪惜渴望他会握住她的手,或是拥抱她,只有那样的温暖,才能温暖她的心。
雪惜摇了摇头,看来她是真的太寂寞了,才会坐在冷风里想这些春花秋月。她站起来,招呼兜兜回家。兜兜恋恋不舍地跟小朋友们告别,进电梯时,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偏偏还惦记着,“妈妈,拔拔什么时候回来?”
雪惜抱着她,柔声道:“等你睡醒了,爸爸就回来了。”
………………
池斯年开完会,已经十一点多了,他跟程靖骁一起回到办公室,这次的项目跟程氏合作,程靖骁提前一天过来,安小离怀了蜜月宝宝,公婆紧张得很,不准程靖骁带她来。
程靖骁想起这事,就觉得郁闷,“你说我们这才新婚多久,他们居然让我跟小离分房睡,不准我碰她一根汗毛,真是岂有此理。”
池斯年从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陈年的拉菲,刚从拍卖会得到的,一共就两瓶,可惜他只得了一瓶,“老爷子想抱孙子了,可以理解。”
“那让他的儿子们给他生呀,干嘛霸着我媳妇。”程靖骁接过他递来的酒,还忿忿不平道。
“你也是他儿子。”
程靖骁张了张嘴,说来也奇怪,程家三个儿子,都已经30了,就他结了婚,其他两个还在外面晃,一个要弯不直,一个要直不弯的,让老爷子操碎了心。
唯一这个不让他操心的,偏偏爱上了个他们看不上的女人,为此他们斗争了三年,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好在这个媳妇争气,蜜月里就怀上宝宝,一偿他们想抱孙子的夙愿。
“话说你跟雪惜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已经成功的登堂入室了,有没有……”程靖骁笑得很古怪。
池斯年岂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深意,他将自己扔进沙发里,瞅了他一眼,不说话。程靖骁坐过来,“喂,你别卖关子啊,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你说有没有什么?看你一脸郁卒样,靠,该不是还没得手吧。女人不就是这样,嘴里说着不想要,其实心里想要得要命,只要你用强,先征服她的身,何愁得不到她的心?”程靖骁瞧他一脸为情所困的样子,他忍不住给他出谋划策。
“当初是谁跟我说要徐徐图之,润物细无声的?”池斯年幽怨地瞪他,那夜雪惜彻底拒绝了他,他回到楼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他给程靖骁打电话,发泄心里的苦闷。
他还记得程靖骁是怎么说的,“你的防御能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反正你现在又没有情敌,中间还有一个你们一辈子都撇不清的羁绊,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女人不都是这样嘴硬心软,你听听也就算了,还当真啊,你现在只要润物细无声、徐徐图之,慢慢追还能追不到手啊?抱得美人归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三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
于是,他重整旗鼓,徐徐图之。可是他也明白,三年前的裂痕,想要修补好,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克制着自己不再对她搂搂抱抱,克制着不亲近她,免得吓到她。可是那些夜里,每当他听见浴室里响起水声,他就会想她此时的模样。
有一次他借着去厨房倒水,露过卫生间时,透过半毛玻璃看见里面曼妙的身体,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最后狼狈地灌了大半瓶冰水,才将心里沸腾的欲/火浇灭。
他忍了这么久,结果他居然来一句“先征服她的身,何愁得不到她的心?”
“我是说先前的情况,你的脑袋什么时候这么木榆了,算算你都住进她家多久了,你该不是真的想就这么干看着吧?”程靖骁满脸诧异,这不应该是他的作风啊。
池斯年喝完杯中最后一口红酒,他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
程靖骁站起来追着问:“喂,你干嘛去?我今晚住哪里啊?”
门口的身影顿了顿,他侧过身来,“下了楼直走500米,就有一家快捷酒店,什么服务都有,开房费用我包了。”
程靖骁急得哇哇大叫,“你这是要让我家那位借机跟我闹革命啊,我才不会让你如意。”程靖骁扔下酒杯,快速跟上去。
两人一起下楼,程靖骁生怕池斯年会将他扔在路边,他一开锁,就连忙窜上副驾驶位,稳稳地坐好,池斯年瞟了他一眼,“就你这样,安小离还担心你出轨?”
“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程靖骁说这话时语气含着苦涩。
池斯年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他连忙笑起来,一扫刚才的失落,“我这样怎么了,我老婆爱我才紧张我,你信不信,你现在抱个女人在雪惜面前嘿咻,她估计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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