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被他的动作吓死了,她浑身僵绷,“池斯年,你又想强.暴我了吗?”
池斯年的心房像是被十万只猫爪揪扯着,他疼得全身都在颤,他苦涩的笑了一声,缓缓地松开了手,雪惜飞快地从他身边逃离,抓起放在沙发上的袋子,仓皇的逃向门边。
拉开门那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由心底发出来的绝望,她站住,低声道:“池斯年,我来,不是为了别人,是因为你,因为那个人是你的父亲。明天我会在军区医院等你,我希望你能摒弃前嫌,去看他一眼,哪怕什么也不说,看一眼就走,我都会等你。”
雪惜说完,再也没看他一眼,脚步匆匆的离去。
池斯年背影绷得又僵又直,20多年了,他对他的怨恨从来没有少过。那些摸爬滚打的日子,他从天之骄子沦落成为别人跑腿的小弟,受尽欺辱,他恨那个绝情的男人,是他的袖手旁观,让他们落到那样的境地。
可是为什么,他明明那样的恨,听到他要死了,他心里还是很难受。宋清波来求他时,为了打击他的自尊与骄傲,他故意刁难他,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刺激他,然而宋清波始终不愠不火,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让他感觉自己很狼狈。
他被激怒了,他放了狠话,说即使他死了,他也不会去看他一眼。
雪惜开车回芙蓉小区,路上那辆红色悍马又跟在她后面,午夜的街头,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她根本甩不掉那车。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直跟着她,就像幽灵一般,想到幽灵,雪惜就毛骨悚然。她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
然后不管她开多快,红色悍马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她,雪惜甩不掉那车,她直接将车开向警局,她把车停在警局门口,打开车门走出来,等着那辆红色悍马靠近。然而红色悍马见此情形,立即掉头离开。
雪惜暗暗吁了口气,她看着红色悍马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她这才打开车门坐进去,迅速开车离开。
回到家,兜兜已经睡了,雪惜疲惫不堪地坐在沙发上,她揉着太阳穴,到底谁会跟着她?她在省城应该没有仇人,谁会没事干天天跟踪她?
雪惜想得脑袋都痛了,突然一个人影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她连忙找出手机,翻出电话簿,找出安小离的电话,也不管现在时间晚了,会打扰人家的春宵一刻,她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许久,没人接,最后被人挂断,她再打,过了好久,才有人接,安小离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喂,亲爱的……”
安小离只喊了句亲爱的,就消了音,然后换成了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你是谁,报上名来,我要去找你单挑,敢让我老婆叫你亲爱的,你活腻歪了?”
雪惜被这一对闹得头更疼了,她想若她再问他李承昊的电话号码,那安小离明天就别想下床了,她连忙道:“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雪惜也不管程靖骁是不是一头雾水,她迅速切断电话,她想了想,知道李承昊的电话号码的人,除了安小离,还有池斯年跟顾远兮,她自然不能给池斯年打,只好打给顾远兮。
电话依然响了很久没人接,她不厌其烦的打,这个问题不解决,她今晚肯定睡不着。
好不容易有人接电话了,她连忙道:“远兮,打扰了,我想问一下李承昊的电话号码,你有吗,给我一个。”
顾远兮亦是迷迷糊糊的,“嫂子啊,你要李承昊的电话号码干什么?他老婆是醋桶,你这么晚打过去,他老婆要是发起飙来,他又得跪键盘了。”
雪惜无法想象李承昊那样的铁血男子跪键盘是什么样子,她揉了揉太阳穴,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我有事要找他,马上找,你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好,你等我一下。”顾远兮挂了电话,找到李承昊的电话号码,然后发给她。
雪惜拿到李承昊的电话号码,立即给李承昊打电话,电话一通,迅速被人接起,速度之快,让雪惜都愣了好几秒钟,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喂,哪位?”
“李承昊,我是苏雪惜。”
“苏雪惜?”李承昊讶异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因为安小离的婚礼?”
听到他提起安小离的婚礼,那语气竟含着几分苦涩,雪惜颇为同情他。安小离不是她,她爱憎分明,敢爱敢恨,一旦真正伤了心,她会将这个人彻底从心里剔除掉,展开新的生活。
“嗯,对了,我问你件事,舒雅是不是已经刑满释放了?”
“没有,还有一个月才刑满,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李承昊当年经手的舒雅的案子,所以很清楚舒雅什么时候刑满。
当年池斯年知道真相后,亲手将舒雅送进了牢房,大抵还是念着旧情,没有置他们父女于死地。
“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问问,打扰你了,那我挂了。”舒雅还是牢里,莫非是她想多了?可是那人看到她将车停在警局外,就马上掉头走了,那人肯定在跟踪她,这个人不是舒雅,还会是谁?
“苏雪惜!”李承昊叫住了她,雪惜手顿了顿,没有立即挂断,李承昊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跟小离,我很遗憾,这遗憾会让我终生难忘。苏雪惜,你不是小离,你是个死心眼的女人,斯年也不是我,他也是个认死理的人,如果还能原谅,就不要互相折磨。这辈子,能遇见能相爱不能相忘,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少一点坚持,多一点包容,你们会幸福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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