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瞒着我吗?”
“池斯年!”雪惜气极大吼。
“到!”池斯年调皮地应了一声。
雪惜气得哭笑不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池斯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生气了?你生气的样子气鼓鼓的像青蛙,好可爱。”
雪惜停下,池斯年猝不及防撞到她的背,她被撞了个趄趔,池斯年连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雪惜站稳后,用力甩开他的手,“池斯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瞧她像挥开惹人厌的苍蝇一样挥开他的手,池斯年瞳孔紧缩了一下,他痞痞笑道:“回家。”
雪惜抚额,她瞪着池斯年,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池斯年不以为意,他状似闲聊道:“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你男朋友怎么不去接你?让你一个人回来不担心你吗?”
“新生活,各管各。”雪惜气得向前走去,她走得快,他就跟得快,她慢下来,他也跟着慢下来。雪惜第一次觉得回家这条路太长了,恨不得长了翅膀马上飞离他的视线。
“这理念新潮,留过洋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雪惜没理他,加快步伐向三栋走去。她跑得气喘吁吁,池斯年却宛如闲庭漫步,悠闲自在得很。雪惜在心里鄙视了他的长腿,站在电梯前等电梯。
池斯年站在她身后,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她变了,就算他每日在脑海里刷新N遍关于她的记忆,还是追不上她的变化。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她,明明他一伸手就能碰触到,可是却遥在天边,他知道那是心与心的距离。
她说让他消失在她眼前,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消失,自从再见到她,他每时每刻都想将她拥进怀里,都想告诉她,离开的这几年,他对她的刻骨相思。
但是她不信他了,她连正眼都不肯看他。
电梯“叮”一声开启,雪惜率先走进去。刚才在外面,她只觉得气愤,现在安静下来,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雪惜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雪惜爽快地按了9楼,她知道既然池斯年知道她住在哪栋,肯定也知道她住在几楼,她没必要再跟他较劲。
池斯年看了她一眼,越过她的肩膀,按了7楼,他身上的阳刚之气扑鼻而来,雪惜惊慌地向旁闪躲,却直接撞进他怀里。
池斯年稳稳地托住她的腰,“小心!”
雪惜手忙脚乱地从他怀里退出来,俏脸不禁红了,她不敢看他,更害怕自己会不小心泄露了心底的秘密。她板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池斯年看着她绷直的背影,心里沉沉一叹。
是因为曾经的伤害太深,所以他们现在连正常的说几句话都难吗?
电梯到了,池斯年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出去,电梯门缓缓将他们隔开之际,雪惜忽然感到强烈的疲惫感袭来,如果日后也要这样相见,那太可怕了。与其这样,不如趁早说清楚。
“池斯年!”雪惜重新按开电梯门,池斯年转过身来,黑眸里亮光一闪,直直地看着她,静等她说话,“池斯年,这样好玩吗?”
池斯年一怔,眼里的亮光渐渐熄灭,他垂低了眸,雪惜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说:“你不要想多了,你没搬来前,我就住在这里,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将房产证拿给你看。”
“不用了。”雪惜是一秒都不想跟他独处,怎么可能去看房产证上的日期。
池斯年仿佛料到如此,他讪然一笑,“不管你信不信,以前的事我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你让我消失在你眼前,我也做到了,我们不一定要做朋友,但是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戒备。”
“既然如此,那就祝我们睦邻友善,再见。”电梯门缓缓关闭,电梯缓缓上升,雪惜克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她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没想过还会再见的,却又这么猝不及防的见面。
她与他,只隔着两个楼层,她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依着池斯年的性子,如果他知道兜兜的存在,他绝不会这么平静。但是兜兜就住在这里,他迟早会发现她。
她不能由着性子像以前一样说走就走,买这套房子,她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现在又欠着池斯年三百万修理费,她走不了,就只有忍耐。
电梯到了,雪惜拖着疲惫地身子走出电梯,拿钥匙开了门,客厅的灯亮着,微微正在看电视,听到动静,她站起来,“苏姐,你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还没有,兜兜睡了?”雪惜边换鞋子边道。
“嗯,8点多就睡了,上午我带她去医院换了药,伤口已经在结疤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你要吃点什么,我去煮。”微微说。
雪惜将包放在进门的架子上,她摇了摇头,“我没胃口,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吧。”
“我不困,对了,今天我带兜兜下楼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的,兜兜跟他长得很像,兜兜管他叫爸爸。”微微话音未落,雪惜脚下一个趄趔,差点摔倒在地。“你说什么?”
微微惊了一下,“苏姐,说来也奇怪,就是一个陌生男人,兜兜好像从来没见过,但是见面就管那人叫爸爸,我觉得他们真的长得很像,真像父女。”
雪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走进客厅,打开电脑,在百度上输入三个字,然后点出其中一张照片,将电脑推到微微面前,“你见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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