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是吗?你知不知道……”杨若兰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伯母,斯年,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杨若兰与池斯年同时回过头去,池斯年看着突然出现的舒雅,有瞬间的错愕,他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来这里?”
舒雅受伤的看着他,“我听说小吉他受伤了,我担心,所以……,来之前我给伯母打了电话,是伯母告诉我你们在这家医院。”
池斯年偏头看着杨若兰,杨若兰眉心一蹙,舒雅这句话看似没什么,却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全都推到她身上,而她居然百口莫辨,“煊儿,是我告诉她的。”
池斯年转头望着舒雅,舒雅已经快速转移话题,“小吉他在哪里,我能见见他吗?”
池斯年指了一下ICU,“他在里面,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所以不能探视。”
“他怎么样了?严重吗?为什么还要待在ICU里?”舒雅焦急地问道,眼眶微微红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失声痛哭起来。
舒雅一身素色的波西米亚长裙,此时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长裙飘飘,显得她的身体更加孱弱,她丢下行李箱,跑到ICU重症监护室,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人儿,顿时撕心裂肺起来。
孩子,她的孩子,她在梦里思念了千万遍的孩子,她终于看到他了,担忧与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无所适从,眼泪大滴大滴砸落下来,她泣不成声。
池斯年走到她身边,他柔声道:“舒雅,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小吉他,小吉他……”舒雅趴在门边,目光热切地注视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小吉他。这一刻,她不是作秀,是真的难过与心疼。
十年,当初她吃了那么多苦生下了他,却不敢抱他一下,她怕抱了他,她就不忍心将他送走了。现在,她终于能够再见到他,她在心里描绘着他的长相,哪怕描绘了十年,再次见到他,他也比她想象中长得更好看,更高更壮更结实。
舒雅声声催人泪下,池斯年站在旁边,安慰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舒雅声声催人泪下,池斯年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安慰,最后他沉默地站在一旁,没再说话。
舒雅泣不成声,原本以为池斯年至少会过来安慰她,但是他却站着不动,她觉得委屈与凄凉,越发哭得厉害了,最后还是杨若兰看不过去了,站出来安慰她。
“舒雅,别伤心了,小吉他很坚强,他会好起来的。”杨若兰站在舒雅旁边,柔声安慰她。
舒雅哪里想让她来安慰,她偷偷瞟了一眼池斯年,见他后背挺得僵直,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心里难过,更多的却是怨恨,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竟然连最起码的温情都不复存在了。
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她以为这是牢不可破的联系,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孩子根本不会在他们中间起到任何作用。
舒雅被池斯年的冷漠伤到了,这段时间,不管她做什么,她的出发点都是觉得池斯年还爱她。但是此刻,她真正认识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去不复返了。
她那么爱他,十年来忍辱偷生,也是为了他,他怎么可以不爱她?她还活得这么悲惨,他怎么能独自幸福?
无边的恨意顿时淹没了他,她不甘心,为什么没有了她,他还能过得这么幸福,而她却过得如行尸走肉。斯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舒雅哭得悲惨,杨若兰能劝慰的话都说完了,她还是没有停下来,她束手无策,冲池斯年使眼色。池斯年叹了一声,到底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无视她。
“你坐了一天的飞机,累了吧,我送你去酒店。小吉他这里有我,你不要担心。”
池斯年终于说话了,舒雅哭声一顿,转而扑进他怀里,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斯年,怎么办?我好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池斯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笔直地站着,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舒雅的拥抱,但是到底还是没有狠心的推开她,“他不会有事的,他比你想象中还要坚强,别哭了。”
舒雅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甘冽气息,他没有冷漠地推开她,她是否可以认为他心里其实对她并不是那么绝情?她仰起哭得通红的小脸,眼眶红红地注视着池斯年,“斯年,我真的很害怕,你让我在这里陪着他,好不好?”
池斯年皱了皱眉头,伸手扣住她的双腕,将她环在他腰上的手扯开,然后向后退了一步,“你还是回酒店休息吧,你守在这里也没用,更何况入夜之后,医院里只能留宿一个家属。”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瞧你下巴上的胡茬都长青了,这几天一定没休息好,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不管池斯年怎么劝,舒雅都坚持留下。
池斯年知道她心急小吉他的病情,他说:“医院对面就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我送你过去,如果有什么事,你也能第一时间赶过来,行吗?”
舒雅垂下头,她想要留下,不仅仅是想第一时间知道小吉他的情况,还想在这关键的时刻跟池斯年培养一下感情。她明显感觉到,自从上次他跟着苏雪惜离开池宅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多了些躲避的意思。就连上次请他吃饭,他都带着苏雪惜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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