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看了一眼,伤口已经被水泡白了,她无所谓的笑了笑,“已经习惯了。”
从小到大,她受过的伤何止这点,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伤口,她早就痛得麻木了。
池斯年听着她这样无所谓的语气,心里揪得发疼,“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伤。”
雪惜低头看着手背的伤,男人的诺言有多少可以相信?他说不会让她受伤,他是否又记得,自己手上这道伤口,就是他赐予的。
仿佛感觉到她的不以为然,他低低道:“对不起!”
雪惜笑了笑,“我没事,不疼。”最疼的是心里那道因他误解而产生的伤口,不过现在,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两人都沉默了,雪惜看着池斯年捏着碗在水龙头下冲,急忙道:“喂,洗碗不是你这么洗的,要拿抹布刷……,不是这样刷,要沿着碗绕圈圈这样刷,唉,你到底会不会洗碗啊?”
池斯年在心里嘀咕,我要是会洗碗,用得着你返工吗?
不过他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听她的指挥将碗洗得干干净净。
洗好碗后,池斯年躺回床上,想起她手上的伤,他按了一下铃,没过多久,护士就赶来了,“池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池斯年指指雪惜,和颜悦色道:“护士小姐,麻烦你带她去外科上点药。”
雪惜没想到他会将她的伤放在心上,连忙摇头,“不用了,我回去擦点碘伏就好了。”
“你这女人真麻烦,叫你去你就去。”池斯年不悦道。
“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雪惜再度推辞,就这点小伤还跑去外科上药,不是存心给别人添乱吗?
池斯年生气了,他眉目一划,“护士,麻烦你拿酒精、创伤药跟纱布过来。”护士出去拿药了。
雪惜无奈的叹了一声,“都说小伤了,干嘛一定要兴师动众?”
“我乐意。”池斯年臭屁的样子像个孩子,雪惜无语极了,“你就不能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
池斯年的目光带着侵略性,在她身上有意无意的瞟,“我倒是想啊,可惜我现在干不了。”
“……”
护士很快就去而复返,将池斯年需要的东西交给他后,又转身出去了。雪惜本是打算自己来,却被池斯年强拽着坐在病床上,他握住她的手,仔细消毒,然后上药,包纱布。
小小一个伤口,愣是被他包得像棕子一样,雪惜看着手上厚厚一层纱布哭笑不得,戏谑道:“你说我这样出去,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断了几根手指头啊?”
“滚,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池斯年恼怒道,俊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晕红,他包得确实有些夸张了。
雪惜嘿嘿笑了两声,心里最后那点涩意都消失不见。池斯年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的心因为他的情绪而起伏不定。
明明刚才她恨死他了,转瞬间又被他感动死了。
“池斯年……”
“嗯?”
“我明天可能来不了了,你……”
“为什么来不了,你要上班了吗?我给白遇美打个电话,让她再给你放几天假。”池斯年说着就要给白遇美打电话,雪惜急忙抢过电话。
“不是,我有事来不了。”
“什么事?”
“私事!”
“什么私事?”
“私事就是私事,问那么多做什么,总之我明天来不了,你自己解决一下伙食问题,就这样,我先回去了。”雪惜拎起保温桶就往外走去。
池斯年气愤地瞪着她的背影,对于她“私事”的说话耿耿于怀,“我不管,你不来给我送饭,我就饿死。”
“随你。”雪惜背对着他,冲他挥了挥手,走出病房,她才不信他会真饿死。
雪惜走出病房,站在电梯旁等电梯,她明天早上要去附中一院跟黄医生学习注射,学会了她才不用一直麻烦别人。
“苏雪惜!!”身后突然传来咬牙切齿的女声,雪惜转过头去,看见刘言心恶狠狠地瞪着她,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她喜欢乔少桓,她把乔少桓还给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刘小姐,你好。”雪惜近乎生疏的跟她打招呼,对于刘言心,她说不上什么感觉,有时候会觉得她很可怜,有时候又觉得她很可悲。
刘言心刚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她踉跄着跑过来,死死抓着雪惜的手腕,她腥红着眼睛叫道:“苏雪惜,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
雪惜只觉得莫名其妙,再看她穿着病服,她恍然明白过来,“你的孩子?”
“苏雪惜,都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才会没有了,你还我孩子。”刘言心抓着她使劲摇晃,若不是为了阻止少桓去追她,她的孩子怎么会掉?她是罪魁祸首,是她杀了她的孩子。
雪惜好笑地看着她,“刘言心,你简直太好笑了吧,我碰都没碰你,你的孩子没了关我什么事?”
“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苏雪惜,你还我孩子。”
雪惜见她越说越离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刘言心,红口白牙的,你别含血喷人。你每次找上门来挑衅,我不理你是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别以为我就真的那么好欺负。”
“一定是你诅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才会没有的,一定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表面装作单纯无知,实际上心里变态扭曲。我告诉你,就算孩子没有了,少桓爱得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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